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唐静思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刚从上京回来。”
她说着又说了几句上京话,道:“你看,我这官话,不错吧?”
米聿看着她没说话,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她,问:“你可曾婚配?”
唐静思心狠狠一跳,刚刚还担心着会不会被她发现,其实她是不是奉天人呢,这会就开始问她可曾婚配?
“干嘛?”唐静思不答反问。
“我想闯出一番事业,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上门提亲。”米聿倾身上前,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的甜香。
提亲?
唐静思扶床往后一倒,手落在胸口道:“米聿,米大少爷,我们可刚刚认识,你就要提亲?你都不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我可告诉你,我是土匪。”
米聿的眼眸微动:“那,我就给你当压寨夫君?”
“咳。”
唐静思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她眼珠子一转,直接翻白眼道:“我是家中变故,我只能出来讨生活了。”
“那岂不是更好,我养你。”米聿直接开口。
唐静思的唇勾了起来,反问:“你离开米家,连一个落脚地都没有,你拿什么养我啊?”
“抚顺的兰酒坊,你可听说过?”
米聿的话音方落,唐静思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那兰酒坊不会是你的吧?
“我的。”米聿点头。
“所以,你不在乎米家那一点基业?”唐静思算是明白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大姐酒楼里,天上人间,就用了兰酒坊的梨花酒,所以,他刚刚说自酿的梨花酒,就是已经在奉天打开市场的梨花酒?
“唐姑娘,我现在郑重的问你,我可以到你家提亲吗?”米聿又将话题绕了回来,坚持的看着她询问。
“不可以。”唐静思想也不想的拒绝。
米聿追问道:“那,要如何你才同意?”
“三年,三年后,若是你还不改心意再说吧。”唐静思想了几天,确实对米聿不一样,但,她还没玩够呢,她的江湖梦,她的行侠仗义还没完事呢,总不能就把自己给嫁了?
静晚和佟明坤那是知根知底,但是米聿呢?
她真的因为短暂的喜欢,就能跟他过一辈子?
唐静思看着他那张脸,虽然脸长的好看,但,他老了怎么办?丑了怎么办?
“好,三年后,我去唐府提亲。”米聿一口答应。
等米聿离开后,唐静思才后知后觉的道:“我也没说三年一定同意啊。”
她喃喃自语的说着,随即摆手道:“算了,到时候她要是碰上更喜欢的,谁还管这三年不三年的?”
“少爷。”吕叶见着米聿出来,问:“可打听清楚,对方是谁了?”
“你着人去查查,唐……”米聿的话一出口,又改口道:“算了,我们的酒坊,是不是下个月要往奉天送酒?”
“对。”吕叶正听着呢,冷不丁的听着米聿的说话,他眼巴巴的看着他,有些好奇,这两姑娘是哪里的人!
“少爷,少爷……”
吕叶跟着米聿的背影,这八卦的心,按压不下去啊。
奉天。
唐念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奉天正在如火如荼的春播、种红薯,他们还特意试验了一亩的土豆,到时候看看土豆一亩能产多少。
唐念在挑了几个地方种土豆,用了空间泉水和没用的,到时候看看对比是多大!
“塔娜的信?”唐念晚上看着送来的信时,一边打开一边说:“肯定是她们两个又玩到哪里去了,说不准,还画了画。”
“静思画画还是挺不错的。”唐念夸赞着,刚打开信,就见着塔娜说起她们这次出门的趣事了,特别是说起抚江的桃花酒难喝,想念唐念酿的果子酒时,那画面感都出来了。
当街揍混子?
怕是也只有她两能干得出来。
唐念嘀咕着,继续往下看,当看到米聿那一段的时间,她的眼睛亮了亮:“小丫头还春心萌动了?”
“谁春心萌动了?”沈君柏刚进屋就听着这一句话。
“果果睡着了?”唐念见他一个人进来,先问了女儿。
“刚睡着。”沈君柏回,道:“你是不知道,小丫头缠着我给她讲故事。”
“没让你唱歌?”唐念含笑看着她,小姑娘最近会的词是越来越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没有玩累了睡着,那就得缠着人跟她说话。
明明会的话就来来回回那么些,但小姑娘小嘴叭叭的,就能够不停。
有时候唐念都觉得吵,就跟清早躺床上,那树上的小鸟在唱歌似的,可沈君柏,从来不觉得吵,反而十分耐心的回答。
“没。”沈君柏一提起唱歌,就想起女儿对他的嫌弃了,难道,他唱的真这么难听?
这么想着,沈君柏果断的换了话题,问:“静思看上谁了?”
“抚江米家,一个酿酒的世家。”唐念回答着,道:“信里塔娜说着,那米大少爷惊为天人,也难怪,静思跟果果一样,那都是看脸的,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
“真要是凡夫俗子,怕是打动不了这丫头的心。”唐念哪怕没见着米聿,也大概能清楚,这米聿的样貌,那肯定是个顶个的。
“一个酿酒的?”沈君柏蹙起了眉。
“怎么,还嫌弃人家身世不好?经商?”唐念轻笑着,睨了他一眼道:“我家以前还是泥腿子呢。”
“念念。”沈君柏揽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道:“以前我还是一个通缉犯呢,你也没嫌弃我不是?”
“不管静思嫁给谁,我这个当姐夫的,肯定会双手支持。”沈君柏果断的表态。
“哼。”唐念轻哼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那肯定不行,万一那人人品不行呢?不过,也不用担心,静思这丫头鬼灵精着呢,学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我琢磨着,等到时间一长,说不定就有张家、李家呢。”
“这丫头,从小就胆子大。”唐念想起给她递棒球棍的小姑娘,那是真胆大,不管谁,只要她说什么,那她就干什么,从来不会想,这事能不能干,该不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