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皱眉:“二十年未免太短了。”
对于修士来说,二十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随便闭个关就过去了。
她们有极大的诚意,却只换来二十年的结盟未免太亏了。
萧镜水摇头:“不短了。”
“二十年实在太短。”沄沁道,“不如各退一步,七十年吧。”
萧镜水笑容温和,却是摇头。
“五十年也行。”沄沁咬牙道。
“二十年,不多不少。”
萧镜水油盐不进。
“您是怀疑我们的诚意,还是一开始就未想答应与我们结盟?”
女皇显露出一丝不悦来。
这也不怪她,萧镜水如今这表现委实气人,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在戏耍她们。
萧镜水轻笑着摇头:“我没有怀疑你们的诚意,更没有不想答应。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们好啊。”
“为我们好?”
女皇和沄沁皆是不信。
“是啊。”
萧镜水毫无心理压力地应了。
她起身行至宽大的落地窗前,撩开水蓝色的鲛绡纱幔,望着无比平静的天尽海轻声道:
“你们久居深海,大约还不知道,如今陆上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身姿纤长的少年在窗前长身玉立,天尽海特有的幽蓝光芒轻轻落了满身,给她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与沉重。
女皇和沄沁的怒火皆不由消退了几分。
兴许,兴许人家是有苦衷的呢?
俊美忧郁的少年微微垂眸,轻轻叹息。
“我而今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定哪一天就湮没在命运的洪流之中了。”
“你们若是与我师门结盟,莫说是百年,连千年都使得。可你们却偏偏只选择与我结盟。”
萧镜水缓缓转过身来,一身暗红的衣衫嵌在深深浅浅的蓝组成的背景色里,像将熄未熄的余烬,带着零星的暖意,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寒。
“二十年,是我能给的极致了。”
萧镜水无奈摊手,虽仍旧浅浅笑着,温雅如初,落在两个鲛人眼中,却多了几分琉璃般易碎的脆弱。
这让女皇和沄沁皆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要求了。
只是,等等……
“陆上发生了什么吗?”
沄沁一问,女皇也后知后觉露出狐疑的神色来。
她们鲛人一族虽不与陆上直接来往,但还是有自己的手段能得到一些消息的。未曾听说哪里出了什么乱子啊?
萧镜水点头又摇头。
女皇和沄沁皆是蹙眉。
这是什么意思?
萧镜水道:“现在发生的都还只是一些小事,不太起眼。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呢,不过想来,也是快了。”
别的不说,单是她南下这一趟就撞上了不少事。
要不是山雨欲来,又怎会如此?
女皇问:“那究竟是何事?”
萧镜水微微摇头:“暂时无法透露。”
六界劫的事暂时只在知情者当中传播。
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保持这一传统比较好。
她跟鲛人一族又不熟,谁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钉子。
见女皇和沄沁皆露出狐疑的神色,萧镜水一边往回走,一边苦笑:
“这并非是我不想告知,而是……师门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