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凛生细细交代,余穗不知道说什么好。
搁她这儿,不过是权宜之计,不是真心要结婚。
但人家很认真,想得那么细。
余穗就有些愧疚。
她低着头,看夏凛生的脚在地上轻轻滑动,感觉他其实很紧张,或者是激动。
余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那个……其实,只要你相信我,先不结婚也没关系。不然等两年再说吧。”
夏凛生:“还是结的好。你也说了,人家老说你。不想让你受委屈。”
余穗:“……”
怎么感觉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况且不还有那个余秋是女主呢吗?
要是她这结了婚,会不会又变成另一种形式的炮灰呢?
“我是想,你这和我结婚……不是不能圆房吗,那万一你在外头看上别人……那不是……不太好吗?”余穗咬咬牙,抬头大胆地看夏凛生。
夏凛生显然被她这大胆言论吓着了,脖子无奈地转了转,脸再次开始泛红。
然后他伸手轻拍了余穗一下头,“小孩子家,脑子里想的什么,哪有那样的事!”说完他走了。
他走得挺快,好像很不好意思。
余穗:“……”
咱就是说,现在是非结婚不可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这儿忙着研究置换空间呢。
夏凛生一走,余穗就又进了空间。
什么事都没有赚钱重要。
这次,余穗想买一些资讯。
她没有原主记忆,对这里两眼一抹黑是不行的。
今天是九月三号,她在电子屏上输入了九月五号这个日子,想买些旧报纸。
她知道的,网上一向有旧报纸卖,不知道这个空间能不能办到。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这个日子的各种报纸,什么文汇、人民、参考之类的,价格不便宜,一张也要二三十。
余穗先买了一套,她得比较一下,这些老报纸,哪一种比较适合她了解时事,早日实现财富的自由。
她也买了古早版的地图,记得便宜娘说,她们这儿叫海仓县,是真有这个地方还是杜撰,她需要去知道并了解。
一般来说,小县城都有地方志的,会记录当地的一些重大事件,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也能买到呢?
余穗输入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地上放了三百块钱。
很快,地上出现了好几张泛黄的旧报纸、地图,还有一本蛀迹斑斑的《海仓县地方志》,八一年出版的,算是记录了这个小县从建国到八十年代初的变化。
不错,够她了解了。
再就是脖子上的那一圈淤青,总感觉是个罪证,余穗想买药膏清除它。
这类药她在行,花不了多少钱,就买了一瓶很好的化瘀膏,为了以防万一,她还买了一瓶遮瑕膏。
这两样东西都很小巧,余穗把外头的包装纸弄掉,就算被人发现,问题也不会很大。
余穗马上出了空间,在脖子里擦好药,就捧住旧报纸读了起来。
下午四点的时候,弟弟余程背着书包放学回家了。
小子十三岁,个头不高,长得挺俊秀的,但一看见姐姐就习惯性臭脸:“二姐,你怎么又没有出工?”
余穗:“我嗓子还没好。”
余程:“割草又不用嗓子。”
嘿,这个小子,对姐姐态度不对哦。
余穗不禁斜睨他:“我又不吃你的饭,你管得着么?”
余程:“我不是管你,我是担心你!你不出工,以后嫁妆钱都没有,嫁不掉。”
余穗笑出声:“那你有吗?给我一点呗,以防我嫁不掉得靠你养。”
余程把书包一丢,气哼哼的就要离家:“懒女人!懒得啥也没有!人家陈明丽就比你有钱!不管你了,我去后山掏鸟蛋养你行不行!”
余穗连忙叫住他:“哎哎,等一下,我问你一些话。”
余程很不情愿地站住:“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陈明丽就比我有钱?”
“陈明亮昨天还去国营面店买大肉面吃呢,一碗面要一块多,但是那个肉真大啊,我看得都要流口水了,陈明亮说是他姐给的钱。二姐你想想,这陈明丽是要多有钱,才会给弟弟钱?啊?我有两个姐姐,一个都没给过我钱让我买大肉面,哼!”
余程带着气说完,撒丫子跑了。
余穗还在想着余程透露的信息。
这其实很重要。
不要小看这一块两块的,据她对这个年代的了解,社员手头能用的钱非常少。
大部分生产队都是一年做到头才会分红,很多家庭因为整个年度中有这样那样的事,预支了钱款,到年只分到十块二十块是常见的事,倒欠生产队钱的人家也不少。
一碗面一块多,就像后世的人工资两千块,却去吃了几百块一顿的大餐一样,不是常见事。
这不,余程都以此来断定,陈明丽有钱。
听便宜娘说的话,陈明丽是外姓,是跟着外婆在这里的,那按理,陈明丽应该比余穗好不到哪里去才对,为什么陈明丽反而会有余钱给弟弟去吃面呢?
看来得留意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陈明丽的杀人动机。
余穗卷起袖子开始做晚饭。
天边剩最后一道晚霞的时候,社员们放工了。
一家四口围着饭桌。
余穗有心要再问些信息,就给余程夹中午剩下的咸肉:“那,这不是肉?别羡慕别人,姐姐也买肉给你吃,是不是比陈明亮的大肉面好吃。”
余程吃到肉了,满脸笑:“这个好吃,但还是陈明亮吃的那个更好,那个肉,这么大……”
余程放下碗,比了半个碗口。
余穗就感慨:“哎哟,陈明丽怎么会这么有钱的呢?奇怪!“
孙玉英预料中的接了口:“哼!肯定是po四旧的时候没扫清她们!余老太婆肯定藏着好东西呢,反正也没有儿子,可不就给外孙女吃尽当光了么。”
听起来余老太婆指的就是陈明丽的外婆了,至于藏东西……
余穗好奇极了:“藏了什么东西?”
孙玉英:“人家当过资本家的小老婆,我又没当过,哪里知道藏什么,反正我跟你讲过很多次了,不要跟陈明丽多来往,我听人说过,余老太婆年轻时候还跟RI本人打交道的呢,说不定她就是个敌特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