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惊悚的看着我,再看了一眼木村冠司,接着就喃喃道:“幸亏不是我……不然的话真的是睡着都得被吓醒。”
我无语,回到了我的座位上坐下,接着就眯起眼打盹来,现在得养好精神,不然到时出了差错可就麻烦了。
而我这一眯就睡过去了,可能是太累了吧,昨晚都没睡过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张守开把我吵醒的,说:“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
我马上就睁开眼,然后看向张守开,再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井一,然后再看向醒过来了的木村冠司先生。
接着就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睡过头了呢……”
井一说:“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我点了点头,擦了擦惺忪的双眼,然后就扛上了背包,让他们都带着各自的装备,这就上路了。
路上,我也问了一下张守开,赵知名和吕紫烟他们回来没。
张守开说没回,一个人都不见了。
我只能无言。
之后,我们四人在樱花林子里走了十几分钟,然后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上,这里有一处坟,立有一块墓碑,上门刻着一些日文。
井一对我说:“冠司先生说,这就是埋葬河童的地方。”
我说好吧,还不赖。
接着又问:“对了,河童是怎么死的?”
井一给我转答。
而后木村冠司就给了我回复,说河童是一天早上他们起床后去喂食的时候就自己死掉了,全身发白腐烂又臭,像是一条死鱼一样。
我皱着眉点了点头,为河童默哀了一分钟,接着才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给河童的墓碑前放了一些祭品,然后插上几根香,四个人轮流祭拜了一下,接着我们就在四周闲聊了起来,等十二点整到来。
大概到了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了,让张守开和井一都退避一下,到远点的地方看着就行,不要靠近。
张守开早就害怕得想走了,现在能走远点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马上就拉着井一钻到黑黝黝的山林里面去了。
而后我就对木村冠司先生点了点头,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就念起了阴阳咒来。
奇怪的咒语在四周响彻起来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四周阴风阵阵起来。
而地上的一朵朵樱花落叶也随之飘了起来,在我们的脚下滚过,一叶又一叶的飞起,最后又一叶又一叶的落定……
等我念完最后一个咒语的时候,我就看向了墓碑的地方。
只见凄白的月光下,墓碑被照得发白,那里有几朵樱花叶滚过,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小孩,小孩蹲着,赤身裸体的背对着我们,光着脚丫子,双手在拿着我们放在那里的水果祭品,一边玩一边打量,也没有理会我们,或者说,它浑然不知我们就在它的身后。
当木村冠司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就啊的大叫了一声,连连退后了几步。
而那小孩也听到了动静,马上就转过身来看向了我们。
而后我就看到了一张面无血色的面孔,还有两只空洞的眼睛,小孩头发不长,身高也不高,身上多处都是死人才有的颜色,如果仔细点看,可以发现,他的身上有些许鳞片,还有尸斑,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会真以为它就是河童。
当然,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河童。
总之,见到它我就马上从包里面取出了猫爪狗牙等物做成的生命项链拿着,然后如果这个河童敢乱动的话,我就上去用项链套住它的脖子。
不过河童却出奇的冷静,也没有动,就这样蹲在那里看着我们。
而后木村冠司就对我这边说了一句日语,语气紧张。
我也听不懂,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河童。
河童也看着我。
目光对视了几秒之后,我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敢再多看。
因为我总感觉自己那样看着对方的眼睛,整个人就好像都沦陷进去了一种黑暗的世界里面一样,恐惧无限蔓延。
接着,河童就也不看我了,面带着一副微笑的样子向木村冠司先生爬了过来,那种诡异行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恐怖和生动,仿佛有个小鬼在向它的食物爬过去一样,吓得木村冠司先生连连撑着地面后退,一边说着日语,我好像听懂了一句……雅蠛蝶?
我咳嗽了一声,听男人说这句话真是有点尴尬啊。
而后我就走到了河童的面前,在它面前蹲下了,伸出手来友好的看着对方。
河童被我挡住去路,顿时就有些神色变了,看着我恶狠狠的模样。
我看着他这似曾相识的样子,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在别墅里面,它突然向我咬了过来的情景。
难不成又要……
我正想着,河童果然猛地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马上翻身滚到了一边,接着迅速爬起来将项链对着河童的方向,可我这一转身,却见河童已经奔向木村冠司先生的方向去了!
木村冠司先生也吓得要紧,整个人双手遮住脸,大哭大叫了起来。
事后我就在想,谁说当官的就不会出丑?我看现在木村冠司先生这个样子就挺洋相的。
当然,我当时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现在可是救人的时候,而不是瞎想的时候。
我看到河童要接近木村冠司先生了,也不多想,马上就向木村冠司冲了过去,要救人!
但下一秒我就停住了。
只见,河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恐怖,吃人或者咬人什么的,而是很人性化,它此刻温顺的腻在木村冠司腿旁边,像见到了久违的父母一样,脸上虽然是一片惨白,还有笑容可怖,但依旧能看出来那是真心的笑,是见到了喜爱的东西才会发出来的笑。
木村冠司先生显然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看着河童,他一时间居然也有些泪目了。
我站到了一旁,也有些不知是何滋味的看着他们。
想想之前唐古说过的“河童并不是河童,而是一个被洗脑的小孩”我就有些忍不住眼睛湿润了。
如果真如唐古所说,那么我就不得不深思一下了。
这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是得有多无人性?
还有,这把小孩的一生都毁了的,还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洗脑做成了“河童”当成商品卖的卖家又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家伙?
对此,我对人性又有了更加深层次的认识了。
可见,人心如果真的疯狂起来,是真的可以丧心到一种歇斯底里的病狂地步的,没有最可恨,只有更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