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软的身子,让孙大黄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他目光躲闪,盯着桃花的胸部根本移不开目光。
桃花又羞又恼,欲拒还应看了孙大黄一眼,慎怪道,“呆子,你还不把我抱进屋?”
孙大黄魂儿都跟着丢了,嘴里“哎”了一声,忙把桃花急匆匆抱进了屋子里。
不过,他在走进屋子以后,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
陈家堂屋,桃花的丈夫陈大郎病怏怏躺在床上,正用两个骷颅似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孙大黄抱着桃花的双手。
孙大黄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回过神来,他咳嗽一声,结结巴巴的道,“桃花……受伤了,我……我就抱她进屋!”,说着话,把陈桃花丢在床上,转头心虚的走了。
屋子外,赵婆子却不干了。
赵婆子不敢招惹孙家父子,只能眼巴巴看着里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他们家那四个崽子,那就是四个贼娃子啊,呜呜呜,本来我们家快饿死了,我们想把家里的毛笔和松竹白瓷碗,还有绸缎的香囊和手帕拿去典当,好歹换上几个钱的,呜呜呜,陈婆子带着四个贼娃子进我屋,转头我家救命的物儿就没了!”
因是真实发生的,赵婆子哭得好不委屈和凄惨。
一旁的赵二郎和赵吟雪也跟着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们家断粮两天了,实在熬不下去了,呜呜,大伙可要给我们家做主啊!”
在之前,由于陈家的房屋离村子比较远,大家没怎么来往,倒也并不知道陈家几个儿子的人品。
现在住得近了,自有别的和陈家来往的人家,也曾丢过物件的。
此时,便有人道,“我家的一个白瓷勺子也丢了,就在上次那陈家几个孙子来我家的时候。”
“前一阵,我家挂在灶台的熏鱼,就是被这几个贼娃子偷走的。我可是亲眼看见这几个贼娃子的背影的!”
大家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忽然发现,好像都被陈家的孙子偷盗过?
江三弟这个时候也道,“大姐,我就说嘛,我家挂着的腊肉,咋就少了一块?前些时候,那陈家四个小子,一定要来咱家看看,等他们走后,我们家腊肉就少了一块!”
江禾曦听了这话,不由无语。
得,看来这陈家的几个小子,是真的都是贼娃子了。
不过,一想到赵婆子一副和陈婆子引为知己的模样,江禾曦又觉得有乐子可看了。
事实上,江禾曦的猜测没错,接下来,她的确有乐子可看了。
赵婆子惯会打滚撒泼占人便宜,这不是她的东西,她都想偏占几分,哪里会让自己的东西让人占去?
也因此,她在给里正说完这番话以后,也顾不得别的,就招呼她的儿女一起进陈家找东西了。
陈婆子正要装病呢,躺在床上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哪里料到赵婆子竟也不毒打她了,而是冲入她的家里,在她家里翻翻找找?
赵婆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到陈家值钱的东西,那哪里有不顺手牵羊的?
赵婆子的行为可把陈婆子给急坏了,但是她要维持她“病西施”的人设,只能拉住孙老头的衣角,呜呜的哭泣道,“孙大哥,呜呜呜,我家里……这是来了……明目张胆的贼子啊!呜呜,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寡妇一家啊!”
孙老头听了这话,那还得了?立即恶狠狠的朝着赵婆子冲过去,赵婆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恶狠狠的道,“老东西,你要再冲过来,老娘就告你非礼!到时候,看你还要不要脸皮子!”
孙老头听了这话,那伸出的手,立即就僵住了。
里正这个时候也带着人走了进屋子来,里正道,“陈氏,村里大伙都反应你家里的孙子偷东西,人证物证俱在,少不得要搜一番屋子了。”
陈婆子急了,道,“不能搜,凭啥搜我家?呜呜呜,他们都是冤枉我家的!”
结果一旁的一个村民打开一旁的粗瓷缸子,一下找到一条咸鱼。
这个村民尖叫一声,道,“这条鱼就是老娘丢失的那一条鱼!这里有个牙印,是我家大黄偷吃咬下来的。”
别的村民凑过去一看,竟真的看到了咸鱼上面的狗印子。
这下还有什么说的!
得,贼娃子坐实了。
孙老头看了看眼神躲闪的陈婆子,只能对赵婆子道,“老虐婆,你到底要咋样?不就一点破烂吗?大不了老子赔给你!快给老子滚出我陈大妹子的家里,不然老子非揍你不可!”
赵婆子眸子一闪,道,“赔?你赔得起码?”
孙老头道,“不就几个破烂?能值几个钱?快给老子滚,我帮陈大妹子赔你就是!”
赵婆子道,“那你赔钱,给老娘赔偿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你干啥不去抢?”
两人你来我往,当即大吵大骂。
最后,还是里正出声,两人这才停止争吵。
里正评估了一下东西的价格,道,“这些东西,如果送去典当,最多值六百个钱。”
“那就赔偿六百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孙老头一听要赔偿六百个大钱,心里不由一阵的肉疼,不过他转头,当看见陈婆子怯生生看向他的时候,他便又再次变成了一副豪气满头的模样。
孙老头道,“不就六百个钱吗?老子赔偿给你就是,滚滚滚,赶紧滚出我陈大妹子家里去。”
说着话,他从兜子里掏出了一串钱来,数了六百个铜钱给赵婆子。
一旁的村民见了孙老头的做派,自也一溜烟的夸赞。
“哎哟喂,这个孙老头,可真是有钱啊。”
“这可是六百个大钱呢,可真舍得,啧啧!”
“老孙头,你和陈大妹子的关系,可真不错啊。”
孙老头得意的道,“这可是我陈大妹子,她家困难,总得多帮衬。”
“哎哟,陈大妹子,叫的可真亲热!你们两,啥时候好上的啊?这婚事,啥时候办啊?”
赵婆子听着刺耳,忍不住在一旁尖声讥讽。
陈婆子一下黑了脸,她眨了眨眼,一副眼泪快掉落的模样,柔柔弱弱的道,“赵大姐,你快别这么说话,呜呜,我和孙大哥清清白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可以冤枉我,但你不能冤枉孙大哥!”
孙老头听得一脸的心疼,转头,恶狠狠又瞪了一眼赵婆子。
“老虐婆,你当谁都像你?我和陈妹子清清白白的,你要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陈婆子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看向孙老头的时候,一副越发的感动的模样。
江禾曦觉得有些想吐。
要知道孙老头家里的钱,多半都是孙婆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每日努力干活存下来的。
而孙老头把孙婆子踢倒以后,根本不管孙婆子,只顾着讨好陈婆子。
而且还是拿着孙婆子赚的钱财,前来讨好陈婆子。
这一出好戏眼看落幕,江禾曦撇了撇嘴,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等回到家里,她在自己房间里,开始磨墨写信。
等写好信件以后,她密封好,转头去让江大弟驾车。
这一次,赵大郎这个卖国贼,如果被提前举报,连带的,那位狡诈的辽人郡主刘婉婉也被抓住,又会是怎样的变化呢?
对此,她很期待。
江禾曦来到城里的时候,城里仍旧只准进不准出。
在城门口,官军戒备森严,对来往的人群都进行了严格的盘查。
四个城门的墙壁上,则张贴了一张缉捕画像。
江禾曦看了看画像,不由摇头。
这古代的画像,也太过抽象了,只能看得出是个女人,至于那画像上女人的容貌,和刘婉婉相差却太大了一些。
在上辈子,江禾曦也是见过刘婉婉的,很显然,如果官兵想要通过城门口的画像抓到刘婉婉,那无疑是失败的。
在排队进城的队伍,江禾曦姐弟两人的马车很快也受到了盘查。
江禾曦姐弟的驴车上,带两头山羊,半扇猪肉进城。
侍卫检查了一番,在确认不会藏人以后,就放行了。
等进了城里,马车自是来到了城里租下的院子。
院子里,江三叔见了江禾曦送来的肉,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三叔道,“哎哟,芳丫头,还好你们把这个肉送来了,再不送来,我们的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
“三叔,这是咋的了?即便我们不送来,也可以去市场采购啊。”
江三叔道,“最近肉菜的价格非常昂贵,快别提了,肉价都翻了一倍多了,关键新鲜的好肉难寻,有钱也买不到!这不,我们的店铺就都快断货了。”
江三叔说完话,快速的开始处理肉,准备送到店铺去。
江大弟对店铺很好奇,且江三叔一个人也搬不动这么多的肉,两人便一起出门子了。
江禾曦等人都走了以后,从一旁的炭火里拿出一根木头烧过的炭火,开始在纸张绘画。
那刘婉婉,体态娇弱,有一双杏眼,右边眼角下,有一颗幽蓝色的小痣,远看的时候,并不怎么明显,等凑近看的时候,却好像一滴眼泪,让人无端生出怜惜。
江禾曦通过前世的记忆,快速把刘婉婉的外貌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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