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余穗看着孙玉英期待的眼神,一时不好回答,只询问的看向夏凛生。
夏凛生说:“我听政工处的意思是说,毕业了,算是大专文凭。”
余穗和孙玉英说:“嗯嗯,算是大专生,比中学生好。”
孙玉英开心得拍手:“哈哈,我家有五个大学生了,哎哟,我可太厉害了,以后我走到哪里,别人都得夸我。”
夏凛生把东西拎进来,各处看了一下,再回到余穗的房间,眉头就有些皱。
余穗:“之前的屋子我都没有个单独的房间,现在这里好多了,以后我们住一间,我娘和孩子住一间,小娥回来也住一间,要是我姐他们来做客,还有书房呢,可宽敞了。”
夏凛生:“租金多少?我下个月起,只有补贴,没有工资,这个房子,咱们能一直租着?”
余穗愣了愣,脑子里在纠结,她该怎么告诉他,她有空间,且空间里有无数钱的事呢?
现在这事儿还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因为那些钱实在太多了,多到余穗开始担心,要是让夏凛生知道了,会不会影响他的心性?
世上有钱后性情大变的人可太多了。
就在余穗迟疑的当口,夏凛生站起来,搂住余穗的肩:“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可以出去干活的,对了,你那个建筑队,有那么好?我听见你说,以后一个月能给林之翔一百块?真的?”
余穗笑了笑:“建筑队以后归你管了,你就知道它好不好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租金,上个月建筑队赚了三百呢!”
夏凛生却叹气:“唉,本来都该是我操心的,现在却得用你的钱,我感觉不好。这样,你在家陪汤圆吧,我再去和林之翔了解了解建筑队的事情,泥瓦的活我都会,我得马上跟他说,让他少找一个人,需要的时候我顶上。”
“不用的,你还要读书的,到时候上学都已经很辛苦了,你哪有时间去干那个?”
“读书能比当兵辛苦?说什么呢,放心吧,我去了。”
这男人说着就出了门。
他可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余穗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却无比的安定。
男人就算是一分钱不赚,但是有这么想要担起整个家的责任心,却是最可贵的。
夏凛生来了以后,余穗的日子是更好过了,之前还需要一早起来给小汤圆洗漱喂饭,现在这些活全部是夏凛生的,然后,男人就会像个老父亲似的,把小的放自行车前面,大的放自行车后面,送去学校。
最后再自己去上学。
毫无怨言。
余穗要是早下课,是自己带孩子回去的,丢给孙玉英就不管了。
余穗要是下午有课,那夏凛生就会早早地来带走孩子,等余穗下课的时候在去学校接。
有了夏凛生那高大的身影陪伴,可再也不会有那些不识相的男生找余穗搭讪了。
张静秋有一次和余穗一起下课,看见夏凛生,当即拉住余穗说悄悄话:“哎,这就是你那个军官男人?”
余穗:“不是军官了。他自愿转业了,现在在政法学院进修,进修结束后部队会和地方协调,分配他去政法条线工作,他主要是想跟我和孩子在一块,要是我的话,我不会主动要求他那样做,毕竟男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但他自愿,我心里挺高兴的。”
“哟,看你那个得意的样子!”张静秋酸溜溜的拍她一下,又说:
“不过,我看这个男人的面相,确实适合去当警察什么的,你找找关系,到时候工作安排在首都呗,以后你也在首都,咱们老同学也能在一起,多好啊!”
余穗并不在乎这些个,只要夏凛生高兴就行,在哪里无所谓:“找找关系?我能有啥关系可以找的,算了,就像他说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了,随便分配到哪里,都行。”
“你可真傻!现成的关系在这呢!”张静秋戳戳自己:“求我呀!”
余穗:“你?你认识相关的人?”
张静秋白了她一眼:“你可真行!你把顾局长忘啦?他爸是政法系统的这个!”
张静秋的大拇指明晃晃地伸到余穗面前。
哎哟,既然这样,那求一求也不麻烦什么。
余穗就拉住张静秋的袖子,故意拉长声音撒娇:“张姐姐,漂亮可爱迷人的张姐姐,可怜可怜姐妹我呗,帮我把我爱人弄到首都来呗?”
张静秋笑得不行,推开余穗:“哎呀别夹着嗓子说话了,知道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回头等我好消息。”
就这么的,夏凛生自己都还不知道呢,余穗已经帮他把后路都想好了。
安稳的日子过得最是飞快,似乎不过是一眨眼,日历已经翻到了八零年。
八零年的一月份,社会的风貌已经完全变了。
以前满大街都是黑绿蓝的衣服,现在,好多女孩子都穿大红大紫了!
余穗已经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夏凛生已经穿上了警服,成为了某派出所的所长。
可是,每一天,他都依然第一个起床,把孩子叫醒,先带孩子出去跑上半个小时,再回到家洗漱,做早饭。
饭菜早点摆到了桌子上,夏凛生才会去喊余穗:“老婆,要起床了,你今天不是说还要去博物院做调查的吗?快起来吧。”
余穗这才懒洋洋地起来。
等余穗洗漱完出来吃早饭,夏凛生已经去上班了。
孙玉英在一旁带着小汤圆吃油条,忍不住数落余穗:“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婆娘,什么都是你男人做,就差没把碗端到你床上了。”
余穗笑:“怎么了?娘你羡慕啊?你女婿对我好,你不该高兴吗?”
孙玉英:“我高兴?我是看不过眼,看你男人把你惯的!”
余穗:“娘你不懂,男人这个东西呢,一定要让他们多做,他们对家庭付出得越多,他们才会对家人更加的珍惜,要是反过来,你什么都做了,他们就会觉得,家是让他享受的,哪一天谁让他不爽了,他就能翻脸。娘您明白这种心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