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苏兄弟,麻烦你告知一下!”
张三重重抱拳道:“你太仗义了,我愿意与你结拜,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苏锦途打心底泛起一阵厌恶,就你们这群泼皮,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想和我结拜?
他面不改色,继续微笑道:“我见几位兄弟也是气宇轩扬,实乃人中龙凤,苏某佩服的紧呐,只是,结拜这事,非同小可,需要挑一良辰吉日,沐浴焚香,方才显得诚心,说实话,与几位兄弟结拜,实乃苏某的荣幸,只是日子不和,对你我兄弟情感也不合。”
有些人,听不懂人家客套话,有些人,听懂了,但装傻。
苏锦途此言,若是常人听了,便觉得自己应该配不上他,他只是找个理由搪塞自己。
可这几个泼皮何许人也?
听闻苏锦途和自己结拜很荣幸,顿时骄傲的哈哈大笑:“苏兄弟,你不用自惭形秽,我等皆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如就此歃血为盟,喝了血酒就是一家人了。”
苏锦途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怎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他连忙拒绝摇头道:“不行,我对此事很是讲究,若是时辰不对,打死我也不会和各位结拜了!请各位兄弟不要再逼我了。”
“你和我们一见如故,我们不讲究就行了!”
张三说罢,吆喝着众人准备抓着苏锦途强行结拜。
这若是传出去,苏锦途彻底成了个笑话了。
他连忙板着脸大喝道:“且慢!”
“最近我听说,那沈黎赚了五十万两银子,诸位与他关系那么好,应该先去拜会一下他的,至于和我结拜的事情,我在这金陵城中又跑不了,但那钱,若是被沈黎拿去赌了,各位……”
沈黎好赌的名声,在这四个泼皮中间格外响亮,他们一听沈黎会拿五十万两银子去赌,顿时两眼发红。
王八蛋,赚了五十万两银子,竟将昔日兄弟抛之脑后,非人哉!
张三思忖片刻,对苏锦途道:“苏兄弟所言极是,干了这杯酒,我等过几日再见!”
说罢,他端起酒杯,走到苏锦途旁边,苏锦途强忍恶心,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脖子,两人仰头吞下火辣的酒水。
“兄弟们,走了!”
四个泼皮,摇摇晃晃的走出酒楼,根本就没提过付钱的事情。
苏锦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嫌弃的丢掉手中杯子:“小二结账。”
“好嘞,这位客官,您一共消费三十两银子。”
“嗯。”
他伸手摸向腰间……
嗯?
空空如也。
他又摸向胸前,袖子,都是空空如也,钱袋子都不见了。
得,绝对是这几个泼皮偷的,狗改不了吃屎!
他愤愤的一脚踹翻桌子。
小二笑眯眯的伸手道:“客官,诚惠七十两银子。”
……
一个小插曲,自然难不倒苏府少爷苏锦途。
那几个泼皮一路哼着小曲儿,轻快无比的来到沈家宅子前。
看着门匾上龙飞凤舞的“沈府”,四人醉眼蒙眬。
妈的,不识字。
四人抓耳挠腮,别不是认错了门,到时候人没找到,反倒是招来一阵暴打,那就亏大发了。
张三叉着腰,不懂装懂道:“你看,这就是沈字,这匾上写的是,沈黎!”
“不对,这应该写的是,沈黎的家!”
“沙比,你不认识字,也得识数吧?这是两个字,你哪只眼睛看出四个字?”
“这就是四个字!”
其中一人摇摇晃晃,看样子的确喝多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四人除了骰子和牌九点数,再也不认识其他的字,一个个急的上串下跳。
还是张三有办法,看到路边绕道而行的一个书生,连忙将人堵住:“说,这匾上,什么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还是遇到几个泼皮,他连忙道:“沈……府。”
“沈府?”
张三歪着脑袋:“沈府是谁?我们要找沈黎。”
“沈府就是沈家的意思,这家主人姓沈。”
“喔!”
四人嘴巴长成一个“o”型:“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先生真是才高八斗哇!”
张三两忙替那秀才整理衣襟,那秀才一副见鬼的表情,连忙逃离这是非之地。
“开门!”
“对,开门!”
四人围在大门前,卖力的喊道:“我们找沈黎!”
“对,找沈黎!”
“赶紧开门!”
院子内看门的家奴自是知道少爷的名讳,不知道外面这些人鬼叫什么?
他忙过来打开大门,却被张三一行人强行挤进来。
好在沈黎之前花重金请了几个护院,虽然比不上万逸楼,但对付一些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共三人,一人号称白衣枪神柳升,一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贺元坝,一人轻功水上漂的关通。
四个泼皮进门后骂骂咧咧,瞬间引起三人注意。
“你们是谁?敢对少爷出言不逊!”
贺元坝一身腱子肉,长的人高马大,倒是挺唬人的。
他一出马,四个泼皮瞬间后退几步:“我们是来找沈黎的,他是我们的兄弟!”
“对,兄弟!”
三个护院对视一眼,这些人第一次来,哪里是少爷的兄弟?
不过转念一想,老丈人也是第一次来啊。
柳升一席白衣,提着长枪前往后院禀报,而贺元坝虎视眈眈的看着四个泼皮。
四个泼皮百无聊赖,直接找到水井,狂灌几口井水后,张三有些兴奋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钱袋子。
那钱袋子上,绣着一个精致的“苏”字,一看就是苏锦途的钱包。
拉开钱袋子,四人嘴巴再次长成一个“o”型。
银票,五百两!
我的妈呀。
张三啧啧称奇,快速将钱一分为四,每人一张,多的那一张他揣回兜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有第二波再分。”
这第二波,就是偷沈黎的钱了。
可惜,沈黎早就知道他们什么德行,根本不和他们肢体接触。
几人坐在客厅,家奴在一旁虎视眈眈。
“沈老板好大的架子啊,发了财,就忘了往日的兄弟了。”
张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说关系最好的,就是一起分过赃的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人家发达了,我们这些老兄弟,可就被打入冷宫了。”
“可我记得,咱们关系可没那么好吧?”
沈黎皱着眉头:“我出事的时候,你们可是跑的一个不剩,多少次我替你们背黑锅,挨了多少毒打?”
“这才是我们兄弟情深的表现啊!”
张三义正词严的挺起胸膛:“你放心,以后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对你不利,我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