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沈靖淮还问她,“查不查了?”
楚玥吟苍白着脸,看向沈靖淮,“你觉得我会查吗?”
沈靖淮说不上来,他现在还不确定许梦然和自己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我不会查了。”
楚玥吟停了下,又继续道,“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来许府之前还说要查我二哥的死因,可是到了许府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吧?”
“不错。”
“很简单啊,我只是不想让二嫂再伤心一次了。”
许梦然待她极好,即使是自己受了委屈,旁边没人安慰的时候,许梦然就算是怀着楚江柯,也会硬撑着去她宫里,安慰她,开导她。
而许梦然与楚渊生气的时候,她却从来不会把这件事情说予她听。有时候她还有些怀疑,许梦然靠近自己,对自己这么好,就是为了在楚渊面前多一些好感。
她也问了,而许梦然的回答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是你,你二哥事你二哥,玥吟,我只是觉得你太像当初的我了,让人忍不住的想心疼。”
楚玥吟平静的把话说出来,可是殊不知这一番话在沈靖淮心中激起千层浪。
“玥吟……”沈靖淮除了叫她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能为楚玥吟做。
“靖淮,你不必自责,我已经好很多了。”楚玥吟想,既然二嫂不让她去查,一定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就听二嫂的,不去追查,让二嫂安心。
“我竟然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只要你和孩子陪在我身边,就是对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沈靖淮搂紧了她,不留一丝缝隙。“我答应你。”
……
斐纪黎听完,只觉得斐羽卿有些不懂变通,“你就不会和骆辛川说,你吃不了辣的?平时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去了哪?”
斐羽卿摇头,她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何况现在她和骆辛川关系不太好,提这些……她也有些拉不下脸。
斐羽卿:“我张不开嘴。”她确实是张不开嘴,万一给骆远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让他觉得骆辛川和她在一起不是良配怎么办?
斐纪黎:“……”他可真是服气这个妹妹。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等到了关键时候却怎么也不肯说。
“可是骆亲王也都吃了。”那她公公那么大的年纪也能吃辣的饭菜,她就算是为了骆辛川的面子,也能在饭桌上面不改色的把东西吃下去。
“他爹是他爹,你是你。让你嫁过去又不是让你受气的。”斐纪黎说完,又仔细瞧了瞧斐羽卿的脸,“还有,你若是再这样下去,脸恐怕都要变了。”
斐羽卿一听,急忙捂住自己的脸,“哥哥,我的脸怎么了?”万一自己这张脸出问题了,骆辛川到时候嫌弃她人老珠黄,对她始乱终弃可怎么办?
斐纪黎气斐羽卿的关注点不对,食指重重点了点斐羽卿光洁的脑袋,“你再这样下去,要是被父亲知道了那还得了?”
斐羽卿这才松了一口气,脸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也一切都好说,“那哥哥可要守口如瓶,不然的话……”
“万一被父亲知道了,我可一定是第一个找你算账。”
“就你?”斐纪黎不屑。“父亲恐怕只会相信你在世子府受了委屈。”
……
斐纪黎虽然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可是还是认命地转身去给她拿药。
“你不想吃的东西可以不吃。”斐纪黎把东西放到桌上,安排自家妹妹道。
他都没逼过这个妹妹吃过什么不爱吃的东西,没想到骆辛川那个人逼着斐羽卿吃。
他们两个兄妹的关系不像普通兄妹那样,而是比他们好了太多,斐纪黎没有要斐羽卿帮过他什么,也从来没因为斐羽卿小,而欺负过她。
斐纪黎不忿,他都没有欺负过的妹妹,竟然被骆辛川给欺负了。
斐羽卿笑着同斐纪黎解释,“不是他逼我吃的,是我自己要吃的。”
斐纪黎才不想听她为骆辛川说好话呢,把东西放到她面前,“谢谢大哥。”
“先别急着谢我。”斐纪黎顿了下,“羽卿,你现在也算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要告诉你的是,得不到的,就别强求了。”
斐羽卿面色一愣,骆辛川那个瓜,她想努努力去扭。
“去哪了?”斐羽卿刚回来脚还没有落地,就听到头顶上的一道声音。
“那个,我回了府里一趟。”
“斐府?”
斐羽卿点头,“嗯”了声。
听到斐羽卿的回答,骆辛川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骆辛川随意一瞥看到了斐羽卿手上的东西,问:“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斐羽卿把手里的东西提高了一些,好让骆辛川看到,“这个是我哥哥开的药,说是清热解毒的,我带了一些回来,给爹和你喝。”
骆辛川面色一愣,“我从来不喝这些东西。”
“什么不喝这些东西?虽然说是药三分毒,可是这是清热解毒的。”
“何况,你这么多天都吃辣的,身体肯定也受不了了吧。”
“受得了,倒是你。”
“我怎么了?”斐羽卿拿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脸,不让骆辛川看到她脸红的样子。
骆辛川看她这样子,不自觉的勾了勾嘴唇,脸上浮现了斐羽卿许久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斐羽卿也顾不上自己还脸红着,把东西拿下来抱在怀里,“而且,爹爹这么大年纪了,你也应该照顾他一点,怎么还让他老人家吃这些东西?”
骆辛川的眼突然暗淡下来,他这样做,只是想给他娘亲一个安慰罢了,也证明了他不愿意和骆远洲和解。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斐羽卿“哦”了声,不再开口。
他转身便要往里走,刚抬步,又背对着斐羽卿说了句,“以后出去也多带两个下人跟着你,别再磕着碰着了。”
斐羽卿突然开口叫住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回来了?”她没别的想法,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是头脑一热。
骆辛川嘟囔了一句什么,斐羽卿没听清,等她再抬头的时候,骆辛川已经不见了。
斐羽卿低头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听清呢。”
骆辛川脚步轻快,听到斐羽卿的话,在心底默默说了句,没听到就算了。
他说的是,他既很矛盾让斐羽卿走,可是又怕她走了之后,这世子府又只剩他自己了。
其实他说的是,“我知道你不会走。”
以后的以后,等斐羽卿再提起这事的时候,问骆辛川,“当时你还挺不好意思说的话是什么?”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骆辛川还在装傻,“什么话啊?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