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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但凡我写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我人生的回忆,耳闻目睹,把它写出来,都是我本人的历史回忆,因为,时隔半个多世纪了,回忆起来不免凌乱,只有想到哪写到哪,完稿后,可以按年代系统整理,现在只能还得凌乱的写下去,好在每一篇文章都有它的独立性,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从而可以弥补一下缺欠与读者的失望感。

这里我重审一点,我写的所有文章,都是我所见所闻的历史回忆录,实事求是,我认为不可能有什么违规而遭到屏蔽,如果说有违规违纪的话,那是历史的违规或不幸,而不是写历史的人违规。就算是历史违规,那也成了历史,既然已经变成了历史,历史就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是既成事实,除非恶意篡改,除非冒天下之大不韪。中国与外国签订各种各样的不平等条约都是违规非法的屈辱历史,谁能说那不是历史呢?谁能说实事求是写这些历史的人就是违规呢?

我这篇文章“用拳头怼死狼”的故事是发生在1969年夏季的一天。其实那也不是故事,而是惊心动魄事实,多少年后就成了历史。然而,历史是可以当故事讲的,叫做历史故事。

当年,我在木头城子医院工作,那天中午在门诊值班,匆忙来了一个满脸及双臂都是鲜血的年轻人:“大夫,快给我处理一下!”

我问:“你这是怎搞的?”

”被让狼抓挠的,和狼干起来了。”

我一边给他检查处理伤情,一边听他简单叙述实情的经过,他说:那天在山上放垄,快到中午时,社员们都散工回家了,他想再薅点草回家喂兔子,正在他猫腰薅草时,突然有一只狼静悄悄的向他扑来……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条狼,在荒郊野外的山地里不可能是一条狗,再说,狗也不会有这么迅猛的动作,再看伸出来的爪子和血盆大口的獠牙与狗爪子,狗牙也截然不同,再说,浑身灰色的毛也非一般狗的颜色,这是他瞬间大脑极速飞转的判断。

说时迟,那时快,人与狼顿时扭打在一起。他清楚这是一次生命的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论如何不能失败。因此,他使劲全身的力量与狼搏斗,瞬间大战数个回合,不分胜败。当狼张开血盆大口意在封喉的紧急时刻,急中生智,他把拳头顺手塞进狼嘴里,使劲往狼的咽喉里捅,一直把拳头怼进咽喉深处,再也顶不进去了,并使出全身的力气压住狼。这时狼既闭不上嘴又喘不了气,虽然拼死挣扎,但也处于下风。这样坚持了好像挺长时间,狼终于奄奄一息,一命呜呼!小伙子也是满身大汗,全身疲倦,扛着这只狼就回家了。

当然,他没提“咽喉”这俩字。他用的是“嗓子眼”,咽喉是我的加工,我感觉也不算失真。

我非常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力气,战略战术!能战死一只恶狼实属了不起。武松三拳两脚打死斑斓猛虎,于强一拳怼死臭名昭着的大灰狼!真乃英雄是也!古有武松打虎,今有于强怼狼!

这小伙子31岁,胜利公社宏图大队人,叫于强。检查伤口只有右前臂两道较深划伤,其余都是皮肤浅抓伤,估计是狼爪子挠的,右臂两道较深伤口,估计是獠牙划开的,10公分长,共缝合20多针。其余均无大碍,只清创消毒消炎即可了。

我问他:“当时没害怕吗?”

“还真没顾得害怕就厮打在一起,但事后却有点害怕了。”

“那只战利品你打算怎么处理?”

“打算扒了狼皮留着,狼肉仍山上埋掉。听说狼皮是好东西,防寒保暖防潮,比狗皮强得多。更重要的是听说遇到有什么危险情况,狼毛还能炸起来,如同象牙筷子,遇到毒品能变黑,提醒有毒。”

我感觉后一个作用可能传说,是迷信说法,一张皮毛怎么会炸起来?炸起来就是竖起来的意思。我也听过这种传说,但没真信过,何况谁家也没有过狼皮。我小时候皮杖子山上那么多狼经常进羊群,并进村子,谁都没抓住过。

当时,有个事我还挺纳闷,我们皮杖子60年代初狼们就都走光,销声匿迹了,现在60年代末了,胜利公社怎么还有狼?胜利公社离朝阳120里地,可能是偏僻的缘故?或者那里的生态环境好?山上还有供狼们喝的水?后来知道,胜利公社有个不小的水库。水是生命之源,能给狼提供水资源赖以生存下来。

当然,那时候还没听说专家把生态环境提到桌面上,也没听说生态平衡,保护野生动物等等话题,如果放到现在打死一只狼该当何罪?

我告诉他3天换药,看情况7天拆线。并求了他一件事:“如果狼的4个獠牙你不要的话,麻烦用钳子拔下来给我。”狗的叫“犬牙”,狼的叫獠牙。

”狼牙还有什么用途吗?”

“我也是听人家说,能辟邪,但不知真假。”

他答应3天换药时给我带来。结果只给我带来2颗。他说真有辟邪作用他也留2颗。我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如果1颗也不给咱们不也没办法嘛,还算守信誉。因为,他要把狼埋掉,没听说要”狼口拔牙”,才讨要的。放到现在说也不应该算索贿吧?

他问:“放到哪里辟邪?”

我说:“在牙根上打个眼儿,穿上绳儿挂在脖子上即可。”

不知他做没做,反正我是没做,考虑脖子上挂个狼牙总是不得劲,何况狼是一种可恶的动物,又不招人待见,狼牙也不是个什么吉祥物、好兆头,别带来什么横事,传说归传说,没看见谁真正戴过,你们也别出那个霉头,索性还是扔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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