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人今天不会善罢甘休，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程如凛也不急，“恰好有些事情要出城处理，刚好顺路而已。”
“顺路？”
周大人一听这话笑得是更加明显了，“好一个顺路，这一去可就抱得美人归了。”
说着，一双眼更是在郑姝儿的身上扫了两圈。
那意思分明是在骂自己不守妇道，硬是在这段时间里和程如凛凑到了一起。
一边的周如诗也趁着这会儿凑了过来，“爹，您也真是的，人家有人家的路数，您问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更是长叹口气，瞥了一眼程如凛，心里多少还有几分遗憾，“哪像我啊，规规矩矩地守在闺中，倒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听得郑姝儿心里实在是不舒服的很。
“这缘分的事情是最说不准的，人也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有些人是注定没有机会的。”郑姝儿眼眸犀利，像是小刀子一样在两人的身上一扫。
周如诗脸色变了变，还没等开口呢，郑姝儿忽然转头看向了院子里还叽叽喳喳叫嚷着的两只鸟儿。
“这鸟真好看，就是吵了点，打扰咱们说话了。”
两只手指并拢，郑姝儿将桌上的两粒花生弹了出去，刚好点在两只鸟的喉咙上。
那两只鸟扑腾着翅膀，明明还是和刚刚一样长大了嘴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qqxsΠéw
“啊！”
周如诗被吓得不行，就连一边的周大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郑姝儿却是满脸带笑的样子，端起了眼前的酒杯，“行了，先让它们安静一会儿，这杯是我敬周大人的，多谢周大人的款待。”
被郑姝儿刚刚那一下多少震慑住了，周大人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尴尬，几乎不敢去看郑姝儿的那双眼。
“夫人，这鸟没了鸟鸣，那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啊。”
好半天，周大人这才勉强开口，看着郑姝儿的眼神中也多了些无助，“您看……”
“啊，差点忘了。”
眼看着酒席到这儿也算吃的差不多了，郑姝儿如法炮制，没一会儿，笼子中的鸟儿又一次鸣叫了起来，声音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是多么精细的准备才能将手法控制的如此精细。
而郑姝儿此时却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自己刚刚只是做了十分寻常的事一般。
“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转过头，郑姝儿看向程如凛，语气温和，似乎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的确是应该走了。”
程如凛也没多说半个字，站起身来跟随在郑姝儿的身边离去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望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周大人的脸色冷了许多，又看了看笼子里的那两只鸟。
“你说你招惹什么样的人不好，非要去招惹她，京中百年也没出现过首辅与瑞王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我看你日后还是断了嫁入程府的念头吧。”
周大人朝着自己女儿的身上一瞥。
“不行。”
周如诗红着一双眼，“我才不会就这么放弃了。”
还没等父亲多说半个字，周如诗便快步的朝着外面跑去。
周大人长叹一口气，仰头望望天空。
天空很蓝，微风袭来，空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寒冷。
马车悠悠，行进的不是很快。
程如凛看向身边的郑姝儿，眼中带着一丝温柔，“还在生他们的气？”
“被人背后捅刀子，换你你不气？”
郑姝儿没好气的说着。
虽然自己刚刚的那一手已经足够威慑到周家人了，但心中的那种愤怒之情还是无法消退。
“看来想要让夫人解气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着，程如凛眼中闪过一丝淡然的光，“马车不必回府。”
车夫立刻回应一声。
郑姝儿有些惊讶，“你这是……”
“夫人不是心情不好么？”
程如凛眼中藏着一丝笑意，“带你去个能让你高兴的地方。”
车子一进入京城，四周又一次变得热闹了起来。
没按照平日回府的路线行进，不一会儿他们也就来到了一处建筑的前面。
带着郑姝儿下了马车，程如凛一指身边，“到了，就是这儿。”
“三元堂？”
瞧着那匾额上的内容，郑姝儿脸色一沉，“你说能让我高兴的地方是赌场？”
“自然。”
要是换做瑞王，郑姝儿一定会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但此刻看着程如凛那异常认真的表情，郑姝儿还是先行迈进了此地的门。
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什么糊涂事的，既然特地带自己到这里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此地来往之人众多，门口还有几个满身横肉的男人在那守着，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生怕有来闹事的。
“十八点，大！我赢了我赢了！”
“真是邪门了，再来一把！”
赌徒们的叫嚷声不绝于耳，各种赌具罗列在台子上，郑姝儿都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郑姝儿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程如凛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相比之下，程如凛却是一副自得的样子。
他没一上来就透漏半分自己的身份，而是拉着郑姝儿来到了一处赌桌前面，“会玩这个么？”
桌子上几个男人正在那拼命地压着钱，将银子放到或大或小的点数上。
从小到大郑姝儿就没离开过莲心门，跟随在瑞王的身边，对这些东西了解的也十分的少。
但好在郑姝儿聪明。
程如凛只在一边说了几句，郑姝儿就清楚了这其中的规矩。
“玩一把？”
程如凛将一锭银子凑到了郑姝儿的跟前。
她对这种地方可没什么兴趣，随手打开了程如凛的手，“不了，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但就这么一打，程如凛手中的银子竟然滑落了。
郑姝儿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银子已经落到了“大”字上。
“十七点，大。”
只听到屋内的男人说了一句，郑姝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赢了。
就连程如凛站在一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天生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