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郑姝儿恼了，“你快给我就是了。”
“太医院的人都没办法，你就算是不去，也不会有人怪罪到你的头上的。”
可郑姝儿，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将程如凛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
“再昂贵的草药也没有人命值钱，在我眼里他现在只是一个病人，而不是瑞王。”
见程如凛脸上的表情，郑姝儿的语气软了几分。
“时间紧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程如凛对待自己的心思，她怎么可能完全不懂，只是现在不是回应的时候。
“等我回来。”
留下这句之后，她瞬间转身离开了此处，没在这里停留半分。
但就是这么一句，却像是一杯烈酒瞬间温开了程如凛心中的那一道寒冰。
“大人，夫人已经走了。”
管家不知多久走了进来，提醒着程如凛。
“让她去吧。”
程如凛长叹口气，“这会儿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当郑姝儿再一次回来的时候，王府上下都已经急得不行了，见郑姝儿进了门，周管家踉跄着跑了出来。“您总算是回来了，王爷刚刚吐了不少的血，现在性命岌岌可危，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郑姝儿将带回来的肉灵芝拿了出来，“这就是解决的办法，立刻起锅，这药要趁早。”
瑞王府一下变得忙碌了起来。
郑姝儿稳定心神，将剂量调配好后扔进锅里，看着里面泛起的一层层颜色，表情格外凝重。
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半分都差不得。
“你来这里做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犀利的声音，郑姝儿脸色一沉。
怎么会儿还有人来搅局？
只见老夫人瞪红了一双眼，“你这个女人不是去奔你的前程去了么？现在还跑出来做什么，管家，把她请出去，她只会害人！万一在我儿子的药里下了毒可怎么办？”
周管家知道老夫人是因为郑姝儿转头嫁进了程如凛，将个人情感也加了进来，这才会激动成这个样子的，但现在不是在这里说这些的时候，只能让人过来阻拦，“您还是先回去吧，有程夫人在这里帮忙，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有问题？”大夫人满是不悦，“开什么玩笑，这女人怕是恨不得我儿子死呢，还不赶紧去请太医院的人过来，我不相信她！”
“好啊，那你只管去啊！”
郑姝儿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瞪得老大，“我倒要看看太医院的人如何才能救他的性命！他中的可是剧毒，要是没有我的肉灵芝做药引根本不可能瞬间补充气血，你就等着你儿子失血过多，命丧黄泉吧！反正是山贼作乱，就算是查也绝查不到我的头上！”qqxsnew
“你！”
老夫人被郑姝儿这一顿骂弄得有些愣住了，一团火气瞬间聚在了胸口。
“您还是赶紧回去吧！程夫人说的没错，太医院治不了王爷的病症！”
旁边的周管家对待这个家那可是真的忠心耿耿，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老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破坏了。
“什么，太医院的人怎么可能……”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快点把她送回去，有什么事只管算在我的头上！”
周管家好歹也是在这个家里兢兢业业照顾了这么多年的，也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当然不愿意看到瑞王因为这个而没了。
没有别人在这里打扰，后面的事情进展的也是格外顺利。
看着手中熬好的汤药，郑姝儿赶忙进了屋，小心地将手中的药一勺一勺的喂到瑞王的嘴里。
眼瞧这一碗药都送了进去，郑姝儿随后解开了瑞王的穴位。
管家和一旁的小丫鬟在那里守着，眼瞧着自家王爷的脸色逐渐红润了，一颗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咳咳……”
突然，瑞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即便吐出两口污血来。
郑姝儿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立刻拿起旁边的手帕在他的嘴上擦了两下。
浅色还绣着花样的手帕瞬间被染成了黑色，郑姝儿却丝毫不介意拿起一旁的杯子又给瑞王灌了一杯水。
直到此刻，瑞王的头脑才算是清醒了些，勉强的睁开了一双眼。
“怎么是你？”
他声音格外沙哑，还带着一丝惊诧。
“除了我，还有谁能治得了你的病？”
郑姝儿语气平和，丝毫没将瑞王的话放在心上，随后将旁边的银针又拿了过来，“醒过来了就好，但你毒才刚解，穴位还不能立刻给你冲开，否则会有危险。”
“危险？”
瑞王冷笑一声，“你担心我？”
“我是怕你浪费了我的药材。”
又是这样的回答。
也只有她说出这种话来了。
瑞王躺在偌大的床上苦笑出声，“你要是那么在意你的药又何必救我呢？直接让我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赶紧闭嘴吧。”郑姝儿故意手上加大了力度，刺痛了瑞王。
见对方不再开口了，她这才将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去塞外？那片地方一直是蛮夷辈出，万一出了事，你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京城了。”
“我的去留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对我当然没有区别，但对城内的百姓，对朝廷而言可并非如此。”
她语气冷漠，“如果是因为我你才准备离开的话，那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只为了个女人，就能把朝廷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懦夫？
先前可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瑞王。
为了皇上的一纸诏书，他醉卧沙场四年，让对方的将领只要听见他的名字就害怕得很，恨不得能远远地躲开，一直到将他们全数赶出去，这才肯凯旋归来。
怎么在郑姝儿那，自己这样的人反而成了懦夫。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现在两国关系缓和的还算不错，你现在过去镇守，不是去逃避？”
听着郑姝儿的话，瑞王竟苦笑出声。
“你这话说的，我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