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儿点头,她爹和她想的一样,她就是这么寻摸的。
到了程荣瑞家,没成想程荣瑞在家呢,栓子倒是去了书院!程兆儿在哥嫂脸上看了一回,见两人脸色平和,只是,大嫂在场,她也不能说什么。
幸好,她娘给带的鸡蛋,她也好有个借口,当下就笑道:“铺子里有点儿小事儿,回来处理一下,娘给哥嫂拿了鸡蛋,知道义母也喜欢,多带了一筐,还有我娘新画的花样子,最近我娘打算绣个小座屏来着,问义母喜欢不喜欢,她要是喜欢,我娘就顺手帮她也绣了!我最近也没空看她去,嫂子帮忙把这些捎上吧!”
朱惠惠眉开眼笑的,婆家想着自个儿娘家,任谁心里都高兴的很。她爽朗道:“劳娘挂心了,我娘就喜欢娘绣的好东西,娘要是有空啊,就劳烦娘了,我这最近新纳了鞋子,是给爹娘的,兆儿回去的时候,把鞋子带回去啊!等你哥得了空,我们回去看爹和娘!”
程兆儿笑着点头,无关价值的高低,这些都是心意,亲戚之前也要有来有往才能处的好呢!
朱惠惠眼见这些东西,又见兄妹两个似有话要谈的样子,也知趣的很,便道:“我给我娘把这些送回去,顺道把栓子接回来,兆儿,你哥恰好今天在家,你就陪他唠嗑唠嗑吧!”
说罢,摆摆手,人就走到了院子里,招呼着家丁套马车了!
兄妹两个也没有阻拦,程荣瑞和程兆儿把朱惠惠送出了门,两人便去了书房。
程荣瑞脸上有些郁色,开门见山道:“这事儿我想来想去,不能让你大嫂知道。虽说我对邵氏没任何感情了,但是,你大嫂毕竟是个女人,心里不一定就不介意了,还有栓子,我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程兆儿寻思了一夜,才道:“以我对邵家人的了解。这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无非就是要好处而已,既然大嫂不知道,那这事儿就要给他赶紧遏制了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程荣瑞皱着眉头,道:“兆儿有什么想法?”
程兆儿慧黠一笑,道:“他们不仁我们不义,想出坏主意。就不要怪我们了!”便把自己想了一夜的主意跟程荣瑞说了一回!
程荣瑞挑挑眉,他这人正直的很。这种“以权谋私”的法子,他还真做不出来,不过,妹妹说了。他也觉得这么做挺好挺解气,只是心里到底惦记着儿子。
两人也坐不住了,一道出了门。就往书院去了,这回子距离栓子下学还有两个时辰。倒是可以利用这时间和栓子谈一谈。
这也无怪乎兄妹俩鬼鬼祟祟的,实在是兹事体大,为了程荣瑞的幸福家庭生活,兄妹俩拼了!
寻着栓子,借了一间平日里学子和亲友会客的会客室。程荣瑞瞅着自己豆丁一般大的儿子,很有些不忍,不仅气邵氏,更多的是恨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儿子。
栓子多聪明啊,看见爹和姑姑都在,哪里会不知道有事发生,小脸也显得特别严肃,老成道:“爹和姑姑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程兆儿不做声,捅咕了程荣瑞一回,程荣瑞被程兆儿一捅咕,回过神来,又酝酿了一回到嘴边的话,便以尽量平静无波的方式,把邵氏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栓子站那儿半晌无言,兄妹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头一次,在两个领域都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的两人跟两只鹌鹑似的,缩在一处,眼睛紧紧的盯着栓子,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栓子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他知事早,如今说他是个小大人一点也不为过。他知道爹和姑姑的为难,知道是顾忌到邵氏是他的亲娘,才会如此的畏手畏脚的。
程兆儿可能不知道,但是,栓子自小就知道自家这个姑姑别看心地善良,又和善的紧,但是,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凡有人招惹她不爽快了,她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那会子小王氏的事情,栓子就知道一些,后来老宅的事儿,他也知道!
除了程荣瑞,在他心里,姑姑程兆儿是不一样的,一点一滴教他道理,事事为他着想……一切的一切,姑姑一直充当了一个母亲的角色,甚至在更小的时候,她既是父亲,又是母亲!
而自家亲生母亲,虽然程长庆一家没在他面前说过任何邵家的事情,但是,村里人会说,老宅人会说,他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的母亲,他连长相甚至都不记得呢,更别提那些个如今口口声声想他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了!
他人小心却巧,知道这是以他为跳板呢!
栓子忽然想起了朱氏,虽然当他母亲的时日不长,但是,也能看出她的尽心尽力和努力,他如今的吃穿住用,哪些不是朱氏亲手置办的,平日里对他也足够的上心!
这些东西他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对比这些,他那所谓的亲娘、亲外家简直让人觉得可笑!
如此想着,他坚定的抬起头,对程荣瑞和程兆儿道:“爹和姑姑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她虽然是生了我的娘,我却对她没有任何的印象,我如今有娘呢!只是到底是我的亲娘,爹和姑姑给她留点儿体面便是,也算我这做儿子的回报她生我的恩情了!”
程荣瑞眼眶有些红了,他一把搂住儿子,紧紧的,半晌哽咽了一句:“爹对不住你!”
栓子也红了眼眶,把眼睛揉在程荣瑞的肩膀上,小手还拍拍程荣瑞的肩膀,小大人般的安慰道:“爹没有对不住我,我……我最喜欢爹了!”
程兆儿在一边儿看的有些心酸,老天有眼,让这孩子从此以后就过上最顺心如意的生活吧,他小时候已经够辛苦了!
有了栓子的话,又嘱咐了栓子几句,兄妹两人先回去了,一起开始盘算起来,怎么把这事儿好好的处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