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怎么会这样?
这些衣服竟然是这次疫病的根源?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柳知府定定的看向那两堆衣物,脑中思绪万千,直觉感到这件事情不简单,赶紧命府役将所有衣物收起来,这些都是证据。
此事非同小可,要告知太子殿下,要上报朝廷,很明显,这次的疫病是人祸而不是天灾。
紧接着,他又问那几个村民:“卖给你们衣物的掌柜长什么样子?”
刚刚那一幕,村民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哪还有不明白的,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细细回忆,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通过村民们左一言又一语的描述,柳知府对那人的外貌心中有了数: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眼睛很小但很亮,一看就很精明,比较瘦削,额前有一块浅浅的伤疤。
随后柳知府一行人离开了此处,并将那两包衣服也带走了。
“苏姑娘是怎么注意到那些衣物不同寻常的?”柳知府边走边问。
“回大人,从这个村子的屋舍,还有他们所用之物来看,这个村子里的人并不十分富裕,但是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大多是各种绸缎所制,这些衣服的用料和做工与这里的村民格格不入,所以就觉得很奇怪,产生了些怀疑。”明安细细讲述自己的理由。
她这样一说,大家这才恍然确实如此。
只是男子都不太在意穿搭这种细节,所以一时都没有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苏姑娘真是心细如发,多谢姑娘助我找到此次疫病根源。”说着柳知府拱手一礼。
“大人客气了,我也只是碰巧罢了。”明安赶紧福身回礼。
明安之前也是不知晓这些的,自从下了山,她跟着堂姐见的多了,便慢慢学会了看衣服的用料和做工来估算它们的价格。
疫病的根源终于找到了,但众人心中仍旧沉重,这场疫病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其动机尚不清楚,但此事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一定要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他们还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走到村口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苏明焕勒住缰绳下马,来到妹妹面前:“你怎么随意跑出来了?”
明安笑着道:“我是与师兄一起来查看村子里面的人患疫病的缘由,哥哥,你看,这就我师兄。师兄,这是我哥哥。”
明安去拉起莫玄的袖摆,热情向二人相互介绍。
苏明焕看着面前清隽温润的少年也不由惊讶了,这么年轻竟然就有那般超凡的医术。
“草民见过苏将军。”莫玄拱手躬身一礼。
“莫神医不必这般客气,你既是安安的师兄,便也是我苏某人的朋友。你可以直接唤我名字,或者我虚长你两岁,你也可以和安安一起喊我哥哥。”苏明焕爽朗道。
“多谢苏大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玄恭敬道。
苏明焕微微颔首,默默将他打量一番,此人气度文雅从容,身怀绝技,却恭顺有礼,竟完全看不出来自山野乡间。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苏明安跟着哥哥才回到宅子。
祁云湛迎上来,朝他们身后看了看,疑惑道:“听说安安的师兄来了,怎么没见着人?我还想见见这位高人是何等的风姿呢!”
“柳知府将我师兄安置在府衙了,云湛哥哥想看,可以明日去府衙看啊!”苏明安笑盈盈道。
不远处的顾璟熠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松了口气:还知道不能把人领回来。
明安当然不会把师兄带来此处安置,毕竟这是一国储君下榻的地方,关系重大,怎能随意安排人进来住,不合规矩。
第二日用早膳时,祁云湛看着孤身而来的苏明焕,问:“安安呢?”
“她不来了,刚刚去膳房打包了一些早点,说要拿去府衙,与她师兄一起吃”边说着苏明焕坐到了桌前,并很快夹起一个油炸小花卷吃了起来。
祁云湛抬眸瞥了眼已经面色黑沉的表哥,打趣道:“安安对她师兄这般上心,你心里不吃醋?”
苏明焕看白痴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去你的,我有什么醋好吃的?那是她的师兄,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相互陪伴照顾多年,她信任、依赖他这很正常,而我于安安来说,虽然是血亲,但说到底只是个刚接触没多久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去吃醋?再说了,多一个人疼爱安安,我不应该高兴吗?”
祁云湛正色道:“可那些毕竟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安安大了,她那师兄就是个外男,你也不管?”
“我为什么要管?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少年我见过了,相貌俊逸出尘,举止文雅不俗,医术更是没得说,他们本就是自小长大的师兄妹,感情深厚,若真的彼此有意,倒也是一桩良缘。我父亲和外祖母都不是太注重门第之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反对的。”说完,苏明焕又夹起一个包子继续吃起来。
“啪嗒”一声,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顾璟熠将筷子置于桌上,淡淡的说:“孤吃饱了,你们吃吧!”
说完也不等别人回应,起身快步离开了膳厅。
苏明焕一脸莫名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似乎心情不太好?”
“你自己去问吧。”祁云湛白了他一眼,拿起个包子吃了起来。
“或许是为疫病忧心吧,快吃,吃完了去办差。”苏明焕端起面前的粥,咕噜噜大口喝起来。
祁云湛看向一无所知的好兄弟,忍不住叹息,好兄弟平时头脑挺灵活的,怎么却在这件事上格外迟钝,竟没有看出表哥对安安的心思?
在他眼里,恐怕还以为表哥对安安格外照顾,是因为他的原因,看他的面子上呢!不知道,等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兄妹俩一个不开窍,一个反应迟钝,真不愧是一家人!
顾璟熠快步来到书房后,深呼出一口浊气。
然后走向书案,坐了下来,将京城传来的公文打开,他要将自己沉浸在公务里,暂时不能分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