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太子少师之位,便是沈黎了。
但他归太师徐慎言管,徐慎言又是个十分古板的老学究,每日太子殿下必须要背会三篇文章才能出去玩耍,太子犯错的话,他虽然会有所顾忌不打太子,但皇帝陛下给了他打太子伴读小太监的权利。
现在两人难免会在教学上有不同的分歧,沈黎又是徐慎言的下官,两人经常性的针尖对麦芒,吵的不可开交。
但徐慎言可不会打沈黎,这位,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他虽然厌恶,但也知道不能真的动手。
于是乎,每日太子殿下便随着沈黎厮混在城中各处,让徐慎言很是眼红。
而沈黎做的,也是在城中各处寻找工厂,进行加工女性用品。
萧林焕与老道士一连去了半个月的鱼肠坊,都没有发现,这让老道士也有点怀疑人生了。
不过,那东西要是有这么好找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也等不到他们的到来。
转眼间便是三月中旬,正是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候,也是粮食价格暴涨的时候。
现在一斤大米,要卖到十七两银子,百姓们苦不堪言,一边吃着高价米,一边咒骂着那些粮商。
户部的不作为,让这些粮商更加肆无忌惮。
沈黎的生意倒是极好,每日月事巾和女性内衣的销量节节攀升,转眼间那一万匹的布已经售完,一共卖了近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已经大大超出预期,现在外面也渐渐出现了各种模仿者。
生意稳定下来后,他每日也是闲赋在家,不过最近霍十娘倒是有些奇怪,每日早出晚归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一边吃饭,一边奇怪的问老道士:“十娘最近很忙啊?”
“她啊,在吃爱情的苦啊。”
万逸楼将一截鹿肉丢入嘴中,大嚼特嚼:“这不,他找了晋才了,人家三言两语就将她诓骗了,并且在城北给她找了一间小房子,每日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还有此事?”
沈黎瞪大眼睛看向老道士:“这晋才明显就是个渣男啊,你就这么放任你的小徒弟被他糟蹋?”
“要我说啊,这恋爱中的女子啊,智商基本上与猪差不多咯。”
“去,有你什么事。”
老道士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沈黎:“我哪里能管得住她?她听了那小子几句软话,身子骨便软了,心甘情愿的为了人家过苦日子,每日便是等人家下了工服侍人家,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黎摸着下巴,晋才这小子也没自己帅啊,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
不过,霍十娘不来找自己要那一千两银子,对自己也是好的,其他事情,爱咋咋地吧。
最近,晋才很忙,说是心力交瘁也不为过。
身为秦补拙的女婿,他是万万不敢再取小妾的,甚至去青楼,都得背着人,秦补拙的二女儿,婚前软绵绵,婚后甚是强悍,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便差丫鬟回家哭诉一番。
第二天晋才上班的时候,就会发现所有同事都不理自己了。
他这就知道老丈人不满意了。
身为秦家的女婿,风头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貌似是憋屈。
近日,一个女子拿着大刀将其拦下,他本来极度畏惧,但人家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忘了自己。
他哪里能忘的了?而且霍十娘外表凶悍,实则心思细腻,若是征服了她,那简直就像是只小绵羊一般,成日腻在自己身上。
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如此架势?
反正他多年也没与其他女子来往了,对霍十娘甜言蜜语哄骗一番,这女人便晕头转向,当即在城北租了间小屋,每日只有那么一两个时辰,与心上人诉诉衷肠。
晋才也难受,老子对你甜言蜜语的,是想吃了你,你一直推脱不干,是几个意思?
他又不能用强,只能对霍十娘继续敞开心扉,盼望有朝一日佳人向他敞开大腿。
这两日,他又被家中夫人训斥了一番,心中很是不快,过来与霍十娘倾诉衷肠时,心中微微一动。
老子不能离婚,离婚了岳父大人便不会提拔自己,那我丧偶总可以的吧?
霍十娘武艺高强,想潜入他侍郎家中砍死夫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于是乎,他每日装作苦大仇深的样子,见了霍十娘,便求安慰要抱抱,声称家中母老虎有多凶狠等等,听的霍十娘咬牙切齿。
老娘的男人,老娘当个宝,你敢当个草?
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两人商量一阵,晋才假惺惺的怕官府追究,这更是坚定了霍十娘的信念。
……
沈黎在京中赋闲,每日便是带着太子到处游山玩水,再就是搞搞生意。
最近太子殿下在他的影响下,居然对蛐蛐没兴趣了,反倒是一心扎在生意上,整一副财迷的样子。
两人胡吃海喝,沈黎看着姜尤胖乎乎的样子,长叹一声。
大渝国的将来,就攥在自己的手中,教出个什么样的皇帝,天下百姓就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这事还是得慎重,教的不好,到时候全天下问候自己的八辈祖宗。
于是乎,在这春风拂面的三月里,两个少年行走在各个街头,姜尤见到了各种穷苦的百姓。
“太子殿下,你可知这些人,都吃什么吗?”
城南贫民窟内,沈黎一席褐色布衣,行走在街头,路边随处可见各种衣衫褴褛的人在沿街乞讨。
京城八十一坊,其他坊内之所以没有那么多的乞丐,则全因为上面的人为了好看,将穷人赶到比较偏僻的地方。
所以太子姜尤从未见过这些人。
姜尤有些嫌弃的轻掩鼻子:“他们为什么不吃饭,是吃不起吗?”
“你这问题,鲁里鲁气的。”
沈黎摸着下巴:“你生来帝王家,想吃什么自然有人送到嘴边,但这些人不一样,他们生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自己挣。”
“为什么要自己挣呢?没有太监服侍他们吗?”
他一头黑线的伸出手:“他们没有服侍太监,要不,你再好好看看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