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已经死亡,他目光扫视几人尸体,残刀门四人,已经有三人全部死亡,只剩下那名八景圆满的强者,体内的气还未散去。
但其体内之气已经彻底混乱,内脏、经脉受损极为严重,显然离死不远了。
“斩杀此人,残刀门之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姜阳道。
司辰宗几人见到这一幕,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特别是沐妙音,原本司辰宗在她的主导下,面对残刀门举步维艰,如履薄冰,随时都可能被吞噬,但在眼前这名少年的加入后,局势逆转到了她曾经完全无法想象的局面。
残刀门长老俱被斩杀,如今残刀门门主也即将死亡,整个宗门即将覆灭,而她却机缘突破到了八景八重,有进阶先天的机会。
这属实让她感到有些像是在做梦。
不过这一切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因为残刀门,即将覆灭。
姜阳掐动法诀,落于地面的两柄飞剑跳动,一柄不疾不徐飞至尹鳞头顶,另一柄飞回,挂在姜阳腰侧。
“呵呵。”此刻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残刀门门主尹鳞睁开双眼,发出一声惨笑。
随后咳出血来,血中沾着内脏的碎片,显然他的内脏已经全被震碎。
此刻若非八景圆满武者强大的罡气支撑,恐怕早已经死了。
他自问已经够小心谨慎了,依旧没想到会在这里翻船!
不过事已至此,他反倒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他只是平静开口:“且……慢。”
姜阳嗤笑一声:“难道你也有什么遗言?”
尹鳞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一只破风箱,随时都可能断气:“就算杀了我,那道先天机缘,你们也不可能得到。”
“但若是杀了我,你们却是要惹上一桩大麻烦。”
姜阳闻言乐了:“刚刚那个利诱不成,现在改成威逼了?”
尹鳞喘息着,虽然声音尽可能显得平静,但模样依旧像是一条丧家之犬:“本门主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本门主此言,只是告诉你事实。”
“让我做事的那家势力,绝非你们招惹得起的,若是杀了我,今后谁都保不住你们。”
尹鳞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谷内有任何天鼎宗之人,因此他心中有些怀疑,这谷内坐镇的,会不会并非天鼎宗强者。
毕竟单凭“紫云尸煞丹”也不好判断,而目前天鼎宗的情况,的确很难派出如此强者坐镇这种地方。
因此也有可能是某些散修强者。
姜阳闻言并未发话,倒是司辰宗几名女子怒斥出声。
“狐假虎威!”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威胁我们!”
姜阳略作思索,如今残刀门的仇都已经结死了,还有什么不敢杀的,只是他倒是想套一套话,多从对方口中撬出一点信息。
他沉声道:“说吧,伱替何人办事?”仟仟尛哾
“令本门主办事的乃是一个挺过了前朝妖鬼之祸、传承近千年的大世家。”尹鳞喘息着道,“不怕告诉你,数十年前本门主为此家所委派,于边境创立残刀门,专为他们寻找一些亡命之徒,做一些名门世家不太好做的事情,史长老与你说的先天机缘,也是那个大世家所托。”
“你们若是就此住手,凭你们的实力,老夫或许可以为你们引荐。”尹鳞道,“若是有机会为他们效力,突破先天,甚至一些先天资源都不在话下。”
他看向沐妙音道:“虽然不知道沐长老用的什么方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八景八重,但之后,也得为突破先天作打算了吧?”
“不如我们合作,一起找到那处大机缘。”
“上家那位曾许诺,他们只需要取出某些特定的东西,而那些能够促进突破先天的机缘,可以让给我等。”
沐妙音只是冷笑一声:“残刀门杀我宗弟子无数,如今还想合作?”
她向姜阳道:“大长老,这些人诡计多端,我们切不可听信他们的鬼话。”
沐妙音对姜阳的态度令尹鳞吃了一惊。
大长老?大长老不是沐妙音么?
他原本猜测,司辰宗内是有先天散修坐镇,而这名年轻人……
他艰难地抬起头,打量着这名年轻人。
这名少年属实强得有些过分,怎么看都像是十来岁。
即便是人杰,得到神通以后也得苦练至少数年才有可能施展,若是一名十多岁少年,能够兼顾神通和修为,那天赋就太可怕了。
他猜测可能是少年时服过一些能够驻颜的天地奇珍,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确实有发生过。
而根据消息,沐妙音本是司辰宗主事之人,如今竟要看别人脸色,看样子司辰宗如今恐怕是被他人鸠占鹊巢了。
而两国边界的强者,他都有所耳闻,此人明显不是,那么只有可能是一些未出世的散修强者。
尹鳞立即劝说道:“散修资源难得,能够与一个传承接近千年的势力搭上关系,单这一点,也算是世间少有的机缘。”
“阁下若是足够聪明,便应该知晓什么是正确的决定。”
姜阳闻言好笑道:“这意思是我们给你们卖力,到头来东西还得分出去?”
“到头来我们还得感恩戴德?看样子有的人果真是脸大如盆啊?”
“小兄弟此言差矣。”尹鳞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解释道,“据我所知,这处先天机缘绝难起出,若是没有先天强者带领,八景圆满强者几乎九死一生。”
“更何况此事绝大部分信息皆是我那上家所提供,开启那处秘地的关键也在上家手中,小兄弟莫非真以为,听到那史向天的只言片语,便能寻得这般天大的机缘了?”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小兄弟如此天真,尹某不如奉劝小兄弟一句,凡天下至宝、机缘,皆有其主,乱伸手,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此话一出,司辰宗几名女子皆现出怒色。
柏青怒道:“公子,我看还不如一刀将他杀了,什么先天机缘,不要也罢,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