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肆虽然被宁瑟掐着脖子,却丝毫不见恼怒,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大了,他抬手覆在宁瑟掐在自己颈间的手背上,声音低沉,“那也要你杀得了我。”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宁瑟手指蓦然收紧。
“杀死了我,你也要死,因为这世上,没人会解蛊毒,而我恰好却知道怎么解。”东方肆说到这里,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宁瑟面前,“这是我制出来的解药。”
宁瑟盯着他手里的瓷瓶,杏眸微眯。
“……当然,这只是一半的解药,却可以减少蛊毒的发作次数,而另一半解药,等你将东西拿到后,我便会给你。”东方肆继续说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宁瑟冷笑道:“我怎知你会不会骗我?万一这又是什么毒呢?我岂不是要一直受制于你?”
东方肆无奈道:“表妹,你怎能这样猜度我?”
“少他妈在我面前恶心!”宁瑟厌恶道,但手指还是松了些,并一手夺过他手里的瓷瓶。
东方肆趁机将她手指握住,“表妹,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待事成之后,我定会娶你的。”
宁瑟一把甩开他的手,只觉从骨子里都浸透了恶心的感觉,“东方肆,如果被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东方肆不以为意道:“你是指解药,还是我答应的娶你一事?”
话落,他忽然闷哼一声,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嚣张的少女。
宁瑟收回拳头,凑到唇边吹了吹,鄙夷地看着他,“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想着娶我?作梦!”
说完,叫上素儿,扬长而去。
东方肆盯着走远的少女,眼睛微眯,腹部传来的疼痛,令他皱紧了眉,随即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表妹那么暴力呢?
他抬手按了按腹部,可真是一点不惜力啊!
不过,这次见到表妹,意外地发现她似乎变了一个人般,可只要她体内的蛊毒不除,便同样要受制于他。
想到此,他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浅笑,随后便带着随从出宫了。
宁瑟回到丹凤宫后,坐在靠窗的榻上,想了想,才将使臣给她的信笺打开看了起来。
其实信上,并没有提及什么,只是北阙皇帝对原主的殷殷叮嘱,字里行间却无不透着对原主的深沉父爱。
原本她只是随意地看看,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触动了。
如果北阙皇帝知道她的女儿,早就死于非命了,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她叹了口气,将信笺收好。
取出从东方肆手里拿来的瓷瓶,宁瑟并没有打开来查看。
她并不相信东方肆,不可能冒然吃这个解药的,想着晚上是不是得出宫一趟,看看兰颜,再顺便让她检查一下这个解药,万一兰颜能根据这个药配出解药来呢?
想到这个,她杏眸一亮,不过很快便敛了下去。
如果那么容易配出解药,东方肆必定不会将一半的解药给她!
御书房。
炎夏将宁瑟在花园里与东方肆偶遇一事,禀报给了萧容渊。
萧容渊黑眸微沉,握着笔的手指,蓦然收紧。
“待了多久?”片刻,他沉声问道,微阖的眸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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