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41古典凶手
半个月后，俄亥俄州，坎顿中心区，四季酒店，高档套房。
“安娜小姐，吃早饭吧！”乔妹一副女仆打扮，很乖巧的端着托盘，将牛奶和煎蛋放在餐桌上，“很抱歉，刚才的三明治和麦片粥不合你的口味，我让厨房换了煎蛋和牛奶，并让他们专门多加一份盐。”
“啊——”安娜轻轻往沙发上一靠，张开嘴望着乔妹。
“你......”女仆装的某妹子当场破防，脸上原本的乖巧表情直接消失，“安娜*米尔顿，你不要太过分！”
“哎呦，我记得昨晚的时候，有人答应过什么来着？”安娜忍着笑，一副“健忘”的表情自言自语，“只要我能回一趟阿什兰的酒吧，给艾伦还有阿什身上刻印以诺派‘天使隐身符文’，再送去恶魔隐身巫术袋，她就愿意答应所有条件，到底谁啊？”
“哼！”乔妹忍了又忍，总算控制住脾气，屈身把煎蛋切成大小合适的方块，这才端起餐盘，用勺子舀出一块儿，轻轻送到天使小姐嘴边，“小姐，吃饭吧！”
安娜却不说话，只是表情古怪的盯着乔妹双腿，直到她苦着脸跪在身侧，这才满意的张开嘴，一口吃掉煎蛋。
嗯，终于洗完澡、去掉晨练的气味儿后，某人回到客厅时，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有爱的一幕。
“安娜，你非要这么欺负乔吗？”罗冲完全哭笑不得。
“乔纳森，我只是拿回说好的报酬。”安娜轻轻把刚想站起来的乔妹重新按下，很自然的抬腿搭在桌子上，“从这里‘瞬移’到阿什兰，一个来回需要消耗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能量，更别说从此以后，不论天使还是恶魔，都无法直接追踪艾伦和阿什。”
“安娜，他们一直在酒吧，如果有人想动手，根本不需要专门查找。”乔妹几乎是咬着牙帮某天使小姐捶腿，“除非现在就搬走躲起来，否则你的‘帮助’没有太多意义。”
“所谓的‘意义’，根本不在于平时怎么样，而在于关键时刻是否有用——小女仆，你用力太大，轻一点儿。”安娜给了乔妹一记摸头杀，“今后如果必要，他们完全可以及时躲起来，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让我们整天担惊受怕。”
“安娜*米尔顿小姐，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罗冲无语的揽起乔妹坐在天使小姐身边，“我怎么不记得，你们欧美的文化中有这个？还有，伱消耗的天使能量，我们这三天已经完全补回来，好像最‘辛苦’的是我才对吧？”
“感谢你‘传授’的中文，我们现在可以无障碍观看华夏那边的电影和电视剧。”安娜瞪了某人一眼，但也没再把小女仆乔妹“抓回”，“我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这些影视作品竟然都可以免费看到，不像阿妹你看，绝大多数都是要钱的。”
“还有‘辛苦’！”乔妹不满的锤了某人两下，哪怕是刚刚“得救”之后，“你可真有脸说。”
“咳咳，我承认很舒服行了吧？”罗冲明智的放弃话题，至于看华夏电视剧和电影的问题，他直接没问，这俩妹子虽然当猎人有些年头，说到底也就不到三十，平常妹子该有的习惯，她们同样不少，比如追剧，比如烧瓶，“我们还是谈谈案子。”
“哼！”乔妹气的推开某人，自己坐到一边，显然是不满于某人不帮忙出头，“案子先不急，结合鲍比发来的内容，再加上阿什查到的东西，应该不难解决，接下来的问题只能去警局，我现在更想问另一件事。”
“露比，当然还有贝拉。”刚才还在“互损”的妹子，谈到“外敌”时立刻变成了“战友”，安娜严肃问道，“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两个碧池就在我们对门定房间，接下来十天，你可是天天两边跑，直到四天前她们主动离开。”
“其实，露比现在实力飞跃，双修的效果......安娜，你要是弄坏了，吃亏的可是自己！”某人眼看被抓住了“把柄”，只好无奈求饶。
“和恶魔一起的时候，效果真的比我好？”天使小姐很不满。
“没错！”罗冲点点头，“按照我们华夏阴阳互补......”
“地狱属阴，天堂相对就属阳，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所以你们的效果更好，真是非常有意思的理论。”安娜说的是标准普通话，水平足以让九成以上的华夏人惭愧，“幸好，现在露比的实力比我差不少，在我面前依然老实。”
“安娜，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针锋相对。”罗冲苦笑着说道。
“你见我针对过其他人吗？甚至连贝拉我都没太在意。”安娜没好气的瞪了某人一眼，“还有艾米丽、莎拉、戴安娜等等，我都没有针对，但露比不一样，这个小碧池想要取代我的位置，贝拉就是她拉来‘顶替’乔的。”
“嗯哼，这可真有意思。”乔妹凉凉的助攻。
“放心吧，她俩不行。”罗冲用力搂紧两个妹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至少，在露比彻底老实下来之前，不行！”
“算你聪明。”乔妹说的硬气，却又主动仰头送上甜美。
“乔纳森，你不是说双修效果很好吗？”安娜却又注意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没见你‘突破’？”
“在这个世界，我不敢。”罗冲无奈一叹。
“意思是还有其他世界？”安娜微微一笑，也让某人表情一抽，幸好她聪明的没有追问，“好了，就这样吧，刚才提到案子，需要去警局解决？”
“卡尔*霍普金斯，死于.....”罗聪掏出手机，开始看文档。
“乔纳森，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天使小姐甩给某人一记妩媚的白眼，拍拍乔妹示意她滑下去，“工作是工作，但在工作之前，我觉得应该防止你偏离正轨。”
“安娜，我们清早才......”很显然，某人抢救失败。
临近中午，坎顿警局接待室。
“卡尔*霍普金斯的案子？”接待警员揉了揉太阳穴，显然是被困扰有些日子，“我们查阅了所有资料和证据，最终确定凶手是他的好友吉姆*格罗斯曼，他有足够的动机，而且，他还有个很让人恶心的爱好，就是把作案的过程录下来。”
“额......定案了？”罗冲微微一愣，“卡内基警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受害人死于车库内试驾汽车失控冲出，导致他受伤后死亡，这么快就定了？”
“乔纳森探员，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瑞克就好。”接待警员微笑着解释，“资料显示，他们两人都爱好赛车，都是着名赛车手詹姆斯*迪恩的崇拜者，死亡现场那辆名贵跑车，就是这位传奇赛车手的座驾，被受害者卡尔*霍普金斯率先找到。
你要知道，这辆车当初被称为‘小婊砸’，也是几乎所有赛车爱好者的梦想，光是找到并买下，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更别说是完全修复，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吉姆*格罗斯曼出于个人的嫉妒，这才制造事故杀害好友。”
“理由.....挺充分的。”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乔妹很无语。
“这样的话，瑞克*卡内基警长，我们并不是怀疑什么，你刚才提到，凶手曾经录下了现场视频？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一份？方便回去后交差，你知道的，上面有些人总是......”罗冲一脸无奈的问道。
“嗯哼，可以理解，你带什么存放设备了吗？”接待警员很好说话，从乔妹手里拿过优盘就插在电脑上，一边拷贝一边说道，“其实，那辆‘小婊砸’也被称为‘诅咒之车’，好几任车主都死在驾驶它的时候，也许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罗冲表情一动，和乔妹对望一眼没再说话。
“当然。”卡内基警长眼看进度条有点儿慢，干脆继续聊天，“第一任车主詹姆斯*迪恩就是开着‘小婊砸’比赛时，出现事故没命的，他的机械师修复了车子，然后在一次保养中被失控碾死；接下来是赛车手托尼*麦凯亨利，最后一次比赛时事故死亡，因为车子突然刹车抱死，导致翻车。”
“这可真是‘诅咒之车’。”乔妹相当惊讶，“多问一句，当然，你可以不用在意，你的姓氏卡内基，和那位......”
“钢铁大王、阿妹你看慈善事业之父？”卡内基警长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关系，哈维尔探员，经常有人这么问，老实说，我比你们还希望和他有关系，哪怕是远一点儿——好了，拷贝完毕，两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感谢你的配合，卡内基警长，那辆车应该是作为证物，暂存在警局吧？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最后看看，顺便拍几张照片，公务嘛，最好及时留下资料，方便回去解释清楚。”乔妹笑着起身，“还有你们在这次案子里的资料记录，如果不麻烦的话......”
“随便，我带你们到证物仓库。”卡内基警长答应的非常痛快，“至于办案材料，我会安排人打印一份，你们离开时带走就可以。”
中午，四季酒店。
“阿什，你没搞错？”乔妹刚刚端起一杯咖啡又放下，“这辆车根本不是历史上的‘小婊砸’？”
“车架号应该是伪造的，我把你发过来的照片对比够，号码有打磨的痕迹。”阿什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重点在于发动机号，警方的记录显示，它属于另一个所有人，一位费城的心脏病专家，名字你们应该没什么兴趣，在他1972年去世前，车子一直都是他在用。”
“然后就到了现在？”罗冲接过手机追问。
“中间虽然空白，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在那位心脏病专家的子女手中，直到被人买走，‘打扮’成传奇的‘诅咒之车’，然后高价卖给受害人卡尔*霍普金斯，我只能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谢谢你，阿什。”罗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倒是这些资料，我翻出了一点儿很有意思的消息。”安娜从一叠材料中抽出两页，递给罗冲后说道，“验尸报告显示，想要让死者撞击到现场那种地步，至少需要八十迈的速度，可是我们都很清楚，他死于车库，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也许，是他吸多了，疯狂踩油门？”乔妹“解释”了一句。
“嗯哼。”安娜没在意的递过两张彩色打印纸，“最主要的是你们拷贝来的录像，我查看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就截图打印出来：录像中显示，车子里只有死者在驾驶位，但在前风挡玻璃的倒影中，副驾驶位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位名人。”
“詹姆斯*迪恩？”罗冲表情非常严肃，“你确定？”
“我还专门发到阿什那里，让他修复后做了高清处理，你可以在网上找一下那位传奇赛车手的照片，错不了。”安娜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还说过，死者卡尔*霍普金斯疯狂崇拜詹姆斯*迪恩吗？按道理来说，这根本不可能。”
“真是我们的案子？一个死去数十年的赛车手，还是着名人物，突然变成了凶灵，回来杀死自己的粉丝？”罗冲非常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唯一确定的一点，这确实是我们的案子。”安娜无奈说道。
“乔纳森，你最好看看这个。”乔妹突然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了过来，“阿什刚刚发过来的，他在邮件里说，这件案子刚刚报警没多久，他翻找警方数据库时发现的，里面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主要问题在于，目击者对凶手的描述很有意思。”
“个子很高、老款黑色长外套、戴着很高的礼帽？”罗冲无语的说道，“他怎么不说是一百年前的凶手？”
“首先，目击者是一位女仆，你应该用‘她’；其次，她在后面专门说了，看起来很像是南北战争时期老电影。”乔妹非常无语，“也许，我们应该过去看看。”
“乔，我们再跑一趟，找这位女仆好好聊聊。”罗冲想了想就做出决定，“安娜，你去医院看看，那边可能有......”
“验尸吗？挺合适的，但不是现在。”安娜答应下来，“我的意思是说，等你们查完了一起吧，反正坎顿警局没有专门的停尸房，所有案件的尸体都是与医院合作，放在他们的太平间，阿什查到的这件案子很‘新’，就在昨天晚上，尸体很可能还在警局。”
“也好。”罗冲点点头，“我们吃完饭就直接出发，你呢？”
“也许，阿什还有新的消息？”安娜莞尔一笑，“案情资料中说，这位新的受害者是一位历史学教授，专攻阿妹你看南北战争时期，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下午，马隆大学，教职工宿舍区。
“该死的，乔，她说什么？”看着正和警方叽里呱啦的目击者女仆，罗冲只觉得一顿鸟语花香，最终恼火的抱怨，“这不是英语。”
“西班牙语，我只是作为选修学过一点，听的很勉强。”乔妹同样苦笑，她也是学渣，根本没掌握多少东西，“还好，我们来的正巧，瑞克*卡内基警长也在。”
“他听得懂吗？”罗冲很怀疑。
“额......”看着主动过来招呼的警长，乔妹同样怀疑。
“乔纳森探员、哈维尔探员，又见面了！”卡内基警长看起来很热情，“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件案子的？我们也是刚刚了解，受害人死于昨晚，而且是上午刚刚报案。”
“坎顿的大学不多，学生们传播消息很快，尤其是这类涉及到人命的案子。”罗冲笑着晃了晃手机，“你知道的，网络非常快。”
“是的，太快了！”卡内基警长无奈摇头，“可惜，网络没办法解决语言问题。”
“你也听不懂？”罗冲有些无语。
“我甚至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语言。”卡内基警长直接抱怨起来，“还好，我已经派人和校方联系，试试他们有没有什么专业的翻译人才，至少让我搞清楚案子。”
“乔，你试试吧！”罗冲无奈苦笑，“让她说慢点儿，哪怕是有些麻烦，好歹节约时间。”
“我会试着翻译给你们。”乔妹点点头。
“不用，你只要听她说完，然后大致讲一下就好，至于更具体的信息，交给专业翻译。”罗冲又不是真要查案。
只是，仅仅片刻后——
“什么？林肯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