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随意的耷拉着,右腿诡异的扭曲,仅管其家人已经尽力的想要恢复原状,却依旧显得极其别扭。根据这惨烈的伤势判断,这男人应该是失足摔死不假,不过这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从何而来呢?
不明所以,张静初望向李云逸,但见其正仔细的盯着木棺发呆,俨然是发现了端倪。静思之际,送葬的队伍已然来到近前。陡见两个陌生的少年,送葬队伍匆匆瞥过几眼就离去,不曾出言询问。
未久,送葬队伍爬上远处的山坡,李云逸不明所以的问道:“静初,木棺有问题你也发现了吧,为何要拦着我呀。”
张静初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木棺确实有问题,不过咋们无凭无据的,你这样冲上去别人能信吗,说不定还会将咋们撵走。”
“不要急,此等邪祟之事咋们既然遇见了,岂有不管之理,咋们今晚恐怕不能直接前往武汉了。送葬队伍一会儿回返,咋们跟着一起,在村中借宿一宿,暗自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木棺中情形我已经探查过了,不是尸体出了问题,咋们没必要开棺。”李云逸闻言一喜,点了点头说道:“棺内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年男人,身体破碎扭曲,根据伤势判断应该是失足摔死的,不过其通体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不会是摔死那么简单,而且身体已经有了腐味,不止死去一两天了。”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李云逸转身望向送葬的队伍,不过此事队伍已经走过山坡,消失不见。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张静初瞥了瞥仍在此草的紫麟,朝李云逸说道:“走吧,咋们跟去瞧瞧,在这坐着也无事,运气好的话还能从吊唁的人口中得到些消息。”
李云逸闻言一喜,点了点头,此言俨然正合心意。而今修为刚刚不破,恰好寻个为害人间的鬼物练练手。
没有丝毫的负担,张静初二人很快就追上了送葬的队伍,不过二人隐匿行踪藏在了树林中,不会被他人发现。
送葬队伍已经停棺,俨然是到了入葬地。这入葬地乃是一个半山土坡,被两座高峰相夹,山腰与山脚野草从生,仅有山头长有树木。山腰已然有人挖好了坑洞,不出多久便会入葬。
“嘻嘻,坐山朝向,中宫吉利,这农村的地仙本事倒是不差。”张静初闻言新奇,“怎么,此处还是个风水宝地?”李云逸摇了摇头。“不,风水宝地称不上,顶多是个吉地,佑护子孙无大灾大难罢了。”
一阵噼啪鞭炮声打断二人的交谈,闻声望去,但见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在棺前烧着纸钱,流淌的泪水不住的从脸上滴落,却是已然没了哭泣的声音。
未久,一个五六十岁的枯瘦老者一声轻喝,前来吊唁的妇女带着孩童皆是急忙避散开来,仅有年轻力壮的男子顶在前方。
不等张静初发问,李云逸就兀自解释道,“木棺入葬之时有煞气凝聚降临,煞气乃是阴气之极,常人若是被冲撞,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毙命,妇女孩童容易招煞,木棺入葬时都要避散。”
陡闻此言,张静初恍然,天罡之气乃是阳气之极,地煞乃是阴气之极,此二者一阴一阳,威能无穷,常人触之,极可能遭难。不过天罡地煞之气极难凝聚,不是在特定的环境下极难遇见。
就在此时,张静初也听清了吊唁者的轻声私语。“哎,真是造孽,杨家除了不满十岁的刚儿这就再无男丁了,你说青松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哎,天晓得啊,青松与他媳妇可都是个好人啊,怎的这年纪轻轻就遭了难。”“保不准儿就是杨家祖上把福德都用尽了。”
“这仙人桥的传说你们都晓得吧,杨家祖上可是十里八乡的大户地主,而今却是落得个地家道衰败,子孙惨死的下场。”
“知道,咋个不知道,‘万事不求人’,你听听,多大的口气,就是坐龙椅的皇帝老儿也不敢说这种话呀。太狂妄了,一族的福报就被杨家先祖给败光了。”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杨家都已经死了三个男丁了,也已经够了,这刚儿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哎,说的对啊,刚儿还小,不能在出事儿了,不然秀云可怎么活呀。”
静静聆听吊唁者所言,张静初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似是与仙人桥的传说有关,不过具体是何故不得而知。真正让其意外的是算上死去的男子杨家已经死了三个男人了。
静思之际,山坡上已然落棺填土,随着清瘦老者的一阵呼喝,前来吊唁的众人开始回返,哀乐锣鼓之声依旧。“静初,怎么样,有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张静初轻轻摇头,将听到了对话与李云逸说了,二人相视一眼就顺着山林急速返回,赶在送葬队伍之前回到溪边,若无其事的躺在树荫下,假意歇息。
未久,送葬的队伍回返走到近前,颇为好奇的打量了二人几眼,不曾言语便缓步离开。少顷,主事儿的清瘦老者也走至跟前,张静初二人相视一眼,李云逸起身朝其走去。
“老伯,不知你们的村落距此有多远啦?”老者闻言微愣,上下打量了李云逸几眼说道:“不远,从这下去差不多一里地就到了,怎么,你们找咋们村有事儿?”
“嘻嘻,这就好,这就好,老伯,你莫要紧张,事情是这样的。咋们兄弟俩是从从外地赶路来的,不曾想这歇息一会儿,一觉醒来天就要黑了,路上的盘缠也吃光了,就想找个村子买点干粮顺便借宿一宿,不知老伯方不方便啦?”
老者闻言再次打量了二人几眼,陡见林间吃草的紫麟便问道:“这匹马可是你们的?”张静初点了点头。“依你们这身衣裳与良马来看,不像是一般人家,怎么会来到这种山沟沟里?”
“老伯,莫要多疑,你看咋们兄弟俩的模样哪像是坏人?”老者闻言摇了摇头,“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现在这世道可不太平,前些年老汉也走出过山沟子,也听人说过外面那些强盗土匪专爱使这招。”
“让一些妇女孩童装作落难者的模样,去打听附近村落的位置,然后里应外合将村子洗劫一空,这种事可不少见啦。”张静初二人闻言一笑,“老伯,你看咋们二人可是那种装模做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