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非得问个明白的话,那就是九尾狐一族的先祖对我族有恩,匣中那物,便是我族先祖曾许给九尾狐一族的先祖的。”
大祭司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平铺直叙。
倒不像是心无感激,更像是对此感触不深,不像是亲身经历过此事的。
“未曾听狐族的长辈说起过此事。”
君月澄道。
何止是狐族的妖,白泽也未曾与他说起过,那不知有多古老的传承记忆中也没有。
如此一来,大祭司说的话就真假难辨了。
“不知道才算正常。”大祭司仿佛没有察觉到君月澄的戒备,亦或者说是不在意。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九尾狐一族还在的时候,与狐族并不亲近。”
大祭司淡淡道。
言外之意就是君月澄不知道也正常。
君月澄自然知道九尾狐与普通狐族之间有很大区别。
妖族尤重血统,在九尾狐一族还繁盛的时候,与普通狐族并不亲厚,哪怕是天资卓绝渐渐修成九尾狐的狐族也一样。
若君月澄真是一个普通的狐族,倒也真被大祭司糊弄住了。
然而很不巧,君月澄就是而今世上唯一的九尾狐。
更不巧的是,大祭司说的这件事连他这个九尾狐都不知道。
“您总是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君月澄用一种嘲讽的口吻道,“您这些个理由,真的很难取信啊。”
“事实如此,并非我有意胡编乱造。”大祭司并没有被怀疑的恼怒。
她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件勉强能够取信的事:
“其实还有另一件事可以取证。”
“何事?”
“你应当知道,真正血脉纯粹的大妖已经近乎绝迹。”
“自然,这又不是秘密。”
上古时期后血脉纯粹的大妖几乎绝迹,如今世上血脉纯粹的大妖唯有他与白泽。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唔,鲛人……不知在不在此列。
大约是察觉到了君月澄的探究,大祭司苦笑。
“鲛人一族虽然血脉纯粹,但算不得大妖。”
若非如此,鲛人一族也不会龟缩在天尽海。
如今的鲛人一族若是出去也诚然是一方大能了。
但是搁上古时期,再厉害的鲛人出去了也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甚至连近海一些稍稍厉害些的凡人都敢捕捉一些血脉驳杂的鲛人当童养媳。
九尾狐的先祖对鲛人一族的恩惠便来源于此。
他帮助鲛人一族迁至天尽海,并设下牢不可破的阵法和结界,使鲛人一族可以在此安心定居,不再任人宰割。
不过这个对鲛人一族如同屈辱的过去就不必与君月澄说了。
大祭司只道:“你应当知道,白泽的血脉从未间断过,但九尾狐的血脉早就断绝了,妖帝是忽然出现的。”
君月澄点头。
作为生而知之的九尾狐本狐,他对此再清楚不过。
只是这与他们要说清的事有什么关系?
“九尾狐之所以能再度现世,是先祖福泽荫蔽。”
大祭司语出惊人。
“所以呢?”
君月澄瞳孔一缩。
他从未听说过此事,更不知他的存在与先祖对鲛人一族的恩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