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你主子我早就看开了,也明白了女人天生跟我犯冲,那些年的付出就当是喂了狗吧。”
卫子贤说着,抬手敲了敲花生的脑袋。
“对了,媚松松子什么时候到京都,你把地址给人写清楚了么?”
花生听着主子的提醒,脸色顿时就垮了,他家主子受挫过重,已经改变了取向。
说起来也够狗血的,主子半路搭救了一对主仆,对方的车马坏了,主子无聊,就让他下去做了苦力。
自己倒是附庸风雅了一回,一个碳炉,一盏香茗,跟那对主仆搭讪成功。
一路上,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无话不谈,直到进入下一个城池,才知道那对主仆竟然是小馆馆里的头牌,媚松公子。
何为媚松?
即身姿欣长,清瘦挺拔,如松如玉,是个俊俏出尘的小郎君。可惜就是这么一个人,却长了一双媚眼,特别是看人的时候,就跟带着小勾子似的,媚态恒生,不自控,雅客们见多了,便送了他一个媚松的雅号。
再如何雅,也是小官,听说他的排面不小,可以挑选客人。
一旬也只出来营业三天,其余的都窝在他的小院子里自误自乐。
就因为自家主子乐善好施,他这个小厮有幸跟着公子去了媚松居住的小院。
院子不大,构造精致,雅致的生活中处处透着奢华,随手一件物品就价值不菲。
花生当时就惊着了,果然不愧是头牌,这日子过的,比他家公子都大手笔。
他也没想到,主子竟然就这么跟人一见如故了,两人相谈甚欢,颇有股相见恨晚的感觉。
每次当他看的牙酸时,主子就把他打发了,不是买纸就是买墨,弄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主子跟那位媚松公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眼看着,这要离开来了,在外偶遇这么一位,就当做公子的风流雅事了,谁成想,他家主子竟然把人邀请到京都来了。
主子好男风这事儿时间久了,必定捂不住,万一传出去了,岂不是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笑话?
眼下,民风虽然开放,像寡妇再嫁,嫂子嫁小叔,姐妹共侍一夫,公公娶了儿媳妇……都算屡见不鲜,但好歹都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可是他家主子,愣生生把自己弄断袖了。
越想,花生越是头痛。
卫子贤看着花生苦瓜脸的样子,伸手打了他一眼,
“天天不想正事,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主子我缺的是小厮,不是老父亲。”
“主子,小的就是觉得您既然已经回了京都,就得收敛点,万一被人知道主子好男风,那些世家的贵女还愿意嫁给您么?”
好歹是朝廷新贵,又是皇上故交好友。如果主子正常点,娶个高门贵女还是很顺利的。
“人家愿不愿嫁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愿意娶。”
听着花生那副老父亲的语气,卫子贤无奈的耸了下肩膀,
“我已经邀请媚松公子来京都做客了。”
“咳咳……公子要是此刻反悔,小的现在就八百里加急,让媚松不用来了。”
“你想让你家主子失信于人?”
好不好男风他并不在意,反正就目前而言,媚松还是挺对他胃口的。
“主子,跟一个小官,讲什么信用,您的名声最重要,万一被皇上知道您突然又多了个爱好,怕是不太好吧?”
一路上说的口干舌燥,花生没办法,只能把皇上搬出来,希望主子多少注意下个人形象。
“我只要好好当个太医,研制医药,至于我的私生活,皇上才不会管。”
等马车停下,车夫摆好马凳,恭敬的喊了一声,
“主子,到府门了。”
卫子贤踩着马凳下车,走到府门口,看着门匾上从新换过的卫府俩字,嘴角带笑,韩珏那小子还挺细心,知道自己膈应以前的东西。
“老奴拜见主子。”
“你是?”卫子贤看着眼前的老头,还有他身后跪着的两个粗使婆子,记忆里好像没这号人。
“老奴是七王爷临时买来看守院子的下人,除了老奴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七王爷说了,你是府中的主子,添减什么都得您做主,包括老奴三人。”
卫子贤点点头,迈脚进了府邸,里面已经修葺一新,三进的院,每一进都有很多个小院子,如今这里,只属于他一人。
查看一圈,卫子贤最后居住在二进院,不用怎么处理,都是崭新的摆设。
“花生,告诉七王爷一声,就说我回来了。你以后就是府中的管家,缺人就去牙行,缺物就去定制,府内的事儿全权交给你打理。”
卫子贤说着,看着两个婆子抬着热水进来,想了想又开口吩咐,
“除了粗使婆子和厨房,其余全部添置小厮,干活勤快的就行。”
“是,主子。”得,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还想趁着机会买几个机灵的小丫头近身伺候,这下,连缺口都堵上了。
当韩珏把卫子贤回来的消息告诉皇兄时,韩璟很高兴,第一时间就传人入宫。
混小子,在外晃荡几个月,总算知道回来了。
“咳咳……皇兄,卫子贤人是回来了,就是作风发生了一点转变,或许是刺激过头了,他好像断袖了。”
韩珏咳嗽一声,神色讪讪。
一个人突然间性情大变,是心理遭受重大创伤而无法接受的反噬,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韩璟:“……”
断袖了?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
值得么?
“何以见得?”那家伙受创也不是一两次了,他不信卫子贤的心里承受力如此之弱。
“咳~,派出去寻他的人回来禀告,说他结识了一个叫媚松的小官,跟他一起厮混一月有余,回来之前还给人留了地址,邀请那个小官来京都做客。”
韩璟:“……”
合着他在外浪荡这么久,直接把取向改变了?
“皇兄也不用担心,卫子贤自己就是大夫,或许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玩点新鲜的,过阵子就好了,受重创的人都这样,醉生梦死不自知。”
韩珏看着皇兄皱眉,以为他担心卫子贤,就忍不住劝了一句。