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见她眸底浮现的杀意,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似她这般,杀意凛冽,令人心惊。
温柔的闺阁千金,他见得多了,却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特别的女子。
明明长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骨子里却杀伐狠辣,初见时,他就是被她身上这种矛盾的气质所吸引了,而越靠近她,便越是被她所吸引。
燕宁目光灼亮地看着她,打从心底地喜欢她这样的女子。
继而想到什么,他眸光黯淡了下来。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身份?她的身份,注定,他不能跨雷池一步,也许,这份喜欢,永远只能埋藏在心底……
宁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落寞气息,有些不明所以。
“喂,你这是怎么了?”
燕宁回过神来,突然也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头顶的夜空发呆。
忽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少女清丽的脸庞。
他怔了怔,刚要伸手,少女忽然皱起了眉,撇了撇唇道:“小子,你这个样子,明明是害相思了啊,说吧,对哪家姑娘动心了,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燕宁整个人泄了气,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难道不是?”宁瑟支着身子,疑惑地看着闭上眼睛的少年。
燕宁很干脆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半晌,没有听到少女的声音,他刚要转回去,忽然听得少女清脆的声音问道:“喂,你可知道东厥的那个太子,是什么底细?”
燕宁坐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东方肆?”
宁瑟也坐了起来,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燕宁的面色有些古怪,“他不是你表哥吗?”
宁瑟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我表哥,但我对他知之甚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宁沉吟了下,才道:“据我所知,他温和恭谦,深得东厥皇帝的重视,是个挺有能力的人。”
宁瑟皱眉,“就只是这样?”在她看来,东方肆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温和,但骨子里却冰冷残酷,无情无义,是个城府深重之人。
“其他的,我也并不是很了解,这些都是别人对他的评价。”燕宁道,忽然想到什么,他又道,“对了,他也曾在北阙为质,我想皇上对他会了解得更多,你倒是可以问问皇上。”
宁瑟闻言,面色微变,失声道:“什么?他也曾在北阙为质?”
燕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惊讶,但还是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如果我记得没错,东方肆跟我们皇上,是在同一年,去的北阙。”
宁瑟心里的疑惑更甚,同时也有些糊涂了,“他不是我表哥吗?为什么还要去北阙为质?”
燕宁闻言,失笑道:“东厥虽与北阙有姻亲关系,但那时北阙独大,东厥与西凉,都要屈居他之下,并且年年纳贡,东厥送一个质子去北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听得他的话,宁瑟一下便理解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萧容渊与东方肆,当年同时在北阙为质子,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东方肆得了原主的青眼,而萧容渊却为原主所憎恶,并处处受到虐待欺凌。
两人截然不同的待遇,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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