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诗瞪大了一双眼，满是不悦地看向郑姝儿。
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看到一个约莫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门来。
“真是抱歉，今日不知您二位大驾光临有所怠慢了，还请您二位不要因此计较。”
这男人才刚一进门就满是讨好的同两人说着，一双眼笑的只剩下一条缝了，看着还挺别扭的。
“没事，我二人也是今日临时想着要过来的。”
程如凛语气平和，反而是旁边的郑姝儿将眼前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
自己早就应该猜到的，这店铺里的前台掌柜都是一副商人的打扮，这东家自然也是没有半分济世救人的感觉。
在听说眼前二人是想要查看本地药材的进出情况后，周建川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送上前来，“全都在这里了，您仔细的看看吧。”
说着也是长叹口气，“自从这城里开始闹刺客了，这百姓们吃药也就仔细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也就不好干了。”
看着每家药铺的进出情况，郑姝儿倒是没查出什么异样。
但也很难说，是不是莲心门的人串了好几家药店的关系。
没看出个结果，郑姝儿将账本放到了一旁，“这些东西好好的保存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过来检查呢。”
周建川笑着点头，但多少还有些不情愿，“这倒是没问题，只是这些不是应该由朝廷的专人过来检查吗？您……”
“你是觉得，我身份比不上？”
一听这话，周建川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摆手，“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担心会耽误您的时间，没有别的意思。”
好在郑姝儿这会儿心思也没在他的身上，也就没同他继续计较，“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程如凛也没有半分的推脱，跟随在郑姝儿的身旁一起出了门。
一看他们要走了，周如诗满是失落的跟了出来，“程哥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不同我一起回家去吗？我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周建川也是满脸赔笑的一直送到了楼下。
“你二位要是什么时候再来，一定要提早打招呼，这次实在是招待不周。”
身后的送别声逐渐远去，郑姝儿坐在马车上脸色却依旧是格外的难看，似乎是在心底里盘算着什么事。
“看你的样子是在怀疑周家吗？”
“不算是。”
毕竟自己没有在册上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莲心门的事就算是能查得到，也觉怪不到周家的头上。
但她也必须承认，和周家的人相处起来并不愉快。
“等一下，停下。”
郑姝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着。
“出什么事了？”
程如凛有些担心的看向郑姝儿。
“我总感觉刚刚的那些账目有些不太对劲。”
“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了？”
郑姝儿自己也不清楚，但心里的不安感也是迟迟没有消退。
程如凛自然是不会让郑姝儿单独行动，立刻跟着从马车上下来，两人一起返回去了。
“如诗，我看你还是让你爹给你另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吧，这城中的首辅大人和你只怕是真的没这个缘分啊。”
店铺门口，周建川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在那里劝着周如诗。
“知道了表叔，我这方面的事情用不到你管。”
见周如诗完全没有任何迷途知返的意思，周建川也只能是长叹口气。
“我也只是随口和你说说，这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的，好了，我这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说着，周建川便上了马车，朝着另一边去了。
“真奇怪，他家不是在南城么，怎么走的方向现在完全相反？”
周如诗嘴里念叨着，但也没过问太多，立刻上了马车离开了。
而方才的这一幕，却是被赶回来的程如凛和郑姝儿逮了个正着。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这周建川在本地没别的生意做对吧？”
郑姝儿先行开口询问道。
“嗯。”
程如凛轻声应答，随后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怀疑，这个周建川有问题吧？”
“差不多吧。”郑姝儿抱着肩，“要不你怎么解释他现在的行程？”qqxδnew
看这马车的方向，分明是奔着北城的方向去了。
“这个……”程如凛脸上笑意徒增，“说不定是另有别的事情，或者是和朋友约定好了。”
“可是……”
“好了，别想太多，说不定他真的只是临时有自己的私事要去处理也不一定。”
郑姝儿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直接被程如凛给打断了。
现在程如凛没心思调查，周建川本人也不在店里，自己就算是回去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虽然心里多少还有些放心不下，但此时的郑姝儿也只能是跟着程如凛一起打道回府。
“差点忘记了。”
马车才刚刚停靠在门口，程如凛便在额头上轻轻一敲，“今天在这城里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呢，你先回去吧。”
说着就将郑姝儿一人放下了马车，随后便又一次走了。
“我看不是有事没做完，是不想带着我一起去吧？”
郑姝儿冷笑一声。
以程如凛的头脑不应该察觉不到周家异常之处。
自己已经明确的指出周家的账目上可能有问题，要是程如凛真的心中无愧，又怎么可能不肯跟自己一起去呢？
但郑姝儿也没说出口，很快便转身进门去了。
程如凛不肯和自己一起查，那自己就干脆自行查下去。
回去换了身行头，郑姝儿便又一次出了门。
此时的她一副男儿身的打扮，头上还带着一个偌大的斗笠。
这身打扮要是在旁处看着确实有些乍眼，但此处可是京城，碰巧这些日子有不少北方的商队进城，每日都有商队经过，打扮的比郑姝儿更加奇怪的也有。
她很快再一次迈入了四季堂的大门。
“打算来我们这抓点什么？”
大概是这里的伙计刚刚被吓唬过的缘故，这一次态度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