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听说今天要处决一个乱party。
张伟成跪在木桩前,刽子手举着鬼头刀,站在他的身后,目露凶光。
张伟成就是要被处斩的乱party。
午时三刻,监斩官大叫了一声:“斩!”
随后,黄色的令牌被丢到了地上,跟着,张伟成的脑袋也落了地,像个球一样滚下了斩台,最后停在了一个孩子的跟前。
那孩子看着张伟成的脑袋,晕了过去。
十年后。
吴有利和三姨太躺在房间里抽着大烟,两个丫鬟分别给他们敲腿按摩。
这时候,一个少年背着另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背人的是哑仆吴福,被背着的是吴有利的儿子,吴天赐。
“爹,我要吃杏仁糕!”吴天赐冲着吴有利大叫。
吴有利打了个呵欠,顺手从衣袋里掏了些碎银子,递给丫鬟。
“去,给少爷……买点……杏仁糕。”吴有利边打呵欠边断断续续地说。
丫鬟把钱递给了吴福。
吴福点了点头,背着吴天赐离开了。
吴天赐没有残疾,纯粹就是懒。
吴福站在吴天赐的床前,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杏仁糕。
吴天赐一边吃着杏仁糕,一边吧嗒嘴,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不知道吴福是逆来顺受惯了,还是天生的好脾气,任凭吴天赐怎么挑剔撒泼,他脸上都始终带着和气的微笑,比夏天的太阳还暖。
吃完了杏仁糕,吴天赐打了个呵欠,顺势躺了下去,很快便呼呼大睡起来。
吴福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帮他打扇,生怕燥热的空气扰了吴天赐的美梦。
没过一会,房门开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是来和吴福换班的。
“少爷几时睡的?”丫鬟问吴福。
吴福比划了一下,示意吴天赐刚睡不久。
虽说吴福是聋哑人,可他能读懂唇语。
吴有利的房间里满是大烟味,乌烟瘴气。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
“嘎吱……”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吴有利眯着眼睛看去,吓得一身冷汗。
进来的是一个无头人,他的脑袋在手里提着,充满仇恨地瞪着自己。
是张伟成!
张伟成的鬼魂来索命啦!
吴有利“噗通”一下从床上掉了下来。
那影子越来越近,然后一把抓住了吴有利的胳臂……
“啊吧……啊吧……”
吴有利定睛一看,是吴福,手里还拿着个尿壶。
吴有利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如一堆烂泥。
又过了一年。
乱party占领了县城。
几个大汉举着火把,站在吴有利的房间里。
“饶……饶了我们吧。”吴有利和三姨太瘫坐在地上。
因为长期不运动,再加上大烟的毒害,他们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时候,吴福背着吴天赐走了进来。
“蠢奴才!快把少爷带走!”吴有利对着吴福气急败坏地大叫。
吴福冷笑了一下,把吴天赐丢到了地上。
然后转身从大汉的手里拿过火把,一一把家具点着,转身离开了。
“少当家仁义,给你们机会,有本事就自己逃吧。”大汉说完,带着随从退了出去。
大火开始渐渐蔓延开来,吴有利、三姨太以及吴天赐吃力地一点点向大门口爬去,一点点,一点点地爬着……
在熊熊地火光中,吴有利仿佛看见了被他出卖的张伟成被处斩时的情形。
张伟成的头滚到了儿子的脚边,嘱咐他说:“找吴有利算账,替爹爹报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