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钻进被里,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不就是个男人吗?
他不乐意见她,她也不是那死皮赖脸之人。
她和他就这样吧。
明慧没得到回应,伸着脑袋一看,牧云裳和燕舒都已经睡熟了,风遥面目狰狞的神神叨叨,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明慧瞬间头皮一紧,汗毛都起来了。
“你中邪了噢?”
风遥仿若没有听见,十分愤怒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别让我再见到,不然……”风遥十分狰狞扭曲一笑,“我要掀起他的头盖骨。”
明慧惊恐:“这还没到七月十五呢,不知阁下哪位先人,我定给您烧纸……”
风遥猛地看向她,阴恻恻问:“你说一个男人,升官了后对你避而不见,意味着什么?”
明慧一愣,认真思考了起来:“若是升官了就避而不见,这显然是怕被黏上啊!这不就是陈世美吗?”
风遥不说话了,哭丧着脸倒下了。
“想我风遥一世英名,竟有看走了眼的时候!”
燕舒迷迷糊糊被吵醒了,睡眼蒙眬:“什么陈世美?陈世美不是负心汉,被斩了吗?”
风遥握拳:“负心汉就该被斩,再让我见到他,我要用他的脑瓜子当酒杯!”
翌日清晨。
几人吃完了没有几粒米的清粥,肚子空空的去上第一堂课。
男子那边是武课,罗刹对待男子显然没有对女子的耐心。
“所有人,一个时辰内跑够十五圈,”罗刹冷着脸,“最后三名没有午饭吃。”
豫亲王世子最不擅体力方面,苦着脸跟罗刹求情:“先生,每次跑步我都是最后几名,能不能通融通融,哪怕干吃饭也行啊,一顿不吃我饿得慌。”
更何况早饭就喝了两碗加起来没有十粒米的清粥,和一碟苦了吧唧的拌野菜,他这怎么熬到晚上?
罗刹皮笑肉不笑:“你晚饭也不想吃了是不是,世子?”
豫亲王世子瘪着嘴,不讲话了。
女子这边第一堂是文课。
大家坐在屋内,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文课先生。
明慧都困了,哈欠连天:“这代课的先生也太不靠谱了,有等他这时间,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风遥也百无聊赖,正用笔在纸上画王八。
牧云裳侧头看,露出一个笑:“你怎么在王八壳上写了个沉字?”
明慧精神了,探头看,也笑了:“爱之深恨之切啊,这都把人比作王八了!”
风遥翻了个白眼:“爱什么爱?姑奶奶以后断情绝爱了,什么狗屁男人,来一个踢死一个。”
燕舒无语凝噎,指了指外面:“我怎么好像看见你说的狗屁男人了?”
风遥疑问的啊了一声,抬头看去。
窗外院长正和一个男子在讲话。
风遥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于是噔噔噔去了门口,悄咪咪的伸着脑袋看。
院长慈爱的笑:“文课便托付给国师了,当初入院考试时你的卷子我也是看过的,文采斐然,教学生足矣。”
沉星回拱手,谦虚:“院长不必如此,仍叫我星回即可,学生定会认真教学,不负院长托付。”
院长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上课时间已到,你去吧。”
沉星回点头,转身正看到风遥露出的鬼鬼祟祟的脑袋。
他正想解释,哪想风遥狠狠瞪他一眼,虎着脸,一下子把头缩回去了。
沉星回无奈叹气。
这几日没去见她,她怕是生气了。
沉星回站在上面,看了一圈下面一张张疑问的脸,云淡风轻。
“之后的文课都由我代课。我的课堂上,一不许睡觉。明慧,你站起来清醒清醒。”
明慧趴在桌子上迷蒙着眼睛,沉星回沉声:“站起来。”
明慧愣怔着,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了。
“二不许吃东西。顺宁公主,把吃的放上来。”
顺宁早上没吃饱,偷偷让侍卫给买了些包子,正吃的开心,闻言,她秀眉一竖:“凭什么?这都是我买的,你要吃自己买去。”
沉星回寒着脸:“放上来,不然公主这门课可要零分了。”
顺宁握着包子,心气不顺,僵了片刻,还是将包子放在旁边:“我饿的走不动了,你过来拿。”
什么啊,她才咬了一口!
还是包子皮,根本没咬到肉。
沉星回不置可否,倒没说什么,下去将包子没收了。
不经意看到风遥桌上的画,他挑了下眉,拿着包子悠悠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拿起画来。
一只小王八正在水里游泳,龟壳上沉字下笔用力,赫然是写的他。
他看向风遥,见她怒目而视,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第三,文课上不许画画。”
风遥冷冷一笑:“那我就是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