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后面来看过她一次,看到寒玉在,只稍微惊讶了一下。
他反应了一会儿,指着寒玉,问:“你……你不就是小时候那个……”
寒玉“嗯”了一声,握着扫把走出去,“进去你房间翻过你东西的人。”
薛青点头,猛然醒悟过来,“对,就是那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他还印象深刻。
范云遥捂着脸,不堪回首。
就是那次她揣度寒玉,去搜集薛青情报那会儿,不仅被薛青抓了个当场,还什么都没拿回来。
也不知道是寒玉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薛青没停留多久就走了,只多说了几句让范云遥当心点,外面的人都在找她,就算是他安排的地方,也不是绝对安全。
不过看到身边有保护她的人,薛青还是稍稍放心了些。
反正她不能死。
在这处薛青安排的宅院里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身体基本好利索了,只是骨头稍微用力的时候会有些痛。
这一个月以来,寒玉越是细心照顾她,她越是觉得内疚。
这样的人,喜欢她,却一声不吭。
尽管已经知道她心里有别人。
还依然不离不弃,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原以为平静的日子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但显然事实并不允许。
过了一旬有余,薛青半夜突然叫人来通知他们,有人找到这个住处了,要他们赶快撤离。
送信人把话带到就走了。
寒玉回房间带上范云遥,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
很快便有大部队举着火把在那间宅院里东翻西找的搜。
那地方住过人,他们轻易就能发现,还有很多沾了血迹晾晒着的布带,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寒玉背着人一路往偏僻的山林里飞。
范云遥在沙场十几年,身边牺牲的兄弟多不胜数,睡眠一直是她的难题。
也是最近寒玉在她入睡前点了安神香,才能睡得沉一些。
有寒玉在,她放心。
范云遥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那座宅院很远了,周围是密集的丛林。
“怎么了?”
“撤离,有人找来了。”
“嗯。”
她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睡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了他们的逃亡生活。
只要她一日不出现,大盛国的将士们就一日不承认那新来的元帅,而薛青那边也拿不出筹码要挟大盛。
两边陷入了一个新的僵局。
薛青的情况比较严重,放走俘虏是一项大罪,何况是范云遥这样的级别的人。
但他在本国的根骨扎得很深,没多少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寒玉带着范云遥不断的变换地方,然后在一处悬崖底下乔庄成一对避世的夫妇。
安然度过了大半年,连范云遥都觉得,这样的日子说不定能持续一辈子。
她最近是对寒玉越来越满意了。
事实证明,她说的那句话没错。
忘却上一段恋情的最快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寒玉总让她有一些新的发现,她从来不知道他还会酿果酒。
这山下结了不少酸果。
而她还嘴馋,每天渣吧渣吧着想喝酒。
寒玉拿她没办法,试着酿了一次,还算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喝酒,当晚她就喝醉了。
并且耍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