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追了上去。
她一走,剩下的三人也连忙跟上,小狗转身就跑。
俞娇紧随其后,长工跑的快,追了几步追上来,他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大佬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俞娇皱眉,劝他。
“只要出去就能活!”
长工一想,对呀!反正出了副本,所有负面状态都会消失啊!
他更激动了,抱着又膨胀一圈的脑袋,紧紧追着那条狗,奔跑速度竟然都超过了俞娇。
桃香扶着三太太走在最后。
三太太那小括号一样的身材,干体力活虽然不顶事,但逃命时……也不拖累别人。
桃香拉着她,还能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有没有异常。
四人穿过连家的小花园,对着一堵墙冲了过去。
长工以为这是障眼法,嘎嘎嘎的喊着,一头撞上了墙,砰的一声实实在在,他大脑袋差点爆炸。
俞娇简直无语,她大喊。
“走狗洞啊!傻哔!”
?? ?
长工‘噢噢噢’的答应,一低头,看见自己脚边正有一团漆黑。
漆黑缓缓从墙上攀爬而起,像是倒流的水,在这大雨中诡异至极。
长工没认出这玩意儿,吓了一跳,又哇哇大叫着一蹦三尺高。
|???|
救命啊!他手里又没有道具,跟这东西怎么对抗啊!?
那东西听不到他内心的oS,完全不准备放过他。
黑色化成一个扁片,直接糊在了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眼耳口鼻往脑袋里钻。
俞娇冲过去,她刚得到的发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是这东西没有皮,俞娇划了两下,都没划对。
眼见着长工就快要不行了。
她一脚把狗洞边上的土块踢开,扯着长工衣领子就把他塞进狗洞里。
俞娇根本不在乎长工的死活,她只是为了确定狗洞的另一头是不是和这里不在一个世界。
狗洞不大,长工的脑袋一下卡住。
外面的世界一片朦胧,不像从大门出去时,还有街道和建筑,那一头好像只有无尽蔓延的混沌。
长工脑袋卡住的瞬间,黑色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急嗖嗖的从长工脑袋上爬下来,顺着他的身体往回爬。
长工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死没死。
桃香和三太太赶到,桃香问她。
“怎么办?”
俞娇把那狗屁用没有的发钗塞给三太太。
“你拿着防身!”
三太太接过来,看看发钗又看看俞娇,用力点头。
俞娇没了顾忌,扯起裤腿,对着长工的屁股就是一脚,厚实的墙体微微颤抖。
俞娇没有怜香惜玉的精神,也不管长工脑袋会不会在里面爆开,一脚接着一脚,硬是把长工从狗洞里塞了过去。
对面没什么反应,不过,一声猫叫却凄厉的响起,紧跟着又和院中的狗叫声打成一团。
三太太心慌,看着地上一滩黑色还在蠢蠢欲动,全身颤抖。
俞娇挥手把那黑色甩鼻涕一样甩出老远,不管别人,一头钻进狗洞中。
狗洞被长工开路,一片平滑,她没有任何压力,轻盈的钻了出去。
出去的瞬间,天地一片开阔,面前的场景变幻后退着。
忽然,俞娇觉得自己灵魂一沉,整个身体有如千斤重,除了头疼之外的所有感受极速消退。
整个人也从飘飘荡荡的感觉中坠落,失重感让她心头一慌。
但马上,一阵尖锐的呼吸音打破寂静。
大雨还没有落下,窗外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只有无尽的黑暗。
忽然,一个身影从黑暗之中坐起。
俞娇在银朱的板床上醒来。
她四下环顾。
还是那样古朴的房屋,还是熟悉的摆设,不一样的是,风吹进来时的凉意那样真实。
窗外阴沉沉的没有月光,若隐若现的雷声,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雨。
俞娇爬起身去点蜡烛,她的身体沉重僵硬,不像之前那样灵活。
蜡烛燃起,床上传来呓语,俞娇过去拉开幔帐,就看见三太太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额头上贴了个巴掌大的纸人。
她一把将纸人扯下,三太太顿时睁开眼睛。
那双眼中有紧张,有惊慌,直到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床边,举着跟蜡烛时,才变成无尽的惊恐。
“啊啊啊啊啊……”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凄厉,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俞娇:……
o_o???
三太太喊到一半,俞娇赶紧捂住她的嘴。
“别叫了!是我!”
三太太吓得浑身颤抖,听到俞娇的声音后,还缓了好一阵子。
终于等到她平静下来,俞娇这才把手放开。
“你听我说,我们刚才在一个幻境里面,那是夫人设下的转胎大阵,用连家阖府上下的人命,来换一个男婴。”
“现在,我们出来了!”
三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娇,她觉得每个字都听过,可组合在一起,又每个字都听不懂。
俞娇没时间跟她解释,她利用了三太太,也把人从幻境里救出来,两人便不再相干。
她得去完成自己的副本任务。
“转胎大阵还没有结束,那个孩子还没生出来,我得过去阻止她们!”
“你要跑的话,抓紧收拾东西快跑吧!”
说完这话,俞娇转身就走。
她对幻境不了解,但那个幻境肯定是以一个人的念头为基准,以一面铜镜为阵眼。
阵眼就放在李神婆房间的床上,俞娇拉开床幔时,一闪而过的画面就是那面铜镜。
不过,铜镜因为俞娇的空间异能沟通两界,被桃香用五雷护身咒劈出了五道裂纹。
她们这才有了逃出来的机会。
俞娇的符咒用的不是神之力,而是从现实里汲取的撕破幻境的真实。
她越清楚那是幻境,里面东西对她的控制就越弱。
所以她才可以用低微的异能,达成差点劈死幻境首席大boSS的成就。
因为她已经无比笃定,那个世界就是虚假的!
房门打开,暴雨来临前的狂风席卷过境,俞娇的头发被吹乱,她单薄的身体迎着风走了出去。
院子里黑漆漆的,或者说,整个连家都是黑漆漆的。
充满贪婪和欲望的执念像是黑色中择人而噬的怪物,躲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试图吞噬掉每一个无辜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