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震惊不已,也顾不得杀人了,立马跑到赵丽娟那边,却被她灵活地躲开了。
一看村子已经渐渐燃起了灯光,两个男子咬了咬牙,担心事情暴露,只得不甘心地落荒而逃了。
江姑娘,自从那晚那两个男子想要杀人灭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待在家里,晚上就急急忙忙躲到舅舅家了。
军营那里我不敢去,我怕那两个男子如今已经在那里守着。赵丽娟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江禾曦,恳切道:江姑娘,你是镇南侯府的表姑娘,这事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吧!我给你磕头了!
一见二人又要跪下来,江禾曦头皮发麻,忙大步流星走过去把二人拉起来,严肃道:你们放心,这事关乎军饷,我定然会禀告舅舅。
你们如今住在哪里?安全吗?要不要我派人给你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着,免得你们被人盯上了。江禾曦心中震惊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抚着。
江姑娘,如今我弟弟也在外头等着,我们一家就拜托江姑娘了。赵丽娟面露喜色,忙朝江禾曦福了福身子。
江禾曦不留痕迹地打量了片刻面带笑容的赵丽娟,只觉得这个赵姑娘当真是不简单,表面上柔柔弱弱,内心却坚强果敢。
就凭她那晚当机立断带着赵夫人和赵小弟连夜赶到赵舅舅家避难,还能在两个狂徒手下毫发无损地逃离了,如今她还能有勇气来找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当真是胆气过人。
赵姑娘,你不必担心,镇南侯乃是我的舅舅,事关青州军饷,他定然会十分上心,你大哥那里你也可以放心,我会派人留意保护他的。
赵丽娟大喜,感激道:多谢江姑娘,多谢江姑娘。
赵姑娘,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找舅舅说明此事。江禾曦朝二人安抚一笑,暗暗朝溶月和袭月抛去一个眼色。
二人心领神会,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劳烦江姑娘了。赵丽娟惊喜不已,拉着怯懦的妇人坐在了椅子上。
军营处。
报!侯爷,表姑娘求见。
闻言,镇南侯立马站了起来,严肃道:曦儿怎么来了?是不是府中发生了大事。
表姑娘说此事关乎军营。将士摸了摸脑袋,憨厚道。
一旁的军师挑了挑眉,开口道:侯爷,既然曦儿有要紧事,不如破例让她进来一次。
军师所言有理,你去请曦儿进来吧。镇南侯点了点头,不放心嘱咐道:你注意些,别让旁人冒犯了她。
是!侯爷。将士恭敬应下,大步流星走到军营门口。
江禾曦等候许久,终于看到之前那位报信的将士过来了。
表姑娘,侯爷请你进去。
多谢这位小哥。江禾曦感激一笑。
将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江禾曦带着袭月走进了军营处,没想到寒冬腊月时居然也有许多士兵仍然在训练,不由得心生敬佩,但如今她有要事在身,也没心情多打量军营详情,只顾着赶路走到镇南侯处。
舅舅,军师。
曦儿来了,快坐,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镇南侯慈爱一笑,朝将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江禾曦正色道:舅舅,出大事了!
二人神色一紧,对视一眼后肃然地看着江禾曦。
江禾曦心中叹气,缓缓道来赵丽娟所说一事。
舅舅,我怀疑赵大鹏是无意中知道了梁家军军饷被克扣一事,所以这才被人杀人灭口,但他却在逃离时死在了我的马车前面,
这才惊动了幕后之人,他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才会隔这么久才想要动手杀死赵家几人。
而去,那两个男子口中还提到了梁家军的赵家大哥,赵家大哥乃是梁家军的将士,军饷克扣一事与他也有关乎,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非命,查探之下定然会怀疑到军饷一事,所以他们也想要灭口。
舅舅,我怀疑如今幕后黑手已经派人盯着赵家大哥了,你要小心啊!
听了这一袭话,镇南侯脸色直接黑了。
一旁的军师俨然也是面露寒意,眸光冷凝。
侯爷,看来有人把手伸到我们梁家军来了,毕竟青州的军队可不多,青州守军能有什么军饷,那些人估计也看不上,还是数十万的梁家军更令人垂涎啊。军师凉凉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砰的一声!
镇南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拼命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伸手到我的地盘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本事!
曦儿,此事牵连甚广,你不必管了,免得伤着你。转眼看向江禾曦时,镇南侯收敛了怒气,温声道:赵家的人我会派人安排好的,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舅舅,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子。江禾曦乖巧应下,也不多问,带着袭月离开了。
直到江禾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镇南侯才怒气冲冲地踹了一脚桌子,吼道:到底是谁!梁家军的军饷是怎么回事?
军师面色极其难看,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肃然道:侯爷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闹事,我倒是很好奇谁人这般胆大。
军师,因为车船炮一事,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盯着青州,梁家军不能出半分差错,要不然日后鸟尽弓藏之事估计就要在我们身上上演了。镇南侯沉声道,眼光锐利地直直看向军师。
军师心中一凛,正色道:侯爷,我定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有我在一日,幕后黑手休想得逞。
我自然相信军师的能力,只是经此一事,我感觉梁家军不如从前干净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了。
……我明白了。
马车悠悠行驶在马路上。
袭月犹豫许久,迟疑道:姑娘,赵姑娘一事恐怕不简单,不会是有人想要陷害舅老爷吧?
我不知道。江禾曦摇了摇头,沉吟道:军饷一事牵连甚广,幕后黑手居然能瞒得过舅舅和军师,此人定然不简单。
而梁家军将士居然对军饷被克扣一事毫无反应,这倒是令人迷惑不解,正常来说,就算是我铺子里的伙计突然少发了工钱,无论是性子多么柔和之人,心中定然也会愤愤不平,可梁家军二十多万人,居然没有人表现不满,当真是奇怪。
江禾曦越想越觉得古怪,脑海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难不成,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多饷银,所以才从未发现不对劲?
不会吧,那幕后之人本事也太大了,居然能一直瞒着舅老爷和军师。袭月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姑娘,那我们要不要立马把这件事告诉舅老爷。
不必,舅舅乃是堂堂镇南侯,军师又向来神机妙算,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定然也会想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以我们的能力,插手不了。江禾曦按了按眉心,无奈地靠在了马车车壁处。
袭月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砰的一声!
马车一个急刹车,惯性之下,江禾曦和袭月居然又撞头了!
老方!又怎么了!就连一向好脾气是袭月都忍不
住发飙了。
车夫老方也十分委屈,他也不想的啊,谁知道今日居然又有人不怕死地撞上马车,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碰上这些倒霉事啊!
姑娘,奴才也不知道,这人突然就撞上来了,奴才已经避开了,但他动作太快,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老方苦兮兮的声音响起。
江禾曦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不耐烦地掀开了帘子,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姑娘,是那个王姓男子。袭月亦是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捂着头瘫倒在地的男子,靠在江禾曦身旁低声道。
老方,你去把那人按住,带回去,就当是将功赎罪了。
……是。老方震惊不已,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禾曦,张了张嘴,想说不至于这样教训这人,但一看到江禾曦冷冷的眼神,立马闭上嘴,乖乖地帮着护卫一起按住那个男子。
王姓男子叫苦不迭,发现自己挣扎无果,大骂道: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撞了人居然还敢抓我,信不信我去报官抓你们!
你们到底是谁?居然这般胆大妄为,我可是良民,你们居然敢私自抓人!
江禾曦不耐烦地走到男子身旁,压低声音道:闭嘴,赵大鹏死了,你与他关系不错,不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要是不想像他那样,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闻言,男子咯噔一下,立马不挣扎了,立马不挣扎了,乖乖跟着护卫走了。
一看他这反应,江禾曦越发肯定这人知道赵大鹏的事情,说不定他还知道什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