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均庭这话,盛棠敏锐的八卦神经一跳,小眼神都亮了。
有瓜耶!
果然,顾均庭没让她失望,“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床上练出来的是吧?挂着这张脸,顶着你妹妹的名,左拥右抱的睡牛郎,怎么着?你爸没给你零花钱,睡不上个正经男人了?”
“……”
这种惊天大瓜,也是她能吃的吗?
盛棠兴奋的搓搓手指头。
嗨,连把瓜子都没有。
“你胡说什么!”这下南茵是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顾均庭骂道,“顾均庭,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你大哥三哥被你陷害坐牢还不算,连个孩子你也不放过,亏的孩子们还叫你一声六叔,你就是这么当长辈的?”
此刻顾南姝已经从惊吓中回神,她的脸涨得红紫。
而顾南妮听到顾均庭那一番话,先是害怕,很快就抓到了重点。
她姐姐在外面用她的名义和男人厮混。
顾南妮看向仍然抓着她手的顾南姝,颊上刚才被顾南姝打的那一巴掌显出几个指印来,她带着泪的眼睛透出几分迷茫和探究。
而顾南姝对上她的视线后,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眼神祈求中又含着安抚,似是叫她不要相信别人的话,又似是表露她的苦衷,叫顾南妮不要当众给她难堪。
顾南妮没有闹,她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手从顾南姝手里收回来。
那边被南茵指责后的顾均庭笑的愈发张扬,极尽嘲弄的继续说道,“二十岁就爬表哥床,悖逆人伦的玩意,老子稀罕给她当长辈?”
“……”
不愧是顾家的大瓜苗,结的瓜一个比一个大啊!
被揭底的顾南姝此刻脸色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到底年纪还小,这个时候根本稳不住,一双眼睛泛着泪光,求助的望向她大哥顾与谦。
而南茵几乎发狂,她大叫,“你胡扯!你闭嘴!”
老爷子被吵得头疼。
一顿饭没消停一会儿,不是这个吵就是那个闹。
最可恨还是那个逆子,一刻钟都闲不下来,非要活生生把他折腾死。
“够了!”老爷子直接摔了餐具,阴着一张脸怒骂道,“不吃饭就滚!全都滚!”
“……”
盛棠很遗憾的跟着顾均庭一道滚了。
瓜没吃完。
出了主楼,盛棠就迫不及待的抱着顾均庭的胳膊贴上来,小声问他,“真的吗?真的吗?你小侄女真找牛郎?还和她表哥……那样?”
“……”
顾均庭低眸瞥她一眼。
“哎,她哪个表哥?顾家的还是南家的?”透着兴奋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就差撬开他脑子跳进去看了。
顾均庭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哼笑一声,“对别人那点儿破事这么感兴趣?对着我怎么没这么大好奇心?”
“……”
盛棠眼睛里的八卦之光一下子被浇灭了,很是不悦的鼓了鼓腮帮子,幽怨的说道,“我倒是想问,你允许我问吗?我一开口,你要不就吓唬我,要不就炸了赶我走。”
她说着眼神瞥开,没敢继续和他对视。
到底还是怕他的,在世锦花园那次,她提起顾宴铮的母亲时,顾均庭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恐怕当时顾均庭确实不想要她了。
她说完没再出声,就那么瞥向不远处的喷泉,静静地等着顾均庭的回应。
好半晌,顾均庭松开了手,低笑了一声后,大掌盖在她脑袋上。
“问吧。”
“……”
盛棠怔了下,正想抬头看他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同样滚出来的顾宴铮。
“……”
好了,看也不敢看了,她摸到顾均庭的手指攥住,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都避在了顾均庭的身后。
顾宴铮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来接他的司机。
他自然是看见了盛棠躲避他,但他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礼貌的笑,温和的眼神在顾均庭脸上扫了一下,还是落在盛棠脸上。
“刚才你走的急,父亲本给你备了份大礼,没来得及给你,便叫我送过来。”
他说着侧身从后面跟着的人手里接过了一个方形锦盒,递到盛棠面前。
“……”
盛棠没接,而是仰头看了看顾均庭。
顾均庭轻笑了一声,伸手拿过去,掀开盖子,里面躺了一只青釉瓷花瓶。
盛棠:“……”
顾均庭倒是乐了,把那只也不知是不是古董的花瓶递到盛棠面前,差点儿都怼她脸上。
“还是老爷子会送礼。”
他还夸上了!
老爷子这分明是在警告她!
盛棠推开花瓶,气哼哼白了他一眼。
对面的顾宴铮微微笑道,“你们新婚,贺礼便是一片心意,总归父亲是认了你这个儿媳了。”
“……”
盛棠很想把顾均庭那句话拉出来遛遛。
她需要顾家认不认?
但好歹还是在顾家大宅,她也不好那么狂,身边已经有一个狂的了,她得扮演一个柔弱可欺的小白兔,要不然老爷子半分都容不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她。
顾宴铮又从身后司机手里接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还有一层木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是我的贺礼,有些迟了……”他微顿了下,目光很是温柔的看着盛棠,“新婚快乐。”
“……”
盛棠被他看的心惊肉跳。
她不敢接,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但她一动,顾均庭就攥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勾进怀里,“跑什么?怎么这么不懂事?五哥的心意,你得双手接过来,诚心道谢。”
“……”
心意那俩字就像一把刀悬在了她头顶。
盛棠人都麻了。
她近乎僵硬的抬手接过来,好死不死还不小心碰到了顾宴铮的手,她吓得心里一颤,慌忙移开,拿过东西,匆忙说了声,“谢谢五哥。”
顾宴铮只浅浅笑了下,看向顾均庭,“阿振,恭喜。”
顾均庭嗤笑了一声,理都懒得理他,转身将手里的花瓶递给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丁宁,攥住盛棠的手腕,拖着人就走了。
顾宴铮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背影。
顾均庭大步流星,明显的带着不爽,盛棠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几次她看不清脚下的路,身形踉跄,狼狈却又不敢出声,任由顾均庭拖着她往前走。
直到两个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顾宴铮才缓缓收回目光,微叹一口气。
大约,命中注定不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