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知道自己上辈子为什么单身了。”
萧镜水一脸沧桑道。
这能把天聊死的本事加上恶劣的狗脾气，能脱单才怪。
鬼月君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我以为自己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再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是有多气人。
“你走。”
萧镜水捂着胸口虚弱的说。
鬼月君“啧”了一声，略鄙夷地看了本体一眼。
还有那么多正事没说，她走了她才要急好吧？
收到了来自自己鄙夷的萧镜水：“……”
这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
萧镜水忽然觉得，释云烨曾以为她自己与自己会撕起来也不无道理。
虽然大方向上总是一致的，但是小事上么……
呵呵。
她造了个分身跟造了个百分百了解自己的损友没什么区别。
“说正事吧。”萧镜水悻悻转移了话题，“怎么样？无妄城的消息调查到了吗？”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无妄城的事。
她虽然已经去信给了扶云，但是玄衍宗离这里太远，灵鸟一来一回不知多久才能将信传到。
而且，玄衍宗不见得对无妄城了解多少。
因为占卜师要做什么，只要受到命运的指引，哪怕不清楚事由也会做。
鬼月君摇头：“释云烨到如今都没回来，天地楼没人能做主调出与此相关的消息。”
释云烨当时在那处无名山谷受了重伤，怕洛芙担心，就一直没有回天地楼。
她倒是想找，但是不知道释云烨在哪儿。
“……那，阵灵的事？”
“自然要拖着了。”鬼月君十分自然道。
那阵法完全修复的可能性极小，更别提让她短时间内一个人修复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找，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事。”萧镜水若有所思道。
“谁知道呢？”鬼月君对这件事算不上乐观。
布下阵法的人不知是多久前活下来的老怪物，谁知道人还在不在，隔那么久没有找她要说法是没发现，不在意还是另有所图？
萧镜水安慰道：“没事，这事严格算起来释云烨责任更大些。就算是那谷主找上来，也有释云烨挡在前面呢。”
鬼月君：“……”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只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引狼入室的那一个？
萧镜水神色无辜道：“破坏阵法的人又不是我们嘛。”
阵法是释云烨弄坏的，那锅就是他的。
“你说是就是吧。”鬼月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直接跳过，“另一件事我已经确定了，郑齐山的确有一位姓邱的弟子，叫邱奉绍。不出意外的话，你那日在桑城路家见到的那人就是。”
萧镜水听鬼月君说正事，神色凝重了些。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布局了，所图非小啊。”
“有天地楼和夜渊的存在，他们的手伸不了太长。”鬼月君淡淡道。
天地楼和夜渊，几乎把情报这方面的蛋糕给瓜分完了，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挺多能喝到点汤。
“天地楼和夜渊的确瓜分了信息情报方面的市场，但是他们的摊子铺得很大，我怕被钻了空子。”萧镜水有些忧虑。
“比起这个，不是更该担心释云烨会跟他们达成合作吗？”
释云烨可不是什么好人。
现如今之所以老老实实的，不过是有所顾忌罢了。
若是有人能开出足够令释云烨心动的条件，不用怀疑，他一定会答应。
萧镜水嗤笑：“要担心也不是我担心。”
像冥王，扶云，他们才对这种事更担心才对。
说起这个，萧镜水不由叹息：“可惜他们就算是担心，也是有心无力。”
这里是凡界，可不是冥界的主场。
玄衍宗一直以来又是半退隐状态，若是出场频率过多，就会引起有心人的警惕了。
鬼月君淡淡道：“自己没有防患于未然，怨不得别人。”
萧镜水无奈耸肩：“关键是也没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若是某个家族某个宗门有一场浩劫倒是很好理解，也好解决，但是这次的却是六界劫。
这谁敢想呢？
而且，不同的势力都划分了范围，为避免不必要的摩擦，大家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沟通交流少了的后果就是，就算是有一方知道了这种事，也不敢通知别人。
信不信两说，万一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别说有效预防了，不让事情变得更严重就不错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曲线救国。”
“哦？怎么救？”
“玄衍宗不少修士的后裔可并不是拜在玄衍宗门下。”鬼月君点到为止。
萧镜水瞬间了然了。
玄衍宗收徒极为严苛，严禁关系户。
哪怕是长老的子嗣，只要没有占卜、阵法或结界方面的天赋，也一概不收。
要是非得留下，那就只能做个杂役弟子，几乎没什么出路。
这些人也不傻，才不愿自家的小辈白白蹉跎年华，所以都送到了其他适合他们修炼的宗门或家族。
这些人，大约是玄衍宗为数不多的外界枢纽。
因为玄衍宗会给有直系子嗣的长老、弟子额外的补贴，也就等于给这些人间接的投资。所以这些人哪怕不是玄衍宗的弟子，对玄衍宗也有一定归属感。
想要让他们帮忙做些事，倒也不难。
难的是……
“你觉得玄衍宗谁有这个忽悠的本事？”
在让对方看出自己目的的情况下忽悠这些人帮忙做事，可不简单。
玄衍宗的人大约是极少与外界打交道的缘故，都不是很擅长撒谎。
唔，扶云和她，算是个意外。
但关键是，对这些大事知情的，除了她和扶云之外，也就只有一个余渺。
她如今在外飘着，扶云一个玄衍宗定海神针般存在的太上长老，也不适合亲自去忽悠人啊！
至于宗主……
宗主不被人忽悠就不错了，就别指望他忽悠人了。
鬼月君沉默了一下，问：“你觉得，扶云幻化成余渺的样子去游说怎么样？”
萧镜水迟疑：“这，这会穿帮的吧？”
“你要相信扶云装疯卖傻的本事。”
萧镜水摇头：“不，我是担心余渺穿帮。”
扶云人老成精，坑蒙拐骗不在话下，但是余渺可不是城府深沉的。
鬼月君：“……”
忘了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