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转眼即到。
一早,浣月便捧来一件华贵长裙,准备服侍宁瑟穿上。
宁瑟早已起床,看到她手里捧的衣裙,皱眉道:“做什么?”
浣月将衣裙放下,含笑道:“娘娘,今日是太后的寿辰,按规矩,您得去慈安宫向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奴婢服侍您穿上吧。”
“我不想去,况且你们皇上不也没有让我去吗?”宁瑟不以为意地说完,便从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条九节鞭。
这是上次萧容渊赏赐下来的,她还没试过。
她握在手里,试了试手感,打算去花园里练练。
浣月见状,连忙将她拦住,“娘娘,今日太后寿辰,即便皇上没有吩咐下来,您也应当去慈安宫向太后请安的,今日还有许多命妇也会进宫来给太后贺寿,您……”
“我不去。”宁瑟伸手将她推开,径自出了寝殿。
浣月见宁瑟根本听不进去,顿时一脸忧愁,今天这样大的日子,娘娘不去给太后请安,实在说不过去,还容易遭人诟病,但娘娘性子倔,她该怎么才能劝服她?
转眼见素儿也拿了一把剑,跟在宁瑟后面要出去练剑,急忙将她拉住,“素儿,你也劝劝娘娘,今天这样的日子非同一般,让娘娘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吧。”
素儿摇了摇头,“浣月姐,没有用的,公主如果不想去,你我即便说破了嘴,她也不会去的。”
“你没试怎么知道?”浣月有些不满道。
素儿道:“相处这几日,你还不明白我们公主的性子吗?公主如果不想去,即便皇上下旨也是无用的。”
素儿后面说的这话,可以说是很大逆不道了,但浣月却无从反驳。
虽然相处才几日,但她也算对宁瑟有了几分了解。
宁瑟并不知道浣月的诸多顾忌,手里握着九节鞭,在花园的空地上,兴致高昂地练起武来。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年轻的帝王坐于案后批阅着奏折。
赵忠侍立在一旁,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触怒到年轻的帝王。
他跟随主子多年,对主子的了解,要比别人多。
今日虽是太后的寿辰,可主子却一点也不开心,即便主子还跟平时一样在处理政务,可他知道,主子心内并不好受。
赵忠暗暗叹了口气,对主子越发心疼。
其实太后今年才三十五岁,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肆操办,而以皇上跟太后之间的隔阂,也不可能为其操办,这一切都是沐王所为。
权倾朝野的沐王,是先帝驾崩时任命的顾命大臣,皇上登基以来,处处被沐王掣肘,加上沐王与太后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使得皇上对沐王更是恨之入骨。
沐王居心叵测,偏偏又手握权柄,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今日太后寿辰,各路节度使,甚至邻国都有派使节前来给太后贺寿,因此午宴便安排在葵园。
眼看着就快要到晌午了,萧容渊依旧在专注地批阅奏折,没有起身的意思,赵忠暗暗有些着急。
又过了片刻,赵忠终于按捺不住,轻声提醒道:“主子,时辰已不早,该摆驾葵园了。”
萧容渊动作一顿,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后,这才搁了笔,站起身来,“嗯。”
赵忠松了口气,想了想,询问道:“可要奴才去宣瑟妃一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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