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人的容貌，鬼月君又评价道：“瞧着有些欠揍。”
这人容貌按照她的审美来看倒是还可以，只是那眉梢眼角透露出来的倨傲令人手痒。
有的人嘛，天赋绝伦骄傲些也无妨，虽然会被人羡慕嫉妒恨，但是更多的却是敬仰。
而这人没有达到那种能够被人敬仰的程度却摆出如此倨傲的作态，实在是令人心生厌烦。
萧镜水失笑：“这位的人品，也的确不怎么样。”
为了面子可以不顾一切，她挺瞧不上眼的。
“好了，先不说他，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若是没有无妄城的事，萧镜水乐意跟鬼月君再吐槽几句，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
“什么事？”鬼月君神色严肃了几分。
“扶云传信给我，说半年后无妄城秘境会开启，让我无比前去。”
“无妄城？！”鬼月君蹙眉，那不是处禁地吗？怎么成了秘境？
“不止如此，无妄城，跟我们了解的信息有些出入。”萧镜水低声道，神色凝重了几分，“无妄城早已沉入水底，并在旁边建了一城，名为星云城，是魔界在星昀洲的陪都。”
“这怎么可能？”鬼月君觉得荒谬，但这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鬼月君不信谁都不会不信自己。
但正因为如此，才感到不可置信。
禁地就算是沉入水底那也是禁地，怎么能在禁地旁边建城呢？那边的人就不怕吗？
萧镜水知道鬼月君在腹诽什么，苦笑道：“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实际就是如此。而且，他们敢在那里建城不是因为不怕，而是因为无妄城已经沉寂了太久，久到被人遗忘了。”
“遗忘？！”鬼月君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禁地就是禁地，令人恐惧，令人生畏，故而应该是口耳相传，不该被遗忘才对。若说妖魔化，那还能理解，但是遗忘可就太出人意料了。
如今这处禁地又要作为秘境出现，怎么看怎么古怪。
“扶云可有说是为什么？”
“没有，不过我已经传信去问他了。”萧镜水叹息，“而且，不止无妄城，无宁海也沉寂多难，如今无宁海是作为琳琅海的一部分出现的，与其他几个小海湾没有任何不同。”
“我说这只是个巧合，你信吗？”半晌，鬼月君幽幽地问。
萧镜水嗤笑：“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那是精心谋划的结果。当然，是不是阴谋，另说。
“我也查一下这边的资料吧，届时连同路家等事的资料一同给你。”
鬼月君知道萧镜水说这件事的目的。
萧镜水如今改名换姓在外历练，很多事不适合她直接出手调查，所以之能由她来。
萧镜水神色柔和了几分：“辛苦你多劳累一些了。对了，你如今可还顺利？”
“还行吧。主要是他们有所顾忌，对我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鬼月君提到鸿初书院的事，语气淡淡。
鸿初书院的人自然不会放权给她，但是她也不需要权力，她要做的，只是搅浑这一潭池水，好浑水摸鱼罢了。
当然，试探鸿初书院如今的下限也是目的之一。
她得看看，这些人有多能忍。
“如此说来，应该没有人给你作对，但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如果可以，收服一两个人为己所用也是可以的。”
萧镜水意有所指道：“虽然鸿初书院的人皆不可信任，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能利用一二的。而且，那三个鬼族还在鸿初书院呢，你若是不放心别人，用冥界的人也行。出了事，有冥界背锅，倒也怪不到你身上。”
鬼月君自然是知道这些，但是……
“你这几人没有打探鸿初书院的消息了吧？你可知道，我如今在鸿初书院是做什么的？”
鬼月君幽幽地问。
萧镜水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不是客卿吗？顶多偶尔组织一场论道。”难不成，分身又搞了什么神奇的操作？
萧镜水对自己的尿性十分了解，加之鬼月君这个身份本就是张扬肆意性格诡谲的人设，搞出一些神奇的操作，还真是令人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如今，还在戒律阁做了长老。”
鬼月君轻飘飘道，像是说自己吃了什么饭一样随意。
萧镜水：“……”
鬼月君这个身份本就是够小儿止啼的了，如今又做了戒律阁长老，怕是在人眼中更加凶神恶煞了。
在鸿初书院里，那些学子们怕是要绕着她走了。
“你怎么让他们答应的？”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萧镜水问道。
“哦，也没什么，我就跟他们说，书院里的人不大懂事，得好好调.教调.教。毕竟为人师表的，得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鬼月君轻描淡写，但萧镜水一听就知道，其中含着多少血腥和威胁。不好好教一教，就将人换掉。
她是没有那个权力不假，但是以她的本事，有千万种方法能达到目的。
院长他们最后到底妥协了，因为不妥协也没办法，还只会将事情弄得更难收场。
萧镜水闻言嘴角微抽。
果然鬼月君这个身份是不讲理惯了，蛮横起来，也没人敢阻拦什么。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鸿初书院心虚嘛，才因为她的事“惹怒”鬼月君，自然是要退让一步好让鬼月君出出心中的郁气。
萧镜水能想象得出，鬼月君这些日子将鸿初书院搞成了怎样乌烟瘴气的样子。
真是想想就挺高兴的。
“这样也好，不过要注意几分。鬼月君这个身份虽然尊贵，但风评一向不是太好。若是太过，怕是日后会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萧镜水愉悦归愉悦，但还是要叮嘱一下的。
鬼月君道：“我有分寸。”
她这些天将鸿初书院的人折腾的够呛不假，但仅限于折腾鸿初书院的一些院长派系的长老和导师，亦或者一些作风本就有问题的人，对于其他人，她可没有无理取闹。
萧镜水闻言便放心了。
有分寸就好，她主要是怕自己玩嗨了，一时之间太过肆意妄为。虽然这样很爽不假，但是若是捅出篓子来，善后起来还是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