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乐轩摇摇头,苦笑道:“我们一直在调查,小鹤儿前往其他州府调查了。若是有消息,会回来的。”
朱建邱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乐轩。
乐轩站起身,淡淡道:“朱夫人,各扫门前雪。若是你担心家人,就提前给他们准备点药材和食物吧。我会给他们带个口信的。”
说完话,乐轩走了。
乐轩出了门,走回白鹤酒庄。她停在柜台前,望着苏花儿,吩咐道:“你去找一下七兄,让他去一趟柳家,说是柳秋月找他们。”
苏花儿点头,听话的去找七兄了。
乐轩交代完毕,走上楼梯,来到了二楼的茶室。在茶室内,一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远处的一个州府,乐轩隐去身影,游走在大街小巷。
安静的生活,让她没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七日后。
乌云密布的天空,笼罩在宁静的京城。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在空中。乐轩撑着雨伞,走在街道上。她听闻柳秋月找她,她才出来了。
街道上人不多,每一个急匆匆的跑过去。
在漫天的雨水中,乐轩慢悠悠的走着,空气中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没多久,乐轩来到了绣房的门前。
绣房的门前被扔了几颗臭鸡蛋,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几片破青菜扔在门口,腐烂,发愁。
乐轩用脚踢开了几片青菜,腾出一个落脚的地方。她推开门,看到了房间内的一对儿夫妻。
柳秋月换上了粉红色的长裙,脸上挂着厚厚的妆。
白的吓人,不过,略施粉黛后,她看上去精神不错,有心情打扮自己了。
朱建邱换上了蓝色的长袍,他的乌黑发金的鞋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朱建邱躺在一张木制躺椅上,听见乐轩的脚步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他注意到乐轩从未嫌弃他们夫妻二人。
柳秋月面色一喜,走过去,拉住了乐轩的手臂,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您终于来了!”
乐轩平静的打量着二人。
多日的重病,他们的肤色看上去不好。
朱建邱住在绣房的第三天,就被感染了。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一直躺在躺椅上。
柳秋月从一旁的箱子取出一件衣服,蓝色的长裙,精心绣着一朵朵荷花。她笑着走过来,对着乐轩一通的比划,她说:“乐轩夫人,您和我身份不一样,又不跟我计较往日的种种,所以呢,我特意为您做了这条裙子。”
乐轩瞅了一眼裙子,问道:“没日没夜的缝了好几天吧?”
柳秋月嘿嘿的笑着,笑容憨厚。
她把衣服在乐轩身上比划着,又道:“我在世界能留下什么,只能给您送一份礼物,指望着您能惦记我……若是您去去地府的话,还请看看我,让我别太孤单。”
乐轩嗯了一声,柔声道:“别怕。”
柳秋月点点头,她眼眶红了一圈,内心涌动着两种情绪。
一种是对命运的不安,不知何时死亡。
一种是幸福的享受当下的生活,让自己开心的走完最后一程。
乐轩问道:“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事儿???”
柳秋月重重的点点头,她一心只有这件事了。
乐轩收下了裙子,把裙子抱在怀里。她望着柳秋月,浅浅一笑,道:“我看啊,再过段时间,神医就出来了。你们这群病人的数量在增加,他肯定坐不住的。”
“是啊。”柳秋月赞同的点点头。
乐轩告辞,抱着裙子,回到白鹤酒庄。
在白鹤酒庄的二楼,她拿出一张纸,画着后街的绣房门面。
那一个斑驳的门口,堆放着臭鸡蛋,烂菜叶子。偶尔一个路过的小孩子,都对着吐口水,更别说其他人嫌弃的目光了。
一副人间炼狱图,出现在了白色的画卷上。
没多久,小鹤儿推门而入。
小鹤儿拿出本子,一一汇报着,道:“我调查了全国九个州,无任何天灾发生。”
“依你看,天灾什么时候到呢?”乐轩抬起头,看向了小鹤儿。
小鹤儿把小本子放在桌子上。
她坐在桌前,没多久,丫鬟送上来了午饭。乐轩坐在对面,她观望着小鹤儿,小鹤儿吃了几口饭。偶尔抬头看一眼乐轩,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鹤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姐,我怕……天灾发生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还未注意到!”
在徐徐热气的饭菜中,两张模糊的脸孔不知想什么。
香喷喷的饭菜,变得难以下咽。
天灾将至,却不知道身影。一直在调查,却还是一场空。
那么,或许是天降身边,他们没发现吗?
乐轩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看来,我们要调查京城内的大事了。”
“姐。柳姑娘的病,遍布了附近几条街。不少医馆收治不了病人,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天灾吗???”小鹤儿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总觉得很不安。京城内的爆发,像是一种预示。
这样的问话,让乐轩认真的思考着京城发生的事情。
从爆发那一刻,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绕不开这个话题。附近街道的人,差不多都晓得这件事。只是,上次抓紧去了几个造谣的人,后来就没人敢议论了。
不过,经常去医馆看病的人,时时刻刻关心着这件事。
家中有重病的人,相同病状的,总是在询问进展,经常拉着郎中的手,一再的询问救命的方法。
然而,持续半个月,毫无进展。
每日进进出出医馆的人,越发的多了。
乐轩和小鹤儿匆匆吃完饭,一心要调查这事,于是,她们饭后再度前往医馆。今日前来,她们却看到了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这一刻,乐轩心里咯噔一下。
“天灾已至。”
乐轩只说了四个字,眼前的一幕是触目惊心。
门口拥挤着病人,只留下一条狭小的通道进入医馆内。这条通道,除了医馆的郎中进进出出,就是抬出来的死人了。病人们拥挤在走廊中,房间挤满了人,哪怕一个站脚的地,他们都争抢着留下来。
离开,将没有任何的希望。
忽然,一个重病的人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他薄薄的上杉。白色的衣服掀起来,露出他触目惊心的肚皮。肚皮露出一个孔,孔流出鲜红的血,白嫩的肚皮上生出一个个圆圆的黑斑,不晓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