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妖卷里封印的妖太多了,甚至四灵四凶都在其中。
其中某些妖在上古时期就绝迹了,所以,万妖卷的存在必然极早。
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那些妖都封住卷轴内。
至于卷轴为何有许多图腾没有点亮——即没有封进去妖,这一点君月澄也和白泽讨论过,最后觉得,应该不是万妖卷的某些封印失了效,而是当时这些种族的妖族和妖兽都没有犯什么错,所以没有被封进去。
萧镜水见君月澄神色认真,心下一紧。
若真是如此,怕是要有更大的麻烦。
从洪荒时期活下来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老怪物?
好在萧镜水还记得,君月澄还在这里,便没有沉浸到焦虑之中,很快调整了神色,笑吟吟道:
“这么说来,我反倒要好好研究研究了。阵法这种东西,若能追根溯源,将古阵法与如今的阵法相比较,对阵法的理解就能更上一步。”
她倒要研究研究,这阵法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好推出那老怪物究竟是什么时期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今她在明,敌在暗,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君月澄立刻道:“既然镜水感兴趣,我也不藏着掖着,等落脚之后,我将完整的阵法画下来给你。”
君月澄一时间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因为萧镜水说的很符合一个阵法师的逻辑。而且,萧镜水本人也对幻术造诣颇深,对这么一个古幻阵感兴趣再正常不过了。
萧镜水笑容更真切了几分,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那我就先谢谢月澄啦。”
君月澄被这一笑晃花了眼,藏在头发下的耳尖都热了起来,若是撩开头发,估计能看到耳尖都红得冒烟了。
“朋友之间,不必言谢。”君月澄故作老成道。
萧镜水不是很懂君月澄突如其来的别扭是怎么回事,毕竟在她看来君月澄一直是成熟稳重的。
不过凭直觉,萧镜水觉得这件事情不适合拿来打趣,也是佯装没看到,发自内心地又感谢了一遍君月澄,然后道:
“既然如此,这些稿纸也就成了废纸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
君月澄没有推辞什么,将先前捡起来的一沓纸交给萧镜水。
“那我先去外面看着了,镜水快一些。”
萧镜水道了声“好”,君月澄便转身出去了。
萧镜水也不仔细去捡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纸了,一个小术法将所有纸张如同扫垃圾一样“扫”成一个小堆,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把火烧了。
将灰烬处理干净后,萧镜水想了想,还是给鬼月君说了一声这件事,叮嘱她一定要小心为上。
毕竟若真招惹了那样一个人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鬼月君极其无语:“所以这都没能打消你这个危险的想法吗?!”
不就是出去溜达了几圈吗?怎么就变得浑身是胆了呢?!
萧镜水及其无辜:“富贵险中求嘛。”
鬼月君能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冷笑一声:“好奇心害死猫!”
想求富贵是真的,但是想满足好奇心的动机更多一些。
毕竟,一个从洪荒时期活下来的老怪物,可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因为,越古老,越接近世界本源。
若是她能从中抠出什么消息,绝对是受益匪浅。
萧镜水微微一哂:“说的是跟你不好奇是的。”
本体与分身,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鬼月君:“……”
鬼月君冷艳一笑,然后单方面掐了联系。
被“挂电话”的萧镜水十分光棍儿地耸了耸肩,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心中却小小地同情了一下鸿初书院的人。
分身这段时间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暴躁了呢。以前她虽然也脾气不好,但四舍五入一下,勉强算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嘛……
唔,希望鸿初书院里的人都坚强点儿,向海燕学习,不仅敢于直面暴风雨的洗礼,还敢无畏地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萧镜水假惺惺同情了一下别人,然后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出了门。
君月澄却与萧镜水此刻的好心情截然相反。
在见不到萧镜水并吹了一段时间的冷风之后,君月澄全部的理智终于上线,他开始在回忆中发现一些不妥之处。
萧镜水一开始表现的疑惑和惊讶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她后来确定我关于时间的推测时,短暂地有些紧张或担忧。
这就有些费解了。
若说是遗憾倒是能理解,毕竟这让一个优秀的阵法师失去了再现一个优秀阵法的可能。
但是紧张或担忧?
完全是没道理的。因为从萧镜水的手稿来看,那处阵法是已经被毁了的,不会造成什么危险。而这个阵法本身又无法为人所用,自然也不必担心会不会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至于说萧镜水担忧鬼月君会为此责怪她?那更是无稽之谈了。
虽然鬼月君不像是一个多讲理的人——毕竟他的丰功伟绩君月澄最近也通过夜渊的渠道听了不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鬼月君对萧镜水一向是近乎没原则的宠溺和护短。因这么一件小事责怪萧镜水?完全不可能。
那么,所有可能的可能都被排除了,萧镜水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担忧些什么?
这早就被时光的洪流湮没的存在,如何能勾起萧镜水的紧张担忧呢?
这个疑困扰着君月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君月澄最后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
萧镜水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他究竟要何年何日,才能稍稍走进她的世界,与她关系更进一步呢?
而他,也因为各种缘故隐瞒了萧镜水太多,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将一些秘密告诉她呢?
萧镜水不知道君月澄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她的破绽,也不知道他心中的烦恼,径直走向甲板来。
君月澄察觉到萧镜水出来,神色迅速恢复如初。
见萧镜水此刻心情似是有些愉悦,君月澄心底困惑更甚。
萧镜水方才还隐隐露出一些不太好的情绪,怎么转眼间就好了呢?
倒不是君月澄见不得萧镜水开心,只是她前后的转变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