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李世民不说话,直接对来报信的内侍道:“先给卫国公传御医,好生医治。你转告卫国公:只管安心养病,待今日太阳下山后,天气稍稍凉爽些就送他回府。”
这个内侍是李世民身边的内侍,听了李承乾话,不敢就遵从,仍然看着李世民。
直到李世民勉强点头,才匆匆转身离去。
这时去给李世民传御医的内侍,也领着两下御医回来了。
两个御医进殿给李世民诊察后都说:李世民是因天气炎热,受了暑气,急怒攻心,导致昏迷,既然醒了只要不再气着,吃些清补的药就好了。
李承乾听了,命他们下去开方煎药,然后问李世民道:“父皇午膳想吃些什么?儿臣安排人给您做。”
李世民听了扭头看着李承乾,半天不说话,他真不知道李承乾这是要干什么?
表演孝顺?
李承乾等了半天,见李世民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转身找把椅,命人搬到可以和李世民对视的地方坐下,就与李世民对视着,他要等李世民——犯毒瘾。
群臣见此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这算怎么回事,难道陛下今日不准太子殿下监国,太子殿下就跟陛下扛上了?
那我们在此做什么?
褚遂良似乎猜出群臣的心思,悄悄走到李承乾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李承乾微微摇头道:“等着看!”
果然,李世民不负所望,没过多久就开始,打哈欠,流鼻涕,浑身难受……。
李承乾见此低声对褚遂良道:“告诉众臣陛下的毒瘾犯了,会越来越难受,让他们睁大睛眼看着。”
李承乾说话的工夫,李世民已经歪不住了,非常烦躁地把李象推到一边,神色狰狞地大声嚷道:“朕要回甘露殿!朕要回甘露殿!”
“父皇,御医们已经去煎药了,您吃了药再走不迟。”李承乾平静地劝道。
褚遂良看李世民突然变的暴躁不安,不敢相信地睁了大眼睛看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啪!
“混蛋!呕——”
李世民一拍身下书案,指着李承乾大骂,又突然感到恶心,忙低头干呕。
“啊——痛——”
紧接着,就见李世民两手忽然抱头喊痛,还小心把束发的金冠碰掉,一头花白的头发从头上披散下来,脸都被遮住了。
“太子殿下,快宣御医救救陛下啊!”杜正伦大声道。
看着李世民突然“犯病”百官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担忧地看着李世民。
然后又都扭头看向李承乾,等着他说话。
李承乾也是第一次见人犯毒瘾,前世都是在电视上看见的。这一次近距离地看见李世民发狂,也被吓了一跳,听了杜正伦的话,才反应过来。
转头看向百官平静地道:“没用的,什么药也救不了陛下。只能让陛下继续吸食毒药,才能缓解陛下的痛苦。”
说罢李承乾缓缓走到李世民面前,看着李世民道:“父皇您把每日吸的毒药放在哪里了?儿臣派人去给您拿来。”
李世民没有听见李承乾的问话,见李承乾走来,就抬起头两只被头发挡住眼睛冒着绿光,盯着李承乾,破口大骂道:“不孝的逆子,猪狗不如畜牲,你为了皇位,连你父皇都要杀,昨夜天雷怎么没有轰死你啊!……朕诅咒你不得好死,……子子孙孙男盗女娼,不得好死——”
满殿几千官员听见李世民如此辱骂李承乾都不由惊呆了,要知道李承乾不是别人,是他的嫡长子,就算是杀了李承乾也不能骂子孙孙男盗女娼啊!
李承乾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咬紧牙关,强抑怒火,才没有跟李世民对骂起来。
原本扶着李世民的李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李承乾身边,扶着李承乾两眼通红地看着李世民。
呼——呼——呼——呼
李世民骂了一阵,骂累了,停下来呼呼喘气。
李承乾伸手指指褚遂良道:“问问陛下他每日吸食的毒药放在哪里,派人给他拿来,让他在这里吸食。”
“哎!哎!”
褚遂良连礼数都忘了,应两声就去问李世民。
可是李世民却不理,仍然看李承乾。
“承乾,你是朕长子,朕从小疼爱你,你就给朕一口仙药吸——”说着伏在案上大哭起来,哭一阵又抬起头道:“承乾,你忘了小时候朕怎么疼你了吗?朕立你为太子,是要把大唐江山传给你的呀!
承乾你想要大唐江山,朕这就禅位给你,只求你给朕一口仙药……”
到了这一刻,满殿官员算是看出来,李世民已经被李承乾口中的毒药弄疯了。
李承乾无法只得转身找到李安俨,吩咐他去找李恪务必把李世民吸的仙药找来。
李安俨匆匆去找李恪,这里李世民毒瘾越来越来重,百般哭闹甚至以头撞桌椅自杀,被人拦下后;又要给李承乾和百官下跪,搞的李承乾和百官只能跪下。
好在李恪及时带着李世民的“仙药”和烟枪来到太极殿,不然都不知道李世民能闹成什么样子。
李世民看见仙药和烟枪,什么也顾不得,当着百官的面就吞云吐雾起来。
……
看着刚刚还疯疯癫癫的李世民,半歪在书案上,十分享受地吸食毒药,百官都心惊不已,对李承乾所说的毒药也深信不疑。
这些人都是从李安仁那里知道李世民服食的“仙药”是毒药的,其真正的危害谁也没有见过,都觉得是李承乾为了保李象故意夸大其辞的。
要知道当时很多人都相信了长孙无忌的话,是李象害死了皇太孙李厥,因此还有一些人觉的李承乾有些糊涂。
现在百官见了李世民刚才难受的样子,都知道这种“仙药”是真能害死人的。
即便一时死不了,也不能再掌朝政了,让这么一个离了毒药就发疯的人做皇帝,那是对上天的不敬。
李承乾看李世民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就示意李世绩跟着他出去走走。
两人来到太极殿走廊下,李承乾低声问道:“英国公,你看百官还会再听命于陛下吗?”
隐含的意思:百官还会不会支持李世民做皇帝。
李世绩听了,看一眼殿里百官,叹口气,十分感概地道:“陛下服食此药,如同中邪,谁也不敢再听命于陛下了。”
李承乾听了点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