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小跑向林逸,狠狠的推了把林逸,一边说着“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一边又冲断林逸与钟玉儿,几乎是转眼不见。
闹剧结束。
这就是个闹剧,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今日之事绝非如慕希所言,绝非是钟玉儿推了慕希,至于事实如何,大家也没有心思去深究。
即便深究,闹笑话的终归也是他们慕家。
慕风坐在原处,看着大家离开,喊住林逸道:“林逸,你安抚好钟姑娘后去我书房。”
然后她又吩咐慕桃再去喊李管家过来。
待李管家过来,她已经在坐椅上支起腿来,见到李管家,她问道:“有没有查一下是谁先嚼的舌根?”
换句话说,就是流言的出处。
流言肯定是有的,慕风知道。
这件事李管家自然是要查的,不查的话,他怎么交差?
他家郡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主子。
自打他家郡主回来,这京城慕王府里的一举一动,可几乎都在他们家郡主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他家郡主也不知是在军营里呆惯了还是咋地,浑身都似带着杀伐,一言不合、一眼不合,就会动棍子。
那么粗的棍子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闻言,他很恭敬的答道:“回郡主,老奴查过了,是东院的丹橘散播出来的消息。”
东院的丹橘是慕云的丫鬟。
慕风闻言先是拧了下眉头,继而又冷冷的笑笑,微抬手示意李管家可以离开,她的那一双乌眸暗廖至极。
她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如慕希所言。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慕希自己故意掉下的湖,以此来诬陷钟玉儿。
而给慕希支招的则是慕云...
好一个慕云。
好有心机的慕云。
好啊,慕云,咱们俩在这一世里就斗一斗这心机!
自坐椅上起身,抬步往西院折回,慕风背着手,步伐又大又快。
待她回到书房里,见林逸还没有过来,她遂又折出书房,站到屋檐下看院子里的梅逸。
梅逸正在院子里舞剑。
凛寒的青剑在他的手里,快如银龙,急如闪电,令人不由自主的就要心生肃然。
今夜的慕王府并不安宁,但于梅逸而言,这慕王府里的一切鸡飞狗跳全然与他无关。
与他有关的只有他手里的青剑。
慕风想,也唯有这般沉静、不被世俗所扰的心思,才能练出这样的剑吧....
“在习武练剑上,他很有天赋,不过你想的不差,的确只有他这般不被凡事所缠,才能练出这样的剑。一般人,穷其一生,也练不出来。”
竟不知何时,梅衡已经到身旁,慕风闻言赶紧敛起思绪,偏眸,恰与一双格外深邃的眼眸对上,慕风又有一瞬间的失神。
少顷,她才彻底的稳住心神,道:“今夜,让你们见笑了。”
梅衡道:“这才叫过日子。”
听到这句话,慕风看着他,细密的鸦睫微微轻颤,嘴角旁挽起轻笑来问道:“梅公子以前过得的是什么日子?”
梅衡道:“一日三餐与下棋,再无其他。”
慕风闻言再笑笑,回道:“你果然是个棋痴。”
梅衡笑道:“这天下本就是一盘棋,众生皆为棋子,难道不是吗?”
闻言,慕风再次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眸,许久后道:“梅公子此话好像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