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天下大乱,最吃苦的人,那必然是最底层的农人这样的平民了。
江禾曦等人打探出来这样的消息,也是大为惊讶的,也不知道辽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枪?为何有一种风雨欲来以前的宁静之感?
江二叔道,“禾曦啊,我咋感觉一点也不踏实呢?总感觉现在的日子,跟做梦一样。”
江三叔也道,“辽人都带着狼性,进城就屠城,哪里会有什么仁慈?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江禾曦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二叔,三叔,我们回去以后,一定要让大伙都小心,万万不能放松警惕。”
“那是自然。”
众人运着粮食一路赶着路,顺风顺水,好歹在五日以后,赶路到了村里。
当来到村口看着熟悉的村口,众人不由心里变得激动起来。
“哎哟,到了,到了,可算到家了啊。”
在江家村里,里正每日都安排了人手望哨的,遥遥的看见一群人过来,还都吓了一大跳,等发现是江禾曦等人回来以后,可把里正给激动坏了。
里正大声道,“二军他们回来了,哎哟喂,快,快,我们去瞅瞅!”
这次出远门,村人可是有不少的男丁跟着出了远门了。
家里有人出了远门,这家里的人,难免都牵挂着,此时见了大伙都回来了,这次松了一口气。
村人听见热闹声,都跑了出来。
有的人是来看热闹的,有的人则是在寻找自家的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来到了江禾曦的家里。
在江家,江奶奶看着江禾曦等人回来了,眼泪都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回来了,哎哟喂,好好,都回来了!”
江大弟冲出来,眼角湿润的冲着江禾曦露出笑容,“大姐!二弟!”
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可是没少承担压力,也知道了当家的重任,知道了有个姐姐的好处。
此时见了江禾曦回来了,心里不是不激动的。
江二爷爷等人围过来,道,“怎么样?这一路上如何?可还顺利?”
“福州是啥样的?那边比榆州咋样?”
一长串的问题问了出来,一旁,去跑商的人群都被大伙围住了。
众人绘声绘色,把跑商途中的事情都捡了能说的说起来。
江禾曦的丢的手雷,大部分人并没有看见。
江三叔和江二叔倒是看见了,只是这两人一直信任江禾曦,既然江禾曦没说,这两人也就烂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提。
而江禾曦忽悠山贼的时候,是单独过去和人谈的,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村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时发出了惊呼声。
等听完以后,被大伙塞了糖果点心,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当外人都走了以后,江大叔夫妻也拉过他们的儿子江二虎,在一旁说话。
夫妻两人对着二儿子嘘寒问暖,等确认一切都好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确保安全以后,也就开始关系这次他们到底赚了多少钱了。
江二爷爷是个大度有远见之人。
除了公中出的本钱,每个儿子私房赚的钱财,属于每房人家自己,归为各自的私房,他并不管这些钱。
江二叔把公中赚到的一百两银子交给了江二爷爷,又道,“爹,剩下的钱,我们全部买了粮食,棉布,盐等物资,都藏在后面的林子,等回头,我们从地道出去林子里拉回来。”
江二爷爷点头,道,“好,好,你们兄弟做得好,财不可露白。”
虽说都是村人,但是这世上盼着你过得好的人,可没多少人啊。
身边熟悉的人尤其对身边人有妒忌心,巴不得自己人过不好。
听说公中买了大量的粮食以后,还能拿回一百两银子,江大叔夫妻不由看向自己的儿子。
“二虎,把钱交出来吧。”
江二虎瞪大眼睛,道,“爹,娘,什么钱?”
江大叔笑道,“你小子,还和老子说笑呢?你娘和你爹把我们大房那点私房都拿给你做本钱去了,你肯定得把赚到的钱交出来啊。”
江二虎闻言,忙把脑袋垂了下来。
眼看着江二虎脸色不由,江大叔夫妻俩都心口一紧。
“二虎,到底咋了?”
江二虎一声也不敢吭。
江二叔摇头,道,“你们别喊他交钱了,他一文钱都交不出来的。”
“咋回事?不是说一路上都顺利吗?莫非二虎带着的货物被人抢走了?”
江二叔道,“那倒是没有。就是吧,咱们二虎啊,对待女人可大方了,把你们大房的所有货物,都拿去送给了一个路上遇到的女人了。”
“啥?”
原本正端着一碗热汤过来的江大婶,手里的碗筷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二虎,你……你真的把咱家私房买来的货物,全部都送人了?”
江二虎一声也不敢吭。
江大叔夫妻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作孽啊,呜,二虎,你们兄弟都还没说亲呢,咱家连吃饭都省着粮食,就着野菜,大家伙穿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你怎么能这样……拿着爹娘的钱,去送给外面的女人?更别提那个女人,只是你路上遇到的女人,你连人家的底细都不知道。”
江二虎耿着脖子,道,“爹,娘,映月家里的货物都丢了,一家子都快饿死了,她日子那么艰难,我不能坐视不管。”
“管?你拿什么管?你连你自己都要让老子养着,你拿什么管?”
这话彻底让江大叔气极了,反手一个巴掌就给了江二虎。
要知道他们大房的私房,可是和公中出的本钱差不多,那样的话,起码赚了两百两银子不不止。
那可是两百多两银子啊。
现在的银子多难赚?
大伙的日子,过得多么的艰难?
自己一家人都缩衣少食的,粗粮馒头都舍不得多吃一个,这小子倒好了,两百多两银子的货物,竟说送人就送人了。
江大叔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痛。
江大叔道,“这些钱虽然是我们大房的私房,但是,你们兄弟都没成亲,且以后家业由大虎继承,这些钱,没一份属于你,你……你怎么这么糊涂?”
一旁,满心期待的江大叔家里的几个虎头,都不由满脸的失望。
“二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哥,以后,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啃树皮了?”
附近的村子,那些逃难回来的人,由于粮食被辽人抢光了,只能靠着啃树皮和吃野菜过日子。
不少人瘦得跟骨架子似的。
饥饿的滋味特别难受,他们不要过上那样的日子啊!
江二叔和江三叔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转头带着自己私房买的物资,进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江大叔一家子却都变成了苦瓜脸。
江二虎对着江二叔等人的背影道,“二叔,三叔,你们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就不能分一点给我们大房吗?”
江二叔和江三叔脚步不由一僵。
江大叔气极了,一脚给江二虎提了过去。
“不孝子!走,跟我回房去。”
他要关门训子!
在江大叔教训江二虎的时候,江禾曦也把给大伙准备的礼物分发给大伙了。
有给江奶奶买的做工精美的抹额,也有给江大弟和江三弟买的时新的衣服鞋袜,以及糖人玩具,还有各种刺绣手帕,皮靴子,各种糕点,布料等。caset
连买来的下人,江禾曦也一人赏了手帕和糕点,布料等。
总之,这才是真的大丰收。
主要是粮食过了明面,等灾年到来,就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几个表兄弟等人,也都向江禾曦告辞了,他们急着回家分享喜悦。
江禾曦想了一下,还是道,“让大伙送一下你们才行。”
几个表兄弟想了一下,也没推辞。
现在他们身怀巨款,肯定得小心。
等表兄弟们走了以后,在屋子旁边探头探脑的王氏,终于走了进来。
王氏道,“禾曦,我的礼物呢?我可是你娘,你该不会没给我买礼物吧?”
江禾曦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道,“我的确没给你买礼物。”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娘啊!”
她待要说什么,一旁,江大弟一下把她拉走了。
“娘,你要再闹事,别怪我也不管你。”
原本想哭闹的王氏,瞬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
这一次,江禾曦给自己买了一个大大的银手镯和一对银丁香的耳钉,并没有给江奶奶买任何的东西。
江奶奶看着江禾曦一个人在一旁佩戴首饰,愣了一下,整个人有几分的复杂。
上次江禾曦给她买的银手镯,江奶奶转手送给了表姐朱迎春,让江禾曦也很是有些灰心。
江奶奶见状,自也没好意思开口问江禾曦再要东西。
当天晚上,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饭。
江禾曦买了不少的香肠,血豆腐等,在庆州的时候,她还买了大量封装的干肠,小肚等,吃得别提多高兴。
这些荤菜耐保存,到了荒年,他们也有肉吃。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几个姑姑姑父都回了江家村。
大姑二姑是来感谢江禾曦的,三姑家虽然没人去跑商,但是三姑做着肥肠生意呢,最近也赚了一些银子,正是来给江禾曦送银子的。
江禾曦现在不缺钱,肯定不要那点辛苦钱了,推辞一番,见江禾曦确实不要银子,江三姑这次把钱收了回去。
江三姑道,“哎哟,早知道,我就让你三姑父跟着你们去跑商了,哎哟喂,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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