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不通看钱不痴的样子,笑道:“师弟,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师兄,不可当真,不可当真,”钱不痴笑道。
谢雷鸣笑道:“两位老兄,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潇潇洒洒。”
钱不痴笑道:“谢堡主说对了,我们这些年的情景也就算是混江湖的潇洒老顽童,哎,我们也不愿在乎那甚么一席之地,两席之地咯。”
“半年前,我们就盘算好了,把神丐门传给徒弟,我们师兄弟二人就隐居剡溪山,盖上两间茅草屋,喂点鸭子,放点鹅,闲暇之时就往剡溪钓鱼,这真是好不惬意不是?谁知半年来,那江湖四霸频频找我们的麻烦,我俩真是不得不出手。”单不通道。
谢雷鸣道:“哎,这江湖本没有风平浪静,乃侠义撑云天。恶人不除,江湖之规难立,对作恶多端之人,再不能容许他们多存江湖一时。雷鸣认为,两位老兄为人正气,多留江湖一刻便刹他恶气十分。”
单不通钱不痴听之一时无话,良久,“谢堡主这番话听得我们两个老丐甚是惭愧哦,如今,对江湖四霸,你们说来,我们俩能放过他们么?”钱不痴言道。
“不能......”大家一致说道。
“决不能放过他们,”谢雷邕笑道:“而现今,首要的就是弄明白他们为何追着你们不放......”
“不是因为那本剑诀么?”李崇飞道。
谢雷邕摇摇头言道:“肯定不是要《画剑诀》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们还有甚么其他目的......”
“这......这......一想又复杂了哈......”钱不痴道。
“有些......先看眼下,他们来犯是因为剑诀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得逞,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手段,杀杀他们的气焰和歪念。”单不通道。
谢花卿看着天地二怪又看了看谢雷鸣,心下忖着:“他们怎么这么熟?为何我不知道天地二怪呢?”她跑过去拉着谢雷鸣的胳膊笑道:“爹,这两位前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过,你不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哈哈,”谢雷鸣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爹,”谢花卿笑道。
谢雷鸣笑道:“好,那我就说说,那时你在句余山上习武,你肯定没见过。我和张镇民打擂比武之时,可以说两位前辈帮了我们谢家堡不少忙,这事我也没让你师父告诉你,后来......”他不愿再说。
“嗐,都是举手之劳,”单不通笑道:“谢堡主,请说下去,哈哈,在李家湾时谢小娘子可没少问......”
谢花卿笑道:“你们还说让我问我爹呢,爹......你是不是不想提及此事?”
“哎,是不想提及,”钱不通叹气道,“细细想来还真不想提这事,因为跟夏庆恒和梁敬德有关,这么多年了我们能不和他们有交集就绝对避免。”
坐在一旁的李崇飞倒是很想听听这是为何?
“这,我来简单和你们说罢,”单不通道:“当年谢堡主迎擂打败了张镇民,梁敬德借帮张镇民,就是帮输擂的一方再摆擂和赢擂的一方也就是谢堡主比武,其实这无可厚非,但问题就出在按江湖上的规矩,因两方个人恩怨设擂比武,赢的那一方,有全权选择自己迎还是不迎接下来因他们之事所衍生出的任何名目的赌胜打擂。”
单不通拿过钱不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谢堡主这一次赢了张振民,张镇民或其他江湖人士,再继续设擂,让谢堡主迎擂,他作为赢的一方,是可以拒绝迎擂的,要是去了就接着断输赢,不迎雷,他就是这次擂台比武赢的一方。假如迎擂的一方这一次输了,就不能再设擂让对方迎擂。”
“所以,梁敬德借口设擂是破了江湖规矩,谢堡主拒绝迎擂,他却威胁谢堡主,”李崇飞道。
“正是,而我们完全是想出来帮谢堡主,”钱不通道。
“那么,这之后梁敬德对你们怀恨在心,即使他那次赢了......”柳俊堂道。
李崇飞道:“难道江湖上就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梁敬德么?”
“除了我们,是没有,说来也怪。那梁敬德竟也大胆,他设擂之时,便放言谢堡主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而在这中间张镇民每次出现就装作受伤很重的样子。几次如此,众人皆信以为真,都认为在越州城威名远播的谢堡主表面豪爽背地里却是个狠毒之人,谢家堡到了他们这一辈会是如此败落,赢了比武,还要害人。如此自是没有帮谢家堡说话之人,又何谈阻止梁敬德?”单不通道。
“这也太不公平罢,要这样说,张镇民输了还同意梁敬德帮自己或者说他借此就想找我爹的麻烦,而我爹是赢的一方,为何就不能有人来帮呢?真是可恶......”谢花卿气道。
“他这是反咬一口,威胁我们谢家堡,威胁我大哥,而在此情形之下,我们在江湖上的威望尽失,跟各门派等人说甚么都没用。”谢雷邕道。
“那为何张镇民非要和我爹比武呢?”谢花卿问道,她从谢雷鸣的坐榻几案上拿着茶注子,给他们倒茶。
谢雷邕气道:“嫉妒之心,最是着人心性。你们可能不知,在我们年轻时就已认识张镇民。”
众人闻言甚是惊讶。
谢雷邕道:“我们谢家探鹰拳一套三十二式拳法,是祖传的功夫,他的师父是武夷山武夷隐士,因为都是拳法,他经常找我们父亲切磋拳术,我父亲对他的银蛇深空拳四十一式拳法,甚为赞叹,曾直言这是江湖上最玄妙的拳法。张镇民就是他唯一的徒弟,可以这样说,此人年轻时为人憨厚,但有时对一些事也表现的小肚鸡肠,那时对此我们也都习以为常。”
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茶盏,谢花卿便拿着茶注起身给他注上茶,他接着道:“后来随着父亲和武夷隐士的离世,我们就没有很频繁的往来,后几年间偶见了几次,渐渐发觉和我们说话时他话语中常带着那种贬低和自大,我们也便明了他对我们谢家堡的态度。没想到他会如此对我们谢家堡。更没想到的是梁敬德会插手此事。”
“他不是给梁敬德当了管家么?这就是个小人,”谢花卿气道。
“原来竟是如此,我们在望贤山庄见到他时,只觉得他是一个很会周旋的人,因为他是管家,也没多想些甚么。”李崇飞道。
钱不痴道:“你们小瞧他了。”
“哎,这也是为甚么我们和梁敬德为敌的原因,”单不通此时只不愿提望贤山庄破阵一事。
“那如今江湖上的人还是......误会谢堡主为人......”李崇飞道。
谢雷鸣道:“这......慢慢就会解开,我也早已习惯。”他叹了口气,又笑道:“嗯,告诉你们一句,侠义之气,浩荡长存。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切会迎刃而解。”
“爹,那段时日,我就觉得之前常来我们堡里的那些各门派掌门、江湖上的各路人士,在我从山上回来的有一天,就不见他们了,我以为因为我们走镖之事,堡里的事物冗杂,他们都不愿来打扰,且他们都是大侠客也用不着来找我们走镖,所以,他们都不常来了,没想竟到是这个原因。”谢花卿甚为难过,她没想到谢家堡是在这样的情形中让两手撑起它的两位长辈走的如此艰难。
“侠义之气,浩荡长存......”柳俊堂记下了这句,玩味着,他心里此时无比感怀。
“对了,柳公子,你柳叔去了管涔山看你师父,要再转程去岐山,让你过些日子就出发,你们一路都是有留下标记的罢?”谢雷鸣道。
“正是,我看我明日就走......”柳俊堂道。
“行,我们也不留你,你的事要紧......”谢雷邕道。
谢雷鸣道:“那李公子,李管家他......”
李崇飞道:“李管家他......单前辈带我们找到了他的叔父,这要多谢单前辈了。李管家他......想是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人世了......我可能要回一趟鹤鸣山......”
二怪闻言看着他们俩,单不通笑道:“原来你们大有来头,我没猜错的话柳公子你是石山道人的徒弟......”
“李公子,你便是仙行蚺公岳蚺的徒弟?”钱不痴笑道。
两人有些吃惊,道:“两位前辈认识我们师父?”
“你们报了山名,两家仙山大名鼎鼎......”钱不痴笑道。
“嗯,名师出高徒,两位年轻人的将来不可限量......”单不通笑道。
“两位前辈......之前我们之所以不说我们之事,是因为......因为......还请两位前辈见谅。”李崇飞起身作揖道,柳俊堂也站了起来。
“这......有甚么?两位别见这些礼,你们有甚么事就不要再耽搁,要尽快启程......”单不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