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死不了!”
朱新客手掌一招,一条水龙自天澜学院之中飞出。
这水龙乃是朱新客截断了天澜学院之中的一条溪流,而在其中更是融入了数十瓶许尘带来的那矿泉圣水。
一掌打出,水龙咆哮着冲进了那法阵之中。
这剧毒无比的死神之镰竟然迅速的溶解被这水龙吞噬。
“这怎么可能!”
看着这一幕,墨横神色大变。
这毒根本就没有解药,怎么可能会被谁吞噬,他真的有些蒙了。
“虽然毒,可架不住这玩意水溶性强啊!”
许尘心中暗自无语的撇嘴。
不过墨横竟然弄出了火炮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轰!……
又是一阵巨响,数十枚炸弹飞来。
这一次,不待这些炸弹靠近,牧随意一挥衣袖。
所有的炸弹直接倒飞而回。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施主你这身上罪孽有些重啊,就让贫僧度化你吧。”
受了重伤正准备后退的空无白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登时冷汗唰的就下来了,空无白惊恐的想要转身。
可是不等他转身,一块板砖已经拍在了头上。
只听嘭的一声响,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堂堂一代地仙空无白,当场惨死在了板砖之下。
“我佛应该大力推广这东西,真好用,度化众生的无上法器啊!”
看着手中的板砖,无欲喃喃自语着感慨了一句道。
可就在众人打的火热之际,却是没有发现,地面上那严苛的尸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严苛的内脏已经被完全的搅碎,瞪大着双目,七窍之中血水流出。
可在生命气息断绝的那一刻,一道血色的符咒出现在了严苛的背上。
这符咒,就像是从严苛的血肉之中长出来的一般。
只不过因为穿着衣服,所以第一时间没有人发现。
此刻,那血光却已经是透过了衣服。
咔嚓……咔!……
地上趴着的那严苛的尸体,突然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每一处关节,竟然诡异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
这诡异的变动,让周围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了严苛的方向。
“他……他不是死了吗?”
有人声音颤抖的小声道。
“这是阴阳家的人,谁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保命手段。”
有人压低了声音道。
“阴阳逆生符?”
看着严苛背上那血色的符咒,牧随意若有所思的道。
“不,这恐怕……不是阴阳逆生符!”
姚天师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喃喃开口道。
阴阳家的阴阳逆生符极其恐怖,据说有着逆转生死之能!
只不过现在整个阴阳师一脉,早已经没有人能画出那可怕的符咒了。
阴阳师一脉现存的阴阳逆生符,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阴阳师的前辈大能们留下来的东西而已。
拥有阴阳逆生符,那就相当于拥有了第二条命!
“的确,阴阳逆生符可以逆转生死,让人拥有第二条命。但却没说……会将人变成怪物!”
楚纵点了点头道。
呼哧!……
缓缓的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站起来的严苛,突然喘了一声粗气。
这一喘气,顿时让无数黑血从嘴中喷出。
“吼!……”
严苛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双目逐渐变成了幽绿之色。
就像是有着两团鬼火在眼窝之中燃烧一般。
一道道锋利的骨刺从严苛的骨节之中生长了出来,身上的衣服短短几息的时间已经被撑破。
体型急速的变大!
这一刻的严苛,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不人不鬼的怪物!
“先杀了他!”
朱新客感觉到了不对劲,率先下令喊了一声。
一名离严苛最近的天澜学院的弟子急忙冲出,挥刀朝着严苛斩去。
可就在他手中的刀即将斩落在严苛身上之时。
噗嗤!……
一条漆黑的,像是黑色雾气组成的触手,猛然穿透了那天澜学院弟子的胸口,将他串在了半空中。
这天澜学院弟子惊恐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露出的触手,而后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浑身笼罩在黑色大斗篷之中的人。
这一刻,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因为这个人自从出现在这里之后,就一直像是一个事外之人一般。
“嘿嘿,人们死亡前绝望的神情,是他们一生最为精彩绝伦的表演!”
一个阴森而诡异的声音,从那斗篷之下传出。
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就连孤厄鬼仙也忍不住拉开了帘子,看了出来。
顺着那触手看去,便会发现这触手是从这人的胸口长出来。
数条触手,张牙舞爪。
“我……很喜欢!”
这人再度发出了一声无比诡异的声音,缓缓的抬头,露出了斗篷之下那一张苍白的跟个死人一般的脸。
而当看到这一张脸的瞬间,朱新客等人骇然的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一直跟在许尘身边的叶灵舞,更是杏目瞪的滚圆,握着剑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本来已经基本上进入了真我之中的叶从良的灵魂,在此人出现那一刻,猛然抽出!
魂火猛然开始熊熊燃烧,并开始剧烈的颤抖。
似乎看到此人,即便是以叶从良的境界,却也难以压制自己的心情波动了。
许尘双目猛然一缩,心中暗道不好。
面前这一张脸,虽然惨白至极,就跟死了一样。
但是这脸的轮廓和眉眼,看上去却是跟此刻叶从良的真我,无比相似。
尤其是此人腰间悬挂着半块牌子,这牌子似乎曾经被什么力量打碎了,只剩了半块。
可依旧能看出,这牌子上面刻着的那个字……叶!
“……爹……”
叶灵舞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看着面前此人,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虽然从她记事开始,她就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但是此刻,那种血脉至亲之间的牵引,让她很是肯定,面前这个人……
就是她的父亲!
“这不可能,叶一念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我清楚的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朱新客神色惊恐的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