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拖着身子折回到房门口的位置,打开房门,往左拐去,衣角很快的消失。
慕风静静的看着,一直都没有收回目光,直到隔壁响起萧綦的声音。
萧綦是与萧白一同来的永城。
此时正在劝萧白道:“世子爷,御医叮嘱过,伤口未愈之前你是不能喝酒的。”
萧白闻言怒喝:“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哪那么多屁话!”
慕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耳力极佳的她能够将隔壁的话听得很清楚。
起身,再次站到窗口的位置,看向客栈门前的言家亲兵,慕风的一双乌眸宛如打翻的泼墨般浓稠。
都说世事难料,果然不假。
她即便是重活,竟也料不准一切事,比如萧白。
比如言候。
听萧白的意思,好似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中途遇袭的事情。
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为何会传播的如此之快?
还有言候。
竟会带着如此众多的言缙亲兵亲自赶来永城,怕是也已经得知言缙遇袭的消息...
...
另一边,言缙的房间里。
两父子此时正处于无言。
自言候步履急切的迈进房间里,两父子一直都无言。
皆干巴巴的坐在圆桌旁,言候无言是因已亲眼确认言缙无恙。
言缙无言则是不解言候的来意。
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安静到落针可闻。
最终先开腔的是言候,他道:“我让你在府里禁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答言候的是言缙伸手提茶壶倒茶的声音。
这个动作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言缙仍在盘算言候的来意。
客栈门前此时已经驻扎满言家军,言缙知道。
他的父亲竟亲自带着这么多兵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倒好茶,长指摩挲着茶杯边缘,言缙不答反问:“父亲是遇到了何事竟如此大动干戈?”
“你说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我让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你倒好,就单带了个不中用的子一就出了京城,你是嫌你的命不够长?”言候道。
言候能亲自寻来永城,自是也得到了言缙遇袭的消息,自是担心言缙的安危。
言缙若肯听他这个当父亲的,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哪里会发生今日之事?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
听完,言缙终于搞明白言候的来意,将紧绷的神经放松,漫不经心的浅浅笑道:“我无碍,父亲不必如此担忧。”
“哼!”言候闻言冷哼。
言缙端起茶来,浅抿一口,问道:“父亲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言候闻言张张口正要回答,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到了肚子里,抿抿唇说道,“是言季告诉我他在永城看到了你,还说你受伤了。”
言季?
言缙闻言皱起眉头,“言季回来了?”
言候应了声,点点头。
刹那间,言缙的脸色巨变。
将茶杯放回到圆桌上,继续长指摩挲茶杯边缘,力道忽的加重,“啪”的一声,一手碎屑,言缙自圆桌旁起身,将手背到身后,嗓音很沉,“父亲不该让言季回来。”
言候道,“此事为父自有考量,你不用操心。”
说罢,言候也自圆桌旁直起身子,“明日随我回京。”
闻言,言缙再次拧起眉头,回道:“我离京是有事情,事情还没有办完。”
言外之意,他明日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