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姐,难道你是九珑洲的郡主吗?”
萧镜水好奇地问。
她倒是想看看,寇燕珺是隐姓埋名到这里,还是光明正大地来这里。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挺有趣的。
凡界五洲,中洲天祈洲地位超脱,北洲神凰洲遗世独立,西洲连雾洲与妖界亲近,南洲星昀洲依附魔界,而东洲九珑洲则与修真界关系密切。
处在九珑洲内的拂容城堂而皇之地成了魔修的聚集地,她不信这背后没有什么。手伸得那么长,不怕被砍吗?
寇燕珺听萧镜水这么问,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怎么会。”寇燕珺矢口否认,“我连九珑洲的人都不是。”
见萧镜水面露惊讶,寇燕珺坏笑了起来:“怎么,可有猜到姐姐的身份?”
六界之中,唯有九珑洲和魔界有皇室。
既然不是九珑洲,那就只能是魔界。
萧镜水点点头:“姐姐是寇家的人。”
寇燕珺略惊讶地看了萧镜水一眼,奇道:“怎么,你竟是不怕吗?”
魔修自然不至于人人喊打,与正道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到底彼此间都有些疙瘩,有些老派正道人士都不大看得起魔修。——当然,魔修也看不起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就是了。
萧镜水闻言惊讶又疑惑地看了寇燕珺一眼:“为何要怕?难道姐姐会伤害我吗?”
少年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清澈见底,没有分毫污浊。
这双干净的眸子无声地表明,她不介意她是魔修,也不觉得魔修有什么不好。
在心思纯澈无暇的少年面前,寇燕珺觉得自己莫名有些狼狈。
“说不定我会害你呢。”寇燕珺神色略复杂,小郎君,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你我才初初见面,你这么信姐姐我,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萧镜水笑眯眯道:“姐姐人那么美,心地自然很善良。所以我信姐姐。”
寇燕珺笑骂道,伸手给了萧镜水一个爆栗:“感情若是姐姐长得不好看,你就不信我了?”
萧镜水捂着额头,没有分毫悔改之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这算是承认了寇燕珺说的话。
寇燕珺心底轻“啧”一声,她算是知道,为何那个冷面的男人要跟过来了。这么单纯一小孩,不看着还真是不放心。
不过了解归了解,寇燕珺可不想让这家伙搅和自己的好事。
君月澄看着眉梢眼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的寇燕珺,面无表情。
呵,萧镜水换了一张更稚嫩的皮之后骗人装纯更加得心应手了,连混迹情场多年的寇燕珺都给骗了过去。
寇燕珺不管君月澄的冷脸,笑容妩媚:“这位公子,少年慕艾,您就不要棒打鸳鸯了。”
说罢,寇燕珺给了君月澄一个挑衅的眼神。
萧镜水闻言,耳尖都红了。
“燕姐姐,你不要乱说。”
“人家可没有乱说。”
说这话的不是寇燕珺而是君月澄。
君月澄死死拽着萧镜水的手,脸已经黑到一定程度:“你莫非想做纪行舟第二吗?”
虽然君月澄知道萧镜水如今的表现只是在演戏,但是看到萧镜水如此不配合,君月澄有些气结。
小没良心的。
小没良心的萧镜水长眉微蹙,反驳道:“不!我才不想!你别胡说!”
这段时间纪行舟的“光辉事迹”已经大规模传开,成为一代浪子的典型反面教材。若是以往的纪行舟第二对某些人来说或许还有几分褒扬之意,但是如今么,就是一个笑话了。
萧镜水的反应无疑符合一个纯情少年该有的样子,但是寇燕珺脸瞬间就黑了。
她自然能看得出来少年未经情事,但他心性单纯,虽然或许会对貌美的女子生出某些朦胧的好感,但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随意。
所以寇燕珺原本打算将少年带到自己房间里哄他与自己双修,没想到被人事先挑破了。
按照少年的性子,她的打算十有八.九要黄了。
寇燕珺心中一阵懊恼。
君月澄冷哼一声:“你若执意与你的燕姐姐独处,就不想也得想了。”
萧镜水一脸不敢置信。
“少年慕艾,棒打鸳鸯。”君月澄不阴不阳道,“不是说你们是一对可怜的鸳鸯,而我是那只可恶的大棒吗?”
萧镜水:“……”她居然听出了一丝幽怨,这是假的吧?
“燕姐姐?”
萧镜水后知后觉般,看向寇燕珺。
寇燕珺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爱怜道:“姐姐诓他呢。”
萧镜水瞬间瞪大了眼睛。
寇燕珺冷哼一声,道:“你那朋友,冷这张脸,跟我们一起玩多破坏气氛啊。所以姐姐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打发他罢了。孰料这人这么不识趣。”
说罢,寇燕珺狠狠剜了君月澄一眼。
真是碍事。
“月澄也没什么恶意,姐姐不要生气。”萧镜水先是安抚寇燕珺,却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我们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让月澄跟我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寇燕珺一噎。
她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放弃在尝试一下的打算。
但是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寇燕珺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不然显得自己另有图谋。
“那好吧。”
萧镜水眉开眼笑:“姐姐真好!”
寇燕珺对萧镜水的甜言蜜语颇为受用。但是对君月澄,就是另一副作态,一路上不知剜了对方多少眼。
君月澄神色淡然,对寇燕珺的冷眼浑然不在意。
寇燕珺作为待君楼的主人,住处自然是最好的。
室内布置无一不精无一不雅。
只是……
君月澄和萧镜水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扫过角落里的一只香炉。
这里面的熏香可是熟悉得很呢。
这可不就是之前在天地楼中见过的夜萝香嘛。
也是,夜萝香本就是魔界传出来的东西,在寇燕珺这儿见到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但愿一回儿寇燕珺不会再上其他麻烦的东西,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不过眼下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人一妖皆是默契地移开视线,目光没有在香炉上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