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夫人回到屋里,行至她屋里的那张书桌前,但见桌面上,笔墨纸砚早早的就准备妥了。
她道:“坐下,最下面一张纸,签字画押。”
她连休书都已经亲自替慕正兴写好了,就等着慕正兴回来签字画押了。
慕正兴闻言走到书桌旁,将最下面的一张纸拿出来,草草一眼后,微愣。
问道:“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呀...”
慕太夫人道:“这只是第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你的女儿慕云我已经给他订好人家了,就只等你回来了,明日范王府就会来抬人。”
“明日慕云就要成婚?这么大的事,母亲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慕正兴有了些恼意。
慕太夫人则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她是去为妾,本来没必要准备嫁妆,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血,所以我会给她带上几亩薄田以傍身...”
妾?
他的女儿要去为妾?
啪!
慕正兴拍了桌子,喝道:“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见慕正兴敢拍桌子,慕太夫人用手中的拐杖杵杵地,也喝道:“你去问你的好杨氏!”
....
另一边,言夫人和曹清朝此时则刚走进前院里。
前院里,慕宁和钟珏正在切磋。
本来两个人是约在小校场里切磋的,可今天是会试结束的日子,他们便临时改到了前院。
一则切磋,二则等梅衡,两不耽误。
不过两个人是在一个角落里,所以两个人并不需要与言夫人打招呼。
而且两个人很是默契的都选择了看见当没看见。
他们毕竟是男人。
男女有别。
曹清朝的脚步却停下了。
她在看慕宁。
她已经听说韩霜与姜成定亲了。
所以她在想,她能不能争取一下。
“清朝,走啊,在看什么呢...”
言夫人忽的发现曹清朝没跟上,回头见她在盯着两个男人看,言夫人并没有马上发声,而是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提醒她跟上。
与此同时,她问白嬷嬷道:“嬷嬷,敢问那两位公子是何许人?”
白嬷嬷道:“其中一位是我家二爷的长子宁少爷,另一位则是我家郡主的卫队长钟少爷。”
钟珏的出身也不能算低。
他的父亲是慕家军的游击将军,所以白嬷嬷称他为一声“钟少爷”是情理之中。
待坐进言侯府的马车里,言夫人直问:“清朝,你跟舅母说,你看上的是哪个?”
瞬间问的曹清朝耳根通红,嗔怪道:“舅母,你怎能拿这事打趣清朝。”
言夫人笑道:“瞧,还害羞了...”
....
“太夫人,人已经被抬走了。”
这已经是翌日的傍晚时分,按照北辰习俗,纳妾要在傍晚时分,与娶妻在白里不同。
慕太夫人此时正在修剪那株绿萼,闻言淡淡说道:“那就送杨氏走吧。”
“老奴明白。”
说罢,白嬷嬷就离开了。
很快的,一纸休书就摆在了杨氏跟前,不过,这也只是给杨氏看了看,没打算真给杨氏。
又将那一纸休书收回自己的怀里,白嬷嬷道:“杨氏身染恶疾,二爷说立刻把人送到庄子上休养!李力,赶紧去套车。”
很快的,人就被送走了。
在送走后没多久,人就不治身亡了。
得知杨氏不治身亡,慕太夫人看了眼正在她屋里的慕正兴。
慕正兴叹息一声,说道:“人皆有命数,在庄子上找块地方埋了吧。”
慕太夫人道:“你把蒋氏与慕希带去明城吧。”
慕正兴闻言问道:“那母亲呢?”
“我自是留在这里等我的大孙女回来。”慕太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