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开始打到现在,马拉申科的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固然干掉了不少的敌人,但是遭遇到的伤亡却也是同样客观存在。
比起过去以往的战斗来说,战力之强达到了前所未有程度的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这次遭遇到的伤亡确实要比以前小得多。
技术装备上的损失远未到伤筋动骨的时候,重型坦克部队基本上就是蹭破了一层皮,损失了几辆IS6重型坦克并且大多数还都是可以被修复的。中型坦克部队这边的损失稍微大了点,T3485和最新式的T44被接连击毁了十几辆之多,并且大部分还都是弹药殉爆、无法修复。
但有一说一,马拉申科很清楚中型坦克的大量损失,在战场上绝对是难以避免的。
和自己手底下这些坚甲利炮、极尽精锐之势的重型坦克部队比起来,T3485和T44真的只能算是薄皮大馅的存在。装甲不够厚实在战场上只有被当场击穿、瞬间去世的唯一结果,现实世界不是游戏里的魔法和血条摩擦,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中型坦克损失比较大说到底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既然装备了这样的坦克那就得做到该用的时候就得用。把坦克当块宝贝疙瘩、比人还金贵舍不得用、顾忌损失,老马同志压根不是这号人,所以损失了也就损失了、要说打仗不死人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儿。
中型坦克接下来该用的时候还得继续用,马拉申科并不会因此有丝毫的顾虑。
倒是步兵方面的损失有点超出咱老马同志的预料,当然这种超乎预料可不是说伤亡大到超乎预料,而是损失伤亡相比过去以往有了个断崖式的骤降。
几场情况不一的战斗打下来,马拉申科手底下唯一的师属步兵部队,也就是瓦洛沙的步兵团,所遭遇到的大致伤亡比此前预想中的要小得多。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仗接二连三不断打肯定是伤亡小不了,步兵随随便便死个两三千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就算有坦克压阵掩护、但进入阵地和战壕之后的近身接触战,也是血肉之躯间的直面对刚,你能杀死敌人、敌人也能用同样的手段杀死你。
为啥说白刃战才能最考验一支部队的士气?因为这种战斗方式会最大程度抵消掉装备之间的优劣差距,你能用上的武器不光是传统轻武器,还有刺刀、棍棒、工兵铲、随手捡来的任何玩意儿,甚至是用牙齿去咬都能咬死敌人、给他喉咙放放血。
大量的伤亡在此类战斗当中在所难免,再好的轻武器也避免不了接二连三的尸体横陈。
所以就算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是慈父之名外加重装精锐,过去每到阵地防守和突入敌人阵地的时候,这步兵的伤亡依然会像其它所有的红军步兵部队一样,坐了火箭以几何倍数往上直线飙升。
如果说有哪里不一样的话,只能说是在同样的战斗情况下、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的步兵所遭遇到的伤亡会更小。这是基于自动火力轻武器装备数量较多、以及单兵素质和战斗经验也相对更好情况下的必然结果,不是说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以慈父之名就等同于无敌。
不过这一次,摆在马拉申科面前的步兵伤亡汇报,属实是有些魔幻。
从半路上顺手收拾掉维京师的那帮拦路死狗开始算起,一路奔波的战斗打到现在,瓦洛沙的步兵团居然仅仅只有千人出头的伤亡。并且这其中绝大多数的战士还都只是负伤、真正战死者不到半数,这样的伤亡情况要是传出去指定是能上新闻那种。
“这...是不是搞错了,打到现在就伤亡一千多步兵?我不是说我盼着我们的战士死伤更多,只是...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简直...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马拉申科那一脸问号的表情,确实有些无法相信眼前的数字就等于真实,不过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刚开始吞云吐雾的政委同志可俨然就是另一种状态了。
“不用怀疑报告有问题,我反复核对了三次,还专门给瓦洛沙打了两次电话最后确认,你知道瓦洛沙在电话里是怎么给我说的吗?”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马拉申科明显有些迫不及待,也不打算就此事继续吊胃口的政委同志,在吐出了嘴里的烟圈之后随之悠悠地开口。
“过去,我们的步兵在冲上阵地、和敌人打近身战的时候,总是能遇到接二连三、嘴里高呼怪叫着扑上来的德国佬拼死抵抗。这一点不管是国防军也好、党卫军也罢,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能说那些被洗了脑的党卫军疯子表现得更像一头野兽,而不是人。”
“但是现在,瓦洛沙告诉我,很多战士都和他说敌人首先在抵抗的意志上就明显与之前不同。很多敌人的士兵只是龟缩在自己的掩体里、稍微意思一下放两下空枪抵抗抵抗,冲出来拼命的人远没有之前那么多。”
“更多的时候,是我们的战士刚一冲到敌人面前,立刻就能看到举手投降的德国佬士兵。而且你知道吗?马拉申科,绝大多数立刻举手投降的德国佬士兵,都只是些十八九岁、甚至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那脸上的稚气甚至不用开口去问年龄。”
“当然,单兵的战斗表现也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装备上的绝对碾压。很多战士反馈说,冲上阵地以后看到了被炮击震得东摇西晃的德国佬士兵。这些人软的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拿枪都显得费劲,甚至还有人的耳朵鼻子眼睛里在流血。”
“我想说的是,马拉申科,你还记得我们多久没有打过优势这么大的顺风仗了吗?就算是在库尔斯克,那也是敌人掌握着初期到中期的制空权优势还有技术装备优势,兵力上旗鼓相当但却是精锐尽出。”
“然后你再看看现在,反差到底有多大我就不用多说了。现在是不是得说一句这样的话:情况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