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吹袭，在这个初雪的夜晚，城中的百姓多半已经入睡，只剩下角落里的老鼠还在小心的逃窜着，生怕被路过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突然，一个黑影从街角直接冲进了某处巷子的深处。
而在这京城中行动的显然不只是一支队伍。
“什么人，站住！”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街巷中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几个黑衣人迅速的追着前面的人进入到了一条巷子当中。
可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却让人为之一惊。
一刻钟后，茫茫一片白色中，瑞王脸色阴沉的带人亲自前往。
“王爷来了啊。”
可才刚刚进入这条巷子，对面就传来一个瑞王无论如何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果然，程如凛已经先行一步，带着人赶到了，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人，程如凛脸色阴沉了不少。
“怎么会是他？”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回头果然瑞王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程大人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吧，只是之前在城里见到过几次而已。”程如凛语气平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死的这个人叫什么？”瑞王立刻吩咐着自己手下人去调查。
没一会儿，瑞王的人便带来了消息。
“是个叫侯三的。”
“平日里游手好闲小偷小摸的事情干了不少，这周围的商户都烦他，没想到居然被人在这儿弄死了。”
“这大雪的天，也算是个可怜人。”
瑞王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吩咐着自己的人先通知官府的人过来，而他自己则是转头看向了程如凛，“程大人最近可是越来越勤快了啊，听说这里出了事，估计也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吧？”
程如凛也不急，反倒是看着瑞王笑了出来，“瑞王不也是一样吗？”
“我距离这里还要更近一些，家门口死了人，我出来瞧瞧热闹也是正常的。倒是程大人，特地跑了半个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允许王爷好奇，就不许我好奇了吗？”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看不穿对方的心思，但都明显能感觉得到，对方绝对是有秘密的。
不多时，官府的人及时赶到，将这人的情况记录在册。
剩下查案的事情自然也要委托到官府中去，也就不需要程如凛和瑞王两人在这死守了。
上了马车，原本带着笑容的那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没想到瑞王的人竟然也会过来横插一杠。
原本是想找候三问个仔细的，看来有些事情终究是问不出结果了。
程如凛心中一阵复杂，很快吩咐着自己的人赶路回去。
第二天，窗外的阳光轻轻洒下，却带不来太多的暖意。
听着程如凛的话，郑姝儿一双眼瞪的老大，“死了？”
昨天在三元堂的时候，那人分明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死了？
程如凛似乎已经猜到了郑姝儿会是这样的反应，表现的倒是十分的平常，“这城里的事情哪能说的那么准啊，一个晚上能做的事可多了。”
郑姝儿勉强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随即转过头看向程如凛，“那他……”
“已经不见了。”
他显然是猜到了郑姝儿要问什么，“所以我才怀疑可能是莲心门相关的人做的，要不他一个地痞流氓能招惹什么人？”
这么说自己先前好不容易发掘的东西，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郑姝儿心中一阵复杂的情感，面对这种结果自己却一点烦恼都没有。
“不过还有一件事是我比较在意的，”程如凛抬起头，看着郑姝儿的眼眸深邃，像是要将她看穿，“你先前将莲心门的事情说给瑞王听过吗？”
郑姝儿摇摇头，“只有在给皇上配药的时候提起过这个门派之后，就再也没说过别的了。”qqxδnew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瑞王是一个值得郑姝儿信任的人，那她又怎么可能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和自己联手呢？
可这样一来，程如凛心中的疑惑又加强了些。
“算了，别说这些了。”郑姝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与其在这里听你说昨天发生的事，倒不如你现在就带着我到衙门去好好的看看，也让我知道更多。”
知道郑姝儿是个急性子的人，程如凛没说别的，将自己的外袍穿在了郑姝儿的身上，随后跟郑姝儿一同出发了。
县衙内，这会儿也正热闹着呢。
几个徒弟在那为了之前的一点小事吵的不可开交，听的知府头疼欲裂。
“行了，我是让你们来说正经事的，谁有心情听你们说侯三偷过谁？”
那几人被知府喊了一嗓子后瞬间都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
“这一大早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啊？”
在看清楚进门的人是谁后，知府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来，“首辅大人怎么来了，这不是什么太大的案子，我自然会调查清楚的。”
“瞧你这话说的，人命关天，怎么能说不是大案子，莫非就因为这人是个地痞流氓，你就可以忽略不管了？”
这帽子直接扣在了知府的头上，知府连忙摆手，“不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跟随在程如凛的身后，郑姝儿也一起走进门来。
知府转头看了看那几个平日和侯三接触还算比较密切的男人，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审查清楚！”
原本冷着的脸在面对程如凛的瞬间又露出了笑容来，“这里冷得很，首辅大人还请随我到后院去。”
程如凛没说话，但先行迈步走去，郑姝儿也是紧随其后。
到了后院，此处的气氛就没了前堂那么压抑。
将两人请到屋内后，知府第一时间让人送来了茶点。
“真要说起来，这死者也不是什么好人，贪财好色全都占了，没准就是什么人和他发生过冲突，才闹出了这么一回事，这身上的东西我们也清点了，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看着罗列来的各种物件，郑姝儿脸色难看了不知多少。
还真是没看到莲心门的东西。
“那，他家住在哪你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