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城内,一条形状似长刀倒卧的山脉横亘于城池中央,而在这条山脉之下,一座威严大气的府邸屹立其中。
府邸依山傍水,灵气氤氲,一看便是由阵法大师指导修建而成。
虚空之上,一把飞行灵器横飞而过,瞬间便飞入了府邸之中。
府邸内,西北后花院处,洛言三人稳稳落在一座凉亭之上。
“夜先生,犬子已经为你备好了酒宴,请虽我们来吧。”司徒天宇将飞行灵器收入灵戒后,转向洛言道。
“我不会在司徒城停留太久,所以直接带老夫去看病人吧!”洛言摇了摇头,神色平淡,对于这已经淡出洛君王朝的古家族,他自然不会给太好的脸色,哪怕对方是一位皇极。
“好。”司徒天宇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同时回头对身旁的司徒丹阳叮嘱了声,“去叫晴儿准备好。”
“是,父亲。”司徒丹阳还想说什么,但见到洛言平淡的神色最终只能打消了念头,向着后院的蜿蜒走廊快步走去。
他为何要跟随司徒天宇前去找洛言自然是听说了夜先生的名声,所以便想认识一番,甚至可以,他到很想拜‘夜先生’为师。
而今,真正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
“夜先生请随我来吧。”司徒天宇重新望向洛言,作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语气和神态都少了之前的一丝客气与尊重。
他自然感受到了洛言对他的冷淡,而他作为司徒家族之主,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一位医师,医术是否真如传言那般神乎其神,便不得而知了。
跟随着司徒天宇几乎沿着司徒丹阳所走的路线一路向着整个府邸的后院而去,途径不少小道终于是来到了两座小山之间。
两小山似人为移至此处,其上长满了各种年份不俗的灵药。
而在两山的包围下是一间很别致的干净庭院。
庭院建筑皆以上好檀香木与清心舞竹建筑而成,虽看上去即为独特,但其清雅干净的外观却与整个司徒府的豪华建筑格格不入。
而若细心观察,这两山夹一院竟有几分阵法的玄妙。
“这便是小女的住所,夜先生请随我来。”司徒天宇声音打断了洛言略微的走神。
跟着司徒天宇步入庭院的瞬间,一阵阵独特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这里想必是布置的一处阵法吧”洛言略微惊异,好奇问道。
“嗯,小女所患之病即为特殊,因此是靠着阵法所凝聚的灵气温养。”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庭院下的房门前,前方房帘之上,一串串由宝石穿成的细小珠帘形成一扇珠帘房门。
而在两侧此刻站着的真是两位丫鬟。
“老爷。”
见到司徒天宇的到来,两丫鬟极为尊敬的欠身行礼。
“嗯。”司徒天宇微微点头,这时珠帘被扒开,司徒丹阳从中走了出来。
“父亲,小妹说她准备好了,夜先生可以进去了。”司徒丹阳冲洛言行了个礼,便对司徒天宇道。
“嗯,夜先生请吧!”司徒天宇对洛言伸手示意。
医师看病,闲人免进,身为八大古家族之一的他们自然懂得。
微微点头,洛言直接步入了其中,甚至连鞋都难得脱。
又是一条清雅的走廊,前方这才出现一扇竹门,显然便是司徒天宇口中晴儿的闺房了。
“咔嚓~”没有任何停留,洛言直接推门而入,顿时一间布置呈粉色的优雅房间引入眼帘,梳妆台,碧玉卓,竹墙之上甚至挂有不少山水画。
而在闺房中央一张被粉色帘布遮掩的床吸引了洛言的注意。
“出来吧,我为你看病。”洛言难得废话,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你不配看本小姐的样貌,还有本小姐叫司徒爱晴,请礼貌点。”
然而,让洛言大跌眼镜的是如此闺房配置下的床铺之内竟是传出一道豪放的少女之声。
少女声音随意开发,虽然不难听,但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呵,司徒爱晴,倒是个别致的名字,不过你不出来让我怎么给你看病呢”洛言瞬间来了兴致,不由笑问道。
“咯,隔空看相,或者隔空把脉,别告诉我你身为丹皇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下一刻,一只白皙如玉的玉手从床帘中伸了出来。
洛言一愣,旋即只能无奈照办。
手指伸出,一道青色灵气瞬间弹射而出,旋即幻化成一缕青色的细小灵丝,宛若一根青色细线一般。
青色灵丝随之缠绕在那只雪白皓腕之上,洛言随之闭上了眼睛,细心感受着从青丝上传来的复杂波动。
医学讲究望闻问切,隔空把脉,这些在普通的医师中都有着传说,而在万道药殿中的记载更为深切。
良久,洛言缓缓睁开了眼睛,青丝也随之消散,眉头却是微皱了起来。
“怎么样”床帘后,传来司徒爱晴的声音,声音中暗含一丝紧张。
眉宇间的疑惑散去,洛言随之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奇的打量着床帘,笑道:“结果如何,也许爱晴小姐不想让老夫说。”
窗帘后沉默片刻,旋即传来司徒爱晴不悦的声音,“看不出来便请回吧,本小姐还要休息呢。”
洛言依旧保持着笑容,坐在一旁的桌子之上,同时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细品一口后,才悠悠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些医师的诊断结果都是先天之疾,天降厄运,命不过十八岁,对吧!”
“呵呵,如果这便是你的诊断结果的话,那便请回吧!本小姐累了。”洛言话音刚落,床帘后传来司徒爱晴的逐客声。
“我说的是别人,至于我的诊断结果,我想爱晴小姐应该不喜欢我说出来。”
“而如果爱情小姐非要让我走的话,那老夫便只能将诊断结果如实告知司徒天宇了。”
洛言细抿了一口茶,旋即作势起身要走。
然而,在洛言话音落下后,床帘明显的一颤,旋即便是如洛言预料般响起了司徒爱晴的急切声。
“先生且慢,还请告知病情。”伴随着司徒爱晴瞬间失态的声音,床帘都是一动。
见此,洛言满意一笑,这才重新坐下,再次喝了杯茶后,才微笑的看向床帘。
悠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似在装病吧!”
“或许更确切的说不是装病,而是自己自造的病更准确些。”
洛言寥寥两句话,床帘连续颤抖了两下,但之后却是无比而安静。
见此,洛言笑了笑,继续道:“先天之疾是假,自种厄运是真。而这种厄运不是毒也不是蛊,却是一种即为特殊的诅咒之力。”
“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特殊的力量,但老夫却能感受到你的生命只有不到最后一年的时间,也就是你便是凭借着点骗过了之前的那些医师,甚至包括那无疾福主。”
洛言脸色虽带着笑容,但却闪过一抹凝重,若非身怀万道药典的记忆,他也很难发现如此隐秘的手段。
而哪怕如此,洛言却依旧无法感知那隐藏在司徒爱晴体内的那股厄运究竟是什么。
伴随着洛言出声,床帘沉寂了片刻,良久才重新传来司徒爱晴的冷笑声:“实不相瞒,这股奇怪的能量自一出生便存在我的体内,本小姐也不清楚,但你凭什么说说本小姐自己种的。”
“起初我也怀疑过有别人给你种了这股厄运的可能,但你的表现和回答却打消了这种可能。”面对司徒爱晴的冷嘲,洛言却是平淡一笑。
继续道:“从一开始你的种种情绪与行为都对我表现的极为抗拒,而我们又不认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你抗拒医治。”
“当然,这并不能作为否定的依据,真正让我相信是你自种厄运的是源于你的回答。”
“毕竟一个真被他人种了厄运的人又何必如此畏惧他人知道,最后才随意编个谎言来掩盖。”
洛言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一抹敏锐。
多年的逃亡,无论是古林间面对灵兽,还是直对那些奥欧强者,洛言早已经养成了察言观色的敏锐本领,因此他都能从司徒爱晴的每一句说话语气听出更多的东西。
“你套路我。”终于,床帘后,司徒爱晴嗔怒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懊悔。
如果她至始至终都保持之前那般,对方又如何能够猜到。
“呵呵,谈不上套路,只是现在爱晴小姐能否与老夫坦诚相见了”洛言随意一笑,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床帘。
在洛言目光的注视下,床帘随之被那只伸出的玉手扒开,旋即露出司徒爱晴真正的容颜。
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洛言惊叹于司徒爱晴那娇小可人的绝美外表,只是在对方那雪白的额头上却多了一块红色的胎记。
而司徒爱晴则惊讶于洛言如此年轻的模样。
足足数秒,两人才同时反应过来。
“呵呵,想必这便是那厄运带来的后遗症,同时也是你不愿见我的原因。”看着司徒爱晴额头上那块影响整个颜值的红色胎记,洛言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接着道:“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自种厄运来隐瞒着你的父亲,毕竟在请我时,我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眼中的担忧。”
然而,洛言后面的话非但没有人司徒爱晴有丝毫感动,反而是一抹厌恶在其眼中闪过。
“说罢,你想要什么才能体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司徒爱晴直接冰冷道,不想再和洛言做过多的交流。
因为她发现,在继续交流下去,对方还整可能从中再猜出谢什么,那样她的把柄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