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若你知晓了前世种种,可还会说出那句不后悔。
师尊,你在我心境中所见只是片段,若你知前世我早已与你喜结良缘,最后却又背弃了你,甚至与萧林互诉情意,最后不惜因为萧林而将你囚禁折磨,你还会原谅我吗。
北逸走回房间,轻轻推开门,屋内留了一盏灯。
“师尊,睡了吗?”
寒梓瑜坐起身:“没。”
看着师尊有些受伤的表情,北逸心一痛,莫非师尊后悔了,可他不敢问出口。
“这么久,去哪了?”
北逸松了一口气:“没,太开心了,去附近山头嚎两嗓子,不然今晚该睡不着了。”
“北逸,若你后”
“师尊,”北逸朝他走近,坐在床边,将人揽住,“待一切平息后,我们成亲吧。”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
北逸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泪染湿寒梓瑜的衣衫。
寒梓瑜抬头看着他微红的眸子,伸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
他不会问他为何而落泪,他知他心中难受,这些心痛从前世遍及到今生,在心里的每一寸角落散发而出。
北逸将人紧紧搂住,他轻轻咬了下寒梓瑜的耳垂:“师尊,前世弟子荒唐。”
寒梓瑜的耳朵立马红了起来,整张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透了。像暴雨后的红霞,似被闷热的夏日烹煮过一般,又热又红。
看师尊有些不自在,北逸立马松开了手。
寒梓瑜唤出离玄,北逸以为自己又要被抽打一顿以示警戒,谁知师尊只是将离玄摆在了床中间。
“在你我成亲之前,若同睡一张床,不可越过此线。”
北逸撇了撇嘴,可又不敢顶撞师尊,毕竟现下和过往不同。
从前都是他强迫的师尊,如今师尊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他断然不可以再强人所难。
“好,都听师尊的,那我们得快快成亲啊。”北逸躺在床上为师尊盖好被子。
一说到成亲,寒梓瑜的脸又立马红了起来。
从前他只看过师尊恼火暴怒的样子,也见到过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冰棺中的样子,可还未见过师尊害羞成这般样子。
北逸玩心大起:“师尊可还记得多年前,弟子给您做的灵器?”
“什么灵器?”寒梓瑜思索半天没想起来。
北逸微抬嘴角,痞里痞气得,又邪魅地笑了下:“师尊竟然不记得那几个蘑菇灵器了?”
寒梓瑜大喝道:“北逸!你找死!”
北逸立马摁住师尊去拿离玄的手:“师尊,以前弟子只是将灵器做了出来,还不曾教给你它的用法,蘑菇灵器以火性灵力和你的冰性灵力灌注后,它会忽冷忽热,随后上下窜动。当”
当……字的尾音还没结束,北逸便被寒梓瑜一脚踹了下去,趁其没有内元,寒梓瑜命令离玄将其捆住。
北逸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一脸无辜地看着寒梓瑜:“师尊,你要谋杀亲夫。”
“闭嘴,再叨叨,我把你扔出去。”
“弟子一定会好好修炼,大婚之夜时将你”
寒梓瑜瞪了他一眼,北逸不敢再说,小声嘀咕了一句:“将你压在身下,让你哭着求我。”
“再嘀嘀咕咕,我抽死你。”
哎,这么多年了,师尊果然没变,还是这么残暴。
“哦。”
寒梓瑜释放灵力灭了烛灯,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歇息,北逸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寒梓瑜,等成婚之时,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性的邪恶,不不不,叫你见识一下弟子的雄风,不不,叫你见识一下弟子的床技,定叫你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北逸想着想着噗呲笑了一声,随后床上的人猛得坐了起来。
“你在干嘛?脑子里想什么呢?”
北逸愣住,他怎么知道:“没,弟子没想什么。”
“滚床上来睡。”
“哦。”
看着北逸可怜巴巴的样子,寒梓瑜有些于心不忍,立马为他松了绑。
离玄乖乖隐入寒梓瑜血脉。
二人尴尬地躺在床上。
北逸掰着手指头数着,前世成亲那几年虽然天天睡,可自他身死后老子孤身一人,做了三年鳏夫,又在冥界守身如玉六百多年。如今重回人间,吃了几次禁果后依旧要恪守礼法。
北逸叹息,哎,太难了。
见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北逸猜想师尊应是睡着了。
他侧着身子看向寒梓瑜,微微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
师尊,此生弟子绝不负你。
心上人睡在身旁,北逸是欲\/火焚身,他心中本无想法,可奈何身体根本抵抗不住师尊。
就在北逸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后,隔壁竟传来了奇异的声音。
仔细一听,北逸体内刚扑灭的火焰又徐徐燃烧了起来。
不过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
北逸悄悄走下床生怕惊扰了熟睡的师尊,他踮着脚走到墙角,仔细听着隔壁的声音。
听了半天那声音细细碎碎的,也没听太清究竟是谁的声音。
知道那句狗玩意传入北逸的耳朵后,北逸惊掉了下巴。
莫非隔壁是习青,那和他在床上卿卿我我的又是谁。
怀揣着该死的好奇心,北逸悄摸地推开了房门,趴到习青的客房门口一直偷听。
“轻点。”
“太~疼了,别按了。”
北逸听得脸都红了,好家伙,习青啊习青,平日里装的那么单纯,在床上竟如此风流。
“谁?”
北逸立马侧了侧身,躲在一旁,谁知灵力直冲他而来,门扉被冲开,青龙剑随之甩了出来。
下一秒习青出现在北逸眼前:“偷偷摸摸做什么?”
北逸尴尬地笑了笑,他想着此时乌漆麻黑的,习青也并非能认出来自己。
“北逸?你怎么在这?”
北逸尴尬地脚趾都能扣除三室一厅,他偷听还被抓了个正着。
肃清提着按摩棍走了出来:“主人?”
北逸看着他手中的按摩棍,原来方才他们在按摩,都是误会,一场误会。
“哦,路过。”北逸道。
习青收起青龙剑抱着双臂鄙夷地看着北逸:“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
北逸:“听着声音熟悉,想来看看是不是你。”
一说声音,习青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松开抱着的双臂,手无处安放,想着解释一下,可又怕越解释越乱,急着解释就像是要掩饰什么。
掩饰什么呢,掩饰那天晚上他和肃清……
还好肃清喝醉了,甩着一条蛇尾巴,应该不记得那晚的事情。
他的表情瞬息万变,却都一一落在北逸眼中。
看着习青那红的有些不可思议的脸,北逸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俩了,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习青:“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我们,我们刚才按摩呢。”
“我知道啊,别按太晚,注意身体。”
习青咽了口唾液,他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于是转头示意肃清赶紧解释,谁知肃清直接提着按摩棍回了房间。
北逸悄悄躺在床上。
“方才去哪了?”
“习青在隔壁。”
寒梓瑜一直未睡,方才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是习青,寒梓瑜的脸色变了又变。
师徒几人里,除了慕远和小七,全弯了。
想到这寒梓瑜又气又笑。
夜里,北逸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困意,一嗅到师尊身上的香气,他就欲火焚身。
终于在念了半宿的清心咒后,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一阵敲门声响起后,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看到踹门而入的习青,北逸立马拉着被子盖住了师尊的头。
习青打了个哈欠:“敲门都不应,睡得可真沉,太阳都晒屁股了。给你买了几个包子快吃吧,过会该凉了。”
北逸感觉到了师尊的紧张,立马起身站起来挡在习青面前。
“呦,床上还有个人呢,狗玩意还学会金屋藏娇了,哪家的姑娘,倒了血霉碰到你了。”
“滚。”
习青转身离开时,又扭头看了眼床下摆的那双白靴子,这靴子好生眼熟啊。
想来想去不记得在哪见过,不过这定是位男子的靴子。
习青笑了笑:“啧啧,金屋藏娇还不够准确,你这是金被藏美男啊。”
这句话一出,床上的人立马僵住。
北逸:“快滚,别吓着他。”
“哎呦,看你小气的。那个,那个小兄弟,要是日后北逸负了你,你尽管来找我,我保证打得他哭天喊地。”
习青心里暗戳戳的爽,昨夜被冷嘲热讽的感觉这下全然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愉悦。
习青离开后,二人吃了几个包子又继续睡了起来,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醒来。
习青一上午都在想着那双靴子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用完午膳,到了下午,北逸去城外买了辆马车:“师尊,我们去巴丽游玩吧,那里渠水环绕,一年四季皆是春夏两季,美不胜收,如今巴丽应当是春季。”
师徒二人坐上马车,马车行了片刻,便被习青拦住去路。
“去哪?”
驾驶马车的北逸烦不胜烦:“巴丽。”
“我也去。”
“你去干嘛?要去让肃清带你去,他化作蛇身后一飞冲天,半柱香时间就把你带过去了。”
“这么抗拒?莫非是不想要我一睹小兄弟的芳容?”习青调侃。
北逸猜测此刻师尊应当是戴好斗笠了,他掀开帘子看向马车里的人,没想到片刻时间,师尊竟用了易容术简单地易了个容。
北逸:“我师弟想见一见你。”
“嗯。”
习青毫不客气地拉着肃清坐上马车。
见到长相如此绝色的男子,习青感慨一句:“小兄弟,你跟着他真是暴殄天物啊,你长得惊为天人,怎么看上他那猥琐至极的狗玩意。”
北逸咳嗽了几嗓子:“习青!”
习青立马改口道:“其实我这兄弟还挺仗义的,你跟着他也不会吃亏,他虽然长得没我俊逸,没我有钱,可他有张谁也比不过的厚脸皮。”
易容后的寒梓瑜笑了笑。
“不过有一说一,我这兄弟人确实不错,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尊老爱幼……”习青将其夸赞一番,“小兄弟可千万别轻易丢下他,他这人最没安全感,你别看他没心没肺的,其实心思比我们都细腻,就说过个节,他都能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准备礼物,反正我是没他这么细腻的心。”
寒梓瑜想起他送自己的拜师礼,一尊木雕还摆在白水宫的正堂,一枚木戒已经坏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还有一次,闭关两年,北逸在外游历两年,竟然写了几百封书信,买了一大堆各地的特产和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