棠雪哦了一声，“不想干就算了。”
盛棠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你不生气吧？”
棠雪笑起来，“我生气什么呀？你不想干了，说明这工作你做的不开心，那就不干了呗，又不是全世界只有这一份工作。”
盛棠扁扁嘴，“那我要是找不到别的工作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就去帮你爸卖鱼食。”
盛棠一听，五官都皱成了一团，“那东西很臭的妈妈，还有蚯蚓和虫子，我一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棠雪不以为意，“又没叫你吃。”
盛棠：“……”
“行了，先歇几天吧，”棠雪说，“你不是要去参加那个什么音乐节？需不需要买衣服？还有钱吗？”
“主办方提供演出服的，”盛棠起来去倒水喝，“我也还有钱。”
棠雪说：“没钱找你爸爸要，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盛棠放下手里的杯子，“您又干嘛了？”
“班里有个学生家里出了点儿事。”棠雪说。
盛棠：“……”
“好吧，还要吗？我还有点儿。”
棠雪：“不要了，够了。”
又说，“你先养活自己，再想帮助别人吧。”
嗯，有道理。
盛棠虚心接受了棠老师的批评，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提议道，“下午我接洛洛放学。”
“行，”棠雪叮嘱，“先让他把作业做完了再玩，这几天我回家晚，你盯着点儿。”
盛棠嘴上应着，心里：一个小学生，成天一堆作业，搞这么累，都没有美好的童年享受了。
挂了电话盛棠睡了一觉，得亏定了个闹钟，掐着点儿赶去接了盛佳洛，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就带着盛佳洛去了酒吧。
老白听说她辞职，问她，“你是打算签至晟了？”
盛棠一边吃着顺路买来的薯条，摇摇头，“没打算。”
“那你干嘛辞职？”
盛棠被问的一愣。
对啊，她干嘛辞职？她不就是个收物业费的，恒悦落顾宴铮手里咋了？还能不给她发工资？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早就不想干了。
于是她和老白说：“我到你这里上班怎么样？”
老白惊恐万状，“你可别闹了！”
盛棠白他一眼，“从前你不是口口声声叫我来吗？怎么，我辞职了你又不要了，都是嘴上说说的呗！”
“那从前是从前，现在……”老白深看了盛棠一眼，“我怕六爷要我命。”
又指了指和盛佳洛一起吃汉堡的儿子，“我还得养儿子，你体谅体谅我。”
盛棠冷哼了声。
她觉得顾家人有毒，怎么都甩不掉，烦死了。
盛佳洛吃完了，就被盛棠推着，和老白的儿子一起去后边办公室写作业，那地方老白花了挺多钱装修，隔音做得好。
盛棠去瞅了一眼，感觉在里边和坐牢似的。
还有两天到音乐节，罗总监抽空来了一趟，还带了一个人。
盛棠正在唱歌，老白招待罗总监，热情寒暄了一阵。
而罗总监带来的那个人一直在观察盛棠，一边看一边思考的样子，很专注，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
老白没见过他，问罗总监。
罗总监介绍，“余导，你没看过他的电影吗？”
老白：“……”
不如你说一下电影的名字？
罗总监：“就是去年暑期档大爆那个。”
老白：“……”
哪个？
罗总监不说话了，因为他也忘记了那个电影的名字。
盛棠过来的时候，老白还在拿手机百度百科。
打了招呼，罗总监和盛棠介绍，“这是余秋导演，去年暑期档那个，《离离之行》，看过吧？”
他也刚百度出来，话说那部电影，他还是音乐监制。
但这也没妨碍他把电影名字忘得彻底。
盛棠礼貌问好，罗总监又问起音乐节的事情。
“排练的怎么样？”
“没排练。”盛棠诚实回答。
罗总监听说她答应了参加，特意为他们新写了首歌，早几天就送过来了。
盛棠解释，“我们还是随便选首歌唱吧，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但要是给您添了麻烦就不好了。”
她不想到时候罗总监被人说闲话，毕竟他手里好几个当红歌手，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搞事，说三道四的，给罗总监惹一身麻烦。
而且，她自己也觉得没必要。
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走这条路。
罗总监没强求，“明天晚上预热，你们可以去现场看看，熟悉一下场地，咱们没彩排，也是看个人的现场应变能力。”
“我给你们安排在了周六的下半场，大概八点左右，你们提前到至晟大厦，有专门的化妆间给你们，演出服你们要不要挑一挑？”
“不用挑，”盛棠说，“给什么穿什么呗，不换也行。”
她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放在心上，既不重视，也不紧张。
罗总监感觉自己都比盛棠上心，又叮嘱了一些现场的事情，唠唠叨叨的样子，好像盛棠已经是他签下的歌手，在重点培养一样。
一旁的余秋导演一直在观察盛棠，眼神不避讳，也不冒犯。
盛棠对上他的目光，感觉他就像在菜市场里挑萝卜。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留给了盛棠一张名片，要了盛棠的联系方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让盛棠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写在上面，这么朴实无华的方式，盛棠还真是觉得挺新鲜的。
把人送走之后，盛棠捏着那张余导的名片盯着看了会儿，老白说，“他想找你拍戏？”
“不知道，”盛棠把名片装进口袋里，看眼老白，“你瞧我像是会演戏的人吗？我一看就是个老实诚恳的人。”
老白：“……”
“你做个人吧！”
第二天下午，盛棠接了盛佳洛之后和乐队的人一起去了至晟广场。
舞台搭好了，一看就花了不少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着名歌手要在这儿开演唱会，巨大的LEd大屏幕上画面清晰，舞台的每个角度都被投映在大屏幕上。
广场划分了好几个区域，两侧有卖小吃的摊位，中间前排隔出了三排座椅，是留给重要人物的，后面有观众席，也有流动区域。
盛棠和盛佳洛守在小吃摊前，手里都拿不下了还在要这个买那个，林泉看了一眼至晟的工作人员在装可收缩的临时顶棚，拿出手机，对盛棠说，“明天晚上可能会下雨。”
“啊？”乐队的另几个成员都变了脸色，忙追问，“大概几点？不会在我们上台的时候下吧？”
林泉把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刷新了给他们看，“八点……”
刚好卡在他们上台的时间，其他人都一脸颓败。
盛棠一边接过来刚买的冰粉，一边说，“下雨就下雨呗，现在不流行那什么，氛围感，看吧，天赐的氛围感。”
其他人：“……”
“盛棠，”乐队的一个成员说，“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吗？”
盛棠摇头：“机器人没我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