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水看得出来郑齐山的郁闷,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她又“不是”鬼月君,说太多,太详细,会让别人怀疑她跟鬼月君之间的关系。
萧镜水微微垂下眼眸,不去看郑齐山难掩懊恼的神色。
“郑院长,若您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萧镜水声音中略带尴尬,又隐约有点儿愧疚,似是夹在好友和师长之间有些为难,但到底那便都不好偏帮,最终无奈选择了逃避。
实际上,萧镜水却是在想,她走了,郑齐山才好跟院长通风报信啊。
萧镜水很想看看当院长得知信被一把火烧了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是不可能跟过去看的,所以也只能想想了。
萧镜水对此有些遗憾。
郑齐山此时有些心烦意乱,当着萧镜水这个外人的面不好发泄什么,听萧镜水主动提出告退,便摆摆手,道:
“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花月公子慢走。”他这就要去找院长了,可没工夫在这儿招待萧镜水。
想了想,郑齐山又对薛修平道:“修平,你去送送花月公子。”
到底该礼貌些,毕竟,这次的信鬼月君没收,只怕是还得通过萧镜水再给鬼月君送一次信。
薛修平点头:“好。”
薛修平笑容和善真挚,心中却是发苦。
倒不是因为被郑齐山指使,而是眼下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只怕要被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给浇个满头。但薛修平还偏偏不能表现出半分异样,神色如常地接受了郑齐山的吩咐。
萧镜水却微笑着拒绝了:“薛道友不是有事来找郑院长的吗?就不必送了,我如今以及记得路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对师徒之间的弯弯绕绕,却能敏锐地察觉到这对师徒之间平静下的暗流涌动。
既然人家师徒之间还有事没有解决,她一个外人,就不耽搁他们了。
薛修平被萧镜水拒绝,一时间有些为难,便看向了郑齐山。
郑齐山道:“既如此,修平便听花月公子的话吧。”
正好,他也不想让薛修平离开太久。一来问问薛修平今日来做什么,二来……也初步试探试探薛修平到底可不可用。
萧镜水行了一礼,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萧镜水便转身离开。
待萧镜水走远之后,郑齐山问薛修平:“说吧,你今日来找为师是为了什么事?”
郑齐山表面上还是一副和蔼好师尊的样子,但是眼底却满是冰冷的打量。
薛修平好似沉溺在郑齐山表现出来的和蔼之中,没有察觉到他的打量,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弟子来跟师尊说一声,最近或许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待在师尊身边为师尊做事了。”
郑齐山问:“哦?这是为了什么?”
郑齐山表面不动声色,却是十分阴暗地猜想:是不是薛修平方才察觉到了什么,想要逃避?
思及此,郑齐山心中升起一丝杀意。若真是如此,这个弟子,只怕是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