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背对她站着的,如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背上,身上是一件暗青色的宽袍,站在那里,袍角被风吹起,显得飘飘欲仙。
今晚的月色很美,花园里飘来淡淡的桂香,站在那里的男人,也很帅,但宁瑟此时只想插翅而逃,根本不想多看美人一眼。
这样想着,她也就做了。
果断地转身,朝楼内跑去。
可就在她转身跑的时候,站在那里的男人,也在同一时间,转过身来。
萧容渊阴郁地看着拔腿就跑的女人,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做错了事情,还敢跑?
他就知道,以她的狡诈,若他不等在这里,根本逮不住她!
一股强劲的风自后面掠来,宁瑟暗道糟糕,刚要矮下身子,避开对方的攻击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腰间骤然一紧,下一刻,她的身体瞬间凌空而起。
鼻间是熟悉的冰山雪莲的清雅味道。
萧容溪赶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他的皇兄,抱着一个少年,掠空而去。
他怔了怔,摸着被揍的左眼,心里浮起淡淡的失落。
这时,夜离等人也从前面走了过来。
看到萧容溪一个人站在那里,便问道:“皇上呢?”
“回宫了。”萧容溪转过身来,有些蔫蔫地道。
看着他左眼上的乌青,夜离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晋王的眼睛是怎么了?”其实萧容溪被揍的时候,他就站在二楼,正好看到了。
看着他左眼的乌青,再看看自己衣襟上已经干涸的酒渍,瞬间好受了很多。
比起晋王,他并不是最倒霉的那个!
萧容溪岂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揶揄成分?冷冷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快步出了后院,什么花魁、什么美人,完全没了兴致!
萧容渊抱着宁瑟,一路飞檐走壁,没片刻,便回了皇宫。
赵忠守在毓秀宫外,看到主子出了一趟宫,竟然抱了一个少年回来,不由吃了一惊。
萧容渊嫌宁瑟太过不安生,便点了她的穴道,此时她的脸,便埋在他的怀里,因此别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主子,这位是……”赵忠连忙迎了上去,可才说得一句话,便被萧容渊打断了,“备水。”
赵忠一愣,萧容渊已经绕过他,直接进了寝殿。
这时候,炎夏刚好也回来了,赵忠看到他,立即询问道:“主子刚刚抱着的少年是谁?”
炎夏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忠见他不愿说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不会是因为跟瑟妃闹别扭,一气之下,干脆去宠幸男人了吧?
想到这里,赵忠的面色忽白忽青,极是复杂,看了眼寝殿,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去请瑟妃过来阻止主子的荒诞行径?”可转而又想,主子跟瑟妃都在气头上,如果他现在去找瑟妃说这件事,瑟妃会不会因此厌恶了主子?那两人的关系岂不是要更加僵化?
想来想去,赵忠最终放弃了,心情沉重地通知下面的人给主子准备沐浴用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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