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最终,陈伽罗也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置兰园。无奈的叹息一声:“兰园的事情,让朕想一想,在做决定吧。”
陈伽罗看向柳毅:“老家伙,你来找朕,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儿吧?”
“陛下英明。”柳毅躬身,从袖筒中又掏出一封信,正是陈琦让柳源带给柳毅的那封信,双手捧着,呈给了陈伽罗。
陈伽罗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眉头皱成了一团,那表情,说不出的冷硬。
陈伽罗将信递给了太子陈环,扭头看向了柳毅,有些疑惑的说道。
陈伽罗:“老家伙,你怎么看陈琦的猜测?”
柳毅并没有着急回答陈伽罗的话,而是从怀中掏出装有清河公主画像的那个竹筒,打开封口后,将里面的画像取了出来,递给了陈伽罗。
柳毅:“陛下,这是三殿下所绘的,他在渝州府见到的那位清河公主的画像。”
陈伽罗展开画像,看着那栩栩如生的人物像,觉得很是新鲜。
柳毅上前一步,用手指指了几个点:“陛下请看,这眼角,眉型,还有耳洞的位置,都跟我们见到的那位清河公主不一样。”
陈伽罗闭上双眼,回想着清河公主的样貌,缓缓的点了点头。
柳毅接着说道:“臣在看到这幅画像之后,就觉得这个女子非常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后来,臣突然就想到了,那位跟在清河公主身后气质不凡的婢女。”
“月前,在清河公主一行人临朝参拜之后,陛下和臣闲聊时,曾经玩笑似的谈论过,那位清河公主的气度,还比不上他身后的一名婢女。”
“陛下可还记得?”
“嗯。朕记得此时。”陈伽罗话音刚落,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顿时就变得清亮了很多。
“没错,就是她,那个婢女。”陈伽罗疑惑的看向柳毅:“可是,她这么做,图什么呢?”
“好好的名声不要了,偏偏要让所有人看她的笑话,她难道不知道流言蜚语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吗?”
柳毅摇头:“回陛下,臣也想不通。”
“不过,按照三殿下的推测,那位清河公主恐怕所图甚大,陛下不可不防啊。”
陈伽罗点头:“嗯。朕明白了。”
“柳卿,你让影卫日夜不休的盯着那清河公主的一举一动;朕也会派暗卫盯着。”
“朕倒想看看,这个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毅抱拳:“臣遵旨。”
陈伽罗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暖阁外传来了秦如意的声音。
秦如意:“启禀陛下,户部主司沈开山请见。”
陈伽罗闻言,正襟危坐后,对外说道:“宣!”
陈环和柳毅快速站起,收拾好仪容后,垂手站立在一旁。没有外臣在的时候,他们随意怎么放肆都行。
但是一旦有外臣在场,长幼尊卑方面的规矩,还是需要懂一些得。
片刻之后,沈开山推开了暖阁的门,从屋外走了进来,来到陈伽罗面前,抱拳躬身道:“臣户部主司沈开山,参见陛下。”
陈伽罗颔首:“沈卿免礼,起来回话吧。”
“下陛下”沈开山谢恩后,直起了身子:“启禀陛下。与南楚之间的良种交易,此次共收银三百万两。现已全部入库。”
“此次入库之银乃是丰都驿所铸官银,非杂银;且品相极佳。请陛下查阅。”
沈开山说完,从袖筒中掏出一封公文和一锭官银,双手捧着呈给了陈伽罗。
陈伽罗接过后,将官银放在案桌上,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户部的入库记录,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记录簿放下,陈伽罗又拿起官银,仔细的翻看了好几圈;伸手从一旁的案桌上拿来一把刀,像切豆腐似的,直接将官银给一破两半。
陈伽罗仔细的查看了一遍那平整的切口处,有些惊奇的摇了摇头。
陈伽罗:“这等成色的官银,就算是帝国国库的库银,恐怕也比不上吧。”
沈开山抱拳道:“回陛下,臣刚才已经去将作监问过了。”
“据大监所说,此银锭应该是用新式浇铸法浇铸而成的,几乎是将银中的杂质彻底清理干净了。”
“我们帝国国库所存的库银,含银量基本上都停留在七成或七成五左右,最多也不会超过八成五。”
“而丰都驿所铸的官银,含银量已经完全超过九成,稳定维持在九成五左右。”
陈伽罗颔首:“嗯。看来,丰都驿应该是有了新的熔铸之法,可以大量的清除金属内的杂质。”
“就是不知道,这个法子可否应用在清除铜铁内杂质的方面。”
沈开山摇头:“回陛下。此事臣也不知道。”
“这清除杂质的方法,就连匠作大监都说搞不明白。不过陛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派专员前往丰都驿,实地探查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陈伽罗点头:“好。此事容朕想一想。”
“此次与南楚帝国交易良种的事情,你们做的不错。回府等候封赏吧。”
沈开山抱拳躬身:“陛下谬赞了,臣不敢贪天之功。”
“此次外务,全赖柳源小子和南衙禁军同心协力,丰都驿主司府全力协助。这才能将公务做的如此漂亮。与户部的确实没甚关系。”
陈伽罗抬手,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沈开山:“行了。柳源的功劳,朕记得呢。少不了他的封赏。”
“更何况,人家亲爹还在这儿呢,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未来老丈人替人请赏啊。”
陈伽罗平时严肃惯了,在他那上位者的威压之下,群臣鲜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今天陈伽罗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番玩笑话,顿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震惊过后,柳毅率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柳毅冲着沈开山抱拳道:“多谢亲家公替我儿请赏了哈。”
沈开山听到柳毅的话,先是一僵,随即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暖阁中,除了太子陈环作为小辈,不敢放肆大笑外,其余三个老家伙,全都哈哈大笑着,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