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戏精附体,抱着凌季恒的胳膊摇晃:“相公,对不起嘛,如果不是陈金桃对你起了龌龊心思,我也不会打她。”
“我保证,最后一次了,你就答应我把一半米粥拿给陈家赔罪吧!”
凌季恒面色黑沉,看着池兴月不说话。
池兴月是真的心虚,怕对方阻止自己做坏事:“相公,我也是一时冲动。他们陈家儿郎人数众多,万一趁你不在,欺负我怎么办?”
陈家男人估摸着汤药好了,刚准备进来端,就听见了池兴月告状。
一个个气得脸都红了:“小娘子不要诬赖人,我们陈家,怎会跟你个丫头片子过不去。就算你跟金桃姐妹有龃龉,也断不会以多欺少。”
池兴月故意一哆嗦,像是后反劲儿般,躲到凌季恒身后。
凌季恒叹了口气,抓着池兴月的胳膊拖到身前,一脸愧疚地说:“抱歉各位,兴月她年龄小,说话办事有些冲动。”
陈家男人以为他要赖账,刚准备发难,就听凌季恒叹了口气:“既然她答应了,我也不好反悔。”
说着从碗柜上拿了一个大瓷碗,放到灶台上。
凌季恒找了个勺子,在瓦罐里搅了搅,然后舀出来大半,双手端给陈家男人:“请见谅!”
陈家男人见凌季恒诚意十足,心情好了些许。只不过人有些贪,想把陶罐拿走。
凌季恒却不许,说是自家长辈还没吃饭。
经过掰扯,又往陈家的瓷碗里面加了大半勺肉干,才让池兴月端着只剩一个底的陶罐,给老太爷老太太送去。
陈家人不是没怀疑过里面有鬼,可谁会在荒年里浪费粮食,只为整几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更何况,他们亲眼看见池兴月进了老太太的屋子,没几秒出来,陶罐空了。
从门缝看,还能瞅见凌家女眷端着碗喝粥,既然如此,这些东西肯定没有问题啦。
可他们哪知道,池兴月在上楼的瞬间,就把陶罐里有问题的米粥换成了香菇鸡肉粥。
她从老太太房间出来,也是故意没关好门的,这样就算陈家人拉肚子,也赖不到自己身上。
池兴月快步回到厨房,就发现这里烟雾缭绕,看起来像是着火。
喊了凌季恒两句,才从男人的话语里得知,这是湿柴的缘故。
厨房所有门窗打开,滚滚浓烟从里面涌出来。
池兴月见凌季恒不出来,便找了个湿布条,往口鼻一捂,冲了进去。
等到了里面才发现,凌季恒独占一个窗户,不怎么受浓烟影响。
“回来了!”他声音凉凉的,像是在生气。
池兴月的脚步有些挪不动了,心虚地垂下脑袋。
凌季恒定定地看了池兴月几秒,才将人拉过来,按到炉子旁,示意她要做什么小动作,就赶紧的。
池兴月呲牙笑笑,从空间取了二十几个鸡蛋放陶罐里,加水煮上。
然后拿出被水泡成糊糊的面,用纱布包裹起来,放水里洗。
想着既然没法贴饼子做面条,那就弄点凉皮出来吧,多少算个吃食。
池兴月动作很快,再加上凌季恒在一旁帮忙,两人只花了半个多时辰,就把面皮弄好了。
什么调料都没放,只切了放碗里。
瞅了眼四周,见笸箩里有根蔫了吧唧的老黄瓜,便将意识沉入空间,从后厨扒拉出几根新鲜的,用擦丝工具把它们弄成细长的绿丝,放到碗里备用。
池兴月想着凌家人一路上都没补充维生素,便从葡萄园摘了一串阳光玫瑰。
不清楚大雍朝有没有葡萄,不过池兴月也没打算直接拿出来。
将其剪成一个个小果子,放到碗里,乍一看,好生涩。
因为果型紧凑,所以每一颗葡萄都不是特别圆溜。这么一看,倒是有几分当野果的潜质。
池兴月放到趁手处备用,见没啥要干的了,便往炉子上烧了锅水,和凌季恒端着面皮、碗、陶罐上楼。
两人神色淡定,谁知好巧不巧地碰见出来查探情况的高洪斌。
高大人对凌季恒的厨艺很好奇,便瞅了眼陶罐,见里面是水,嫌弃地撇撇嘴。
又往池兴月端着的碗里瞅了眼,发现是他没见过的吃食,便问了两句。
然后捏起一条面皮放嘴里,发现味道寡淡,也没了兴趣。
摆摆手,让两人离开。
池兴月点头,走出去几步,在两只扣着的空碗里塞满黄瓜丝,然后敲开老太爷所在的屋子。
“祖父,我和相公做了点吃的,您将就着填填肚子。厨房的小炉子上烧着水,稍后让季亿、季豪打上来,您和叔叔伯伯们洗洗。”
凌幼达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池兴月。只见池兴月将碗掀开,露出里面有些晶莹,又十分劲道的面皮。
不清楚这是什么,凌家男人都没开口。
池兴月从另一只碗里夹了一些黄瓜丝,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调料罐,往面皮里一撒,一拌,食欲立马上来了。
“唔,好香,弟妹你从哪里弄的?”
“调料吗?跟大师傅买的!”
池兴月压低声音:“那师傅三令五申,不让我把他暴露出来。
咱们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几天,说不得还得靠人家照拂。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说出来。”
凌家众人点点头,都期待地看着池兴月。
池兴月把筷子交给老太爷,从陶罐捞出十几个鸡蛋,又从包裹拿了十几颗葡萄,才和凌季恒离开。
来到老太太这边,也是同样的说辞。
老太太感动得热泪盈眶,天知道她有多馋这口鲜嫩的。
顾有莲想上来抢,却被万春琴死死牵制住。
老太太一气之下发话了:“有莲你今天敢多吃一口,就别当我们凌家的儿媳妇了。正好外头雨大,失踪那么一个两个,也挺正常的。”
顾有莲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孙媳不敢!”
老太太尝了一颗阳光玫瑰,惊讶开口:“呀,这什么果子,好甜呀!”
池兴月笑笑:“不晓得,好像是什么野果,大师傅在山上摘的。不多,也就尝个鲜。”
老太太点点头,给儿媳孙媳们一人分了一颗。
最后三颗,给凌微微喂了一颗,自己留一颗,剩下的,是池兴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